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之中。
就當龍王騰的交接開始的時候,敖金已經是悄摸摸地退下了。
敖金來到了龍宮那一座池子的旁邊。
敖金往四周看了一下,還特意確定了沒有人。
掐念法訣,敖金祭出了一把飛劍,飛劍鑽入了水中。
飛劍鑽進水中之後,敖金的神識也是落在了飛劍上。
飛劍的視野便是敖金的視野。
敖金以飛劍上殘留的特有感應,去尋找那一條魚。
可是最後,敖金隻是找到了那一條肚子被破開,已經是被其他人分食的黑金魚屍體。
除此之外,敖金便是再也感應不到其他的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
敖金眉頭皺起,心中感覺不妙。
那一條魚已經是被自己下了法術,按道理來說是不可能脫離出自己感應的。
但事實就是,這一條魚突然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不知道殿下在這裡乾什麼呢?”
就當敖金在池水之中苦苦尋找的時候。
敖金的身邊,突然是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敖金轉過頭,看到東海龍宮一個身穿宮服的女子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看著這個麵帶微笑的宮女,敖金心神凝起,知道自己很可能不好過了。
“見過夏竹姑娘。”敖金作揖一禮。
龍後一共有十個侍女,這十個侍女中,其中五個人是仙人境,五個人是玉璞境。
而麵前的這個夏竹,敖金自然是看過對方的畫像。
這位夏竹就是五個仙人境修士中的一個。
“殿下在這個池子是看上了某一條魚嗎?”夏竹微笑道。
敖金儒雅道:“在下看到這湖水之中有一條魚,遊來遊去,不過沒一會兒就沒見了影子,我找著找著便是有一些入迷了。”
“這樣啊。”夏竹點了點頭,然後從可以儲存活物的人種袋中,將一條魚拿了出來。
當看到這一條魚的一瞬間,敖金眼睛驟然嚴肅了起來,手掌不由緊捏著!
“不知道殿下是不是在尋找這一條魚。”夏竹語拿出這一條魚的時候,這一條魚還在夏竹的手中不停地甩尾。
敖金心神凝起:“在下不知道姑娘在說一些什麼?”
“不知道呀,沒關係的,不久之後殿下就能夠清楚了。”
語落,夏竹的手中冒出幽藍色的火焰。
火焰升騰,將這一條魚燒成了灰燼。
敖金眼眸虛起,死死地看著這一個女子。
但是敖金心裡麵很清楚自己不能夠衝動,自己也沒有資格衝動。
對方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更不用說龍後的十個侍女都有著先斬後奏的權利。
對方要捏死自己,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北海龍宮那最高的一座珊瑚山上。
當龍海聽到龍後說出“兩條魚”的時候,心神突然一緊。
這一次計劃的關鍵,就在於那兩條魚。
而且最重要的,是“二”這個數字。
北海實力強大,乃是四海之首。
這種強大來自於北海這位萬古龍後一直掌權,而且北海龍後至始至終都沒有亂來,北海一直都非常的穩定,不停地往前發展著。
這種強大是來自於北海龍後這個萬年的飛升境強者,而且每一天都在一點點的精進,北海的一切資源都會為她服務,她的一切風險也都由北海承擔。
更不用說北海龍後和軍民已經是連為一心了,在北海所有的百姓之中,他們的帝王就是這麼一個龍後,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當一個王朝強大到誰都不敢去觸碰的地步時,那這個王朝將會越發的強盛,而王朝越發的強盛,就越沒有人敢去碰他。
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牢不可破的。
四海無論是誰,都有一個致命的問題,而這個致命的問題,都得用龍王騰來解決。
所以終焉山河東海做了很多的預案,推演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才是形成了這麼一個計劃。
隻要龍王騰能夠被控製,哪怕是龍後再強又如何呢?
對於四海來說,除非四海龍王不想要自己的地盤了,想要讓四海陷入一片混亂,否則的話,他們就必須依賴著龍王騰。
而控製龍王騰的關鍵,就在於那兩條魚!
