並不知道自家那看起來挺嚴肅正經的父皇在她離開之後究竟腦補了怎樣的一出大戲,雲舒一進到工部,立刻就讓人把薑元寶、鄭橋章還有葉清安他們這幾個目前在“創新”領域遙遙領先的人全都召集到了一塊兒,為了不耽誤其它事兒,還特意提前先問了一句:“你們手頭上最近應該沒什麼特彆忙的吧?”“自然沒有。”葉清安到底是曾經給雲舒當過太傅的人,與她關係較為親近,也知曉她的品性,回答這問題的時候,還忍不住幽幽地多補了一句:“畢竟此次殿下平七國之亂時,自工部借調的人員名單中,也沒有微臣。”“這不是術業有專攻嘛!”雲舒輕咳了聲:“這新的圖紙,本宮不是就把你們找來了麼?”“新圖紙?”雖然葉清安他們一個個都對傳說中那神乎其神的新武器好奇得厲害,但朝廷至今沒有對外具體公布新武器的事兒,他們心裡大概也都清楚,知道這就是要保密,不讓更多人知道的意思。聽到雲舒說起有新圖紙,便順勢轉移了話題:“殿下這是又要給陛下準備生辰禮了?”“沒錯。”雲舒眼也不眨一下地點了點頭:“說起來,這圖紙本宮從去年就已經開始琢磨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圖紙應該都不用再多加改動,你們直接照著它做,就能把東西做出來。”“殿下說得臣是越發好奇了。”鄭橋章已經忍不住開始搓手了:“不知那圖紙……”“這兒呢。”將她昨日興起這個念頭之後,立刻回到彆墅空間裡繪製的圖紙拿出來放到桌麵上鋪平,雲舒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再靠近些:“看看,有沒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地方。”“殿下,這一圈一圈兒的是什麼東西?”薑元寶一眼就看見了圖紙正中央的那部分細節圖:“看著像是井邊放吊桶下去打水的那個纏繩子的地方。”“這可不是繩子。”雲舒挑了下眉,認真地給他們講解起圖紙上的細節來。因為薑元寶的天賦點主要是點在了木工、機關、機械方麵,對於物理知識這一塊兒的理解能力要稍弱一些,所以整個過程中,他問的問題也是最多的。但也正是因為有他的這些問題,雲舒才能把所有細節全部講到位,確保三個人全都可以把這幾張圖紙徹底吃透。等到所有圖紙全部講完的時候,太陽也快要西落了。雲舒在三人意猶未儘的相送下,跨過門檻兒,透過院內的枯枝遙遙望著遠處天際鑲著金邊兒的火燒雲,回過頭來撩唇一笑:“行了,本宮要先回宮了,這段日子應當是沒空再出來了。你們之後要是再有什麼問題,讓人直接送進宮裡便是。本宮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這太陽即將落山,不會再成為本宮必須儘快趕回皇宮的理由。”“殿下放心。”葉清安腦子裡這會兒都還是雲舒今天塞給他們的物理知識,高強度運轉的大腦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亢奮:“殿下的圖紙都已經畫得這般清楚了,我等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出來,那未免也太無用了些。”“是啊……”鄭橋章剛要附和,餘光瞥見院子裡站著的一名匠人,他猛一拍腦袋,連忙又道:“瞧我這記性……臣今日聽聞殿下召見,來得急了些,險些還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兒。殿下,您之前要的寶劍已經打好了,您這會兒要瞧瞧嗎?”“這麼快就做好了?”雲舒有些驚訝。她之前弄出蒸汽機煉鋼後,便順帶著讓人開始打造自己之前答應過要送給岑伊伊的那把寶劍。但因為從前在現代的時候,她也看過不少關於寶劍的玄乎記載,什麼以身鑄劍,鮮血澆灌之類的,她雖不信,但潛意識裡卻還是記住了這些故事裡的共同點——一把傳世寶劍,那是要花費幾年,甚至十幾年才能鑄造成功的!但現在這還不到一年呢,寶劍就鑄好啦?“那就看看吧。”雲舒又是意外又是好奇地點了點頭:“劍在哪兒呢?”“回殿下,已經送來了。”鄭橋章一邊說著,一邊衝院內捧著長長劍匣的匠人招了招手:“還不快把寶劍呈上來!”“殿,殿下!”那匠人打了一輩子的鐵,還從未想過自己能有站到太女麵前的這一天,抱著劍匣子的手都越發用力起來:“寶,寶劍在這兒!”他緊張地打開了劍匣,露出裡麵簡約卻又不失精致的寶劍。劍鞘和劍柄的模樣,與雲舒當初親手繪製的圖樣彆無二致,通體雪白的劍鞘上,攜刻著古樸而又玄妙的典雅紋路,迎著夕陽撒下的淡金色光芒細看過去,隱隱還能瞧見點點細碎的浮光在紋路中流淌。雲舒伸手拿起長劍,那輕盈的手感再次讓她意外了一下。鏘!長劍出鞘,薄如蟬翼般的劍身輕震,劍刃宛若秋水,寒光凜冽,單隻是握在手中,都仿佛可以感受到其中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氣。便是雲舒這個對劍術一竅不通的人,都有些愛不釋手了。不過伊伊是要做女將軍的人,這長劍光好看定然是還不夠的。雲舒隨意地轉了下手腕,四下打量了一圈:“這裡有能試劍的東西嗎?”“有的!”來送劍的匠人顯然早就料到了這事兒,連忙把腰間挎著的那把大刀也取了下來:“殿下您看這個,這是軍中將士們如今使用的刀具,您照這個砍就是了!”“就……直接硬砍?”雲舒有些遲疑,畢竟天盛軍中如今使用的刀劍,也都是經她後來改良過的。之前在戰場上,七國將士手裡的刀劍與天盛這邊的對上,完全都不是對手。她手裡這把劍好看是好看,可劍身還沒那刀身一半兒厚呢,這硬砍下去,真不會有什麼問題嗎?劍斷她手裡還是小事兒,萬一把誰崩死了怎麼辦?“殿下,要不……讓小的來試?”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