如果隻是一條魚的話,龍海道還不會覺得有什麼,龍後意識到一條魚,便是意識不到自己的整個計劃。
但是龍後說出了兩條魚。
而終焉山與東海的核心計劃,就是在那兩條魚之中。
龍後看著表麵平靜,實際上心中已經是慌張的男子,她的聲音傳蕩而開,乃至於龍都的每個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小藍,讓他死的明白一點,也讓五湖四海的賓客們都聽一聽,東海龍宮是怎麼與終焉山進行勾結的。”
“是,陛下。”小藍欠身一禮,走了上前,“這一件事還得是多虧了武國的那位許大人。”
小藍說的這一些話,不僅是對對方說的,更是對龍都的千萬百姓以及所有來賓們說的。
小藍話語落地,不少人的視線皆是看向了那位武國最年輕的主官。
龍都之中,百姓們也全部是轉過了頭,看著同一個方向,然後聽著從遠方傳來的聲音。
小藍繼續開口道:“許大人發現了萬魚湖之中,東海三皇子敖金正在釣一種奇特的魚,我們聽海樓前去調查。
當時東海三皇子說是一條墨金魚,他偷偷地借助白鹿書院書生們的文韻去釣。
聽海樓一開始進行調查的時候,確實是如此。
在萬魚湖,聽海樓確實是找到了那一條墨金魚。
那一條墨金魚也確實是對文韻有著很高的食欲。
但是東海三皇子似乎太小瞧我們了。
聽海樓回去複命之後,陛下讓奴婢與聽海樓樓主主動前往一趟,最後發現了一條魚。
此魚與墨金魚長得非常相似,不過體態要更為嬌小,且長著尖牙利齒,最明顯的特征,便是肚子上帶有陰陽雙魚的銘文。
這一條魚,便是乾坤魚。”
聽到“乾坤魚”三個字。
有的人依舊是一頭霧水,但是有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謂乾坤魚,隻存在於終焉山的天地湖以及西域神魔池,數量極其稀少,此魚的主要作用,便是用於銘文刻痕。
儘管說不知道終焉山和東海龍宮的計劃是什麼樣子的。
但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大致的計劃應該是,用一條乾坤魚,在東海龍宮的龍王騰作法,讓龍王騰刻入乾坤魚的印記,先將龍王騰初步腐蝕。
要做到這一步,需要對於龍王騰有一定的親和力。
四海龍王本來就是純正的龍族血脈,更有著王朝的氣運加身,更不用說這麼多年以來舉行過不少次的儀式,所以剛好就有這種親和力。
接著你們在珊瑚山布置下法陣,這一道法陣需要在半途中進行攔截,要做到這一步,也就隻有你們終焉山三雷陣能夠做到了。
此時再配合上玄龍匕首,對龍王騰進行銘刻。
另一邊,你們讓那位東海的三皇子殺一條乾坤魚,那一條乾坤魚的魚血會順著皇宮裡麵的水流流向皇宮的全部區域。
然後受到另一條魚血的感應之下,就會將龍宮中龍王騰的幻影碎裂。
等到了這一步,北海對於龍王騰的牽引就會徹底消失。
最後達到奪取龍王騰的目的。
可問閣下,不知道奴婢分析的對還是不對?”
龍海死死地看著對方,下一刻,龍海也沒有回答對方,而是直接搖身一變,化為了真身,然後直直撲向了那玄龍匕首上。
“哼!”
龍後冷哼一聲,往前一步。
龍海心神一震,僅僅隻是在那一刹那,龍海噴出一口鮮血。
龍海失去了平衡,砸向了珊瑚山。
珊瑚山山頂被砸了個稀碎,但是那一個法陣和匕首卻是脫離了珊瑚山的本體,整個法陣和匕首懸浮在空中。
當龍海還想要再爬起來的時候,龍後的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
龍海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給壓住了一般。
哪怕龍海是一個玉璞境的修士,但是麵對於這一位萬古龍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抵抗的餘地。
“嗬嗬嗬不愧是活了萬年的龍後啊,您除了看道侶的眼光差勁之外,一切都是無可挑剔。”
“轟!”
龍海話剛剛說完,龍後穿著黑金繡花鞋的小腳往下一踩,龍海的腦袋直接陷進地麵,頭骨裂開的聲音清脆不務必。
就連許銘都感覺到疼的不行。
不過由此可見,對方也知道自己是沒有活著的希望了,所以乾脆過一過嘴癮,直接觸碰龍後的逆鱗。
“嗬嗬嗬嗬既然事情已經是敗露,陛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龍海確實是沒想到自己的事情就這麼暴露了。
按道理說,對方的警惕心不該會這麼高才對。
但既然已經是暴露了,那就是暴露了,沒有什麼話好去說的了。
“那你便去死吧。”龍後用力往下一踩。
這一頭虯龍的腦袋在頃刻間炸成血霧。
龍後根本就沒有想過留什麼活口。
對於終焉山,龍後是再也了解不過了,從終焉山出來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嘴巴最硬了。
龍後看都沒看這一條已經死透的虯龍一眼。
龍後轉過身,往著那一個匕首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以為這一件事塵埃落定了,哪怕是許銘都覺得如此。
來到這一把匕首之前,龍後伸出手劃破自己的手指,一滴精血滴落其中。
玄龍匕吸收了龍後精血之後,將之前龍海精血排出,整把匕首都在進行淬煉。
一陣陣的靈力掛散,龍王騰上彌漫著的那一些金絲逐漸斷裂,原本的雷霆越發弱小。
此時的許銘也知道龍後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出手了。
既然對方不仁,那龍後自然也就不義了。
龍王騰的刻痕已經是進行到了一半。
這個時候龍後可以直接將這龍王騰給奪走,控製玄龍匕,就等於是控製了龍王騰。
但是許銘發現龍後好像不僅僅隻是想要通過玄龍匕去控製龍王騰而已。
龍後似乎
她想要將龍王騰煉製成自己的本命法器?!
龍後伸出手握住玄龍匕首。
一開始的時候,這一把匕首還在不停的抗拒,但是龍後的龍威不停地覆蓋在它的上麵,很快這一把匕首的野性被完全磨滅。
手持這一把匕首,龍後來到了龍王騰之上,然後重重地往著龍王騰刺下!
東海皇宮中,靈力震散,東海龍王被震得後退,吐出一口鮮血。
“失敗了!”東海龍王看著身邊的紅裙女子。
眉紅魚點了點頭,微笑道:“那位北海龍後確實不簡單,沒想到這都被她發現了,隻能說人家能夠活這麼久,確實不是沒有道理的。”
“哼!”東海龍王大袖一揮,“那現在呢?你們說如何是好?到底該怎麼辦?!”
眉紅魚語氣已經是非常從容:“陛下彆急,我們其實還是有辦法的。”
“你們能夠有什麼辦法!”東海龍王氣得不行。
之前終焉山來找自己,對方說的信誓旦旦,表示計謀一定可行,自己相信他們,結果到了最後,卻失敗了!
就當東海龍王想要對這個女子大罵的時候,正中心龍王騰的幻影逐漸虛幻,甚至這一個宮殿在不停地坍塌。
“怎麼可能!”
敖治眼睛晃動,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切。
敖治朝著中心龍王騰的幻影拍出一掌,結果靈力瞬間被彈開!
“她怎麼敢的!她竟然想要煉化龍王騰!”
敖治知道發生了什麼,轉過身,死死地看著眉紅魚。
“現在你們說如何是好?!等到朧月巧那個家夥掌握了龍王騰,我們隻有等死的份!”敖治心急如焚。
若隻是失敗了的話,還不是最絕望的一步。
自己東海龍宮也不是吃素的,也可以進行抵抗。
更不用說自己和終焉山合作了!
但是對方要是掌握了龍王騰,就算是有終焉山護著,自己東海也在劫難逃!
“陛下無需如此心急,其實我們還是有辦法的?”眉紅魚微笑道,“隻不過這辦法,需要借陛下您的一樣東西。”
“借什麼?”
“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