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一隻手哆嗦著掏出手機,點開視頻文件,放在辦公桌上:“葉青準備的很充分,在策劃這次行動之前,就讓白狐乘坐駁船駐守在岩腳渡。
阿邦和周圍村寨的獵人,在接到我們發布的懸賞的時候,白狐乘坐的駁船,足足距離岩腳渡集市兩公裡,但誰也沒想到”
沐鵬拿起了手機,副官快速將茶幾旁邊的痰盂搬了過來。ŴŴŴbiz
“哇”沐鵬看著手機中的視頻,五臟六腑好像造了反一樣,抱著痰盂吐的死去活來。
他也算是金三角凶名赫赫的太子爺,審訊敵人的時候,也曾用過各種手段。但是,這種修羅地獄般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到。
伏屍數百,血流漂杵。
尤為可怖的是,這些伏屍已經不能稱之為屍體,而是殘骸爛肉
副官強行克製住跟沐鵬一起吐的衝動:“白狐在駁船上安裝了四挺重機槍,僅僅用了一分多鐘,接到懸賞任務的村寨獵人,就在重機槍下粉身碎骨。”
金三角毒梟部隊也有重機槍,雖然型號太老,子彈太少,但是對重機槍的威力卻一清二楚。
以阿邦為首的村寨獵人,最吃虧的地方就是不知道重機槍的射距,以為距離駁船兩公裡就已經絕對安全了。
但實際上,重機槍的射程比最好的突擊步槍都遠,就算使用普通槍彈,在三千米的遠距離,依然有很大的殺傷力。
更何況,隻要子彈充足,重機槍發射的子彈就像是流水一樣,半分鐘之內,就可以發射三百到五千枚子彈,以最恐怖的速度大規模殺傷集團目標。
之所以造成視頻中的恐怖景象,是因為第一枚子彈將其擊斃的時候,屍體還沒跌倒在地,第二挺重機槍發射的子彈又打在了屍體上,隨之,第三挺,地四挺重機槍
生生的將屍體打成了碎塊爛肉。
換句話說,在一分鐘之內,駁船上的四挺重機槍,最少打出了兩萬枚子彈,才能將岩腳渡集市變成了修羅地獄。
沐鵬接過副官遞過來的水杯,漱了漱嘴,又拿起了手機:“怪不得富察將軍,一定要葉青死在老街市。”
政府軍跟克欽獨立軍,崩龍軍交戰的地方,大多數是深山老林丘陵地區,在這種地方作戰飛機,坦克根本就無用武之地。
但是,單兵火箭筒,重機槍卻可以發揮出巨大的殺傷力。
從另一個方麵講,富察將軍是在克欽戰場上吃了大虧,才要聯手果敢毒梟,將葉青永遠留在老街市的。
而更讓沐鵬驚駭的是,船
薩爾溫江在源頭叫做丹倫江,離開源頭之後,被稱之為怒江,南流經藏,滇入緬甸,始稱薩爾溫江。
入緬後縱穿緬甸東部,深切撣邦高原及南北向縱列山穀。下遊部分河段為緬、泰界河。在毛淡棉附近,分西、南兩支入安達曼海的莫塔馬灣,並在河口處兩支流間形成比盧島。
也就是說,從猛古鎮渡口坐船順流直下,就可以深入金三角腹地。
“當年放虎為患,今日三兄妹亡我之心不死。”沐鵬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冷冽。
當年沐朱聯手反彭,忠於彭天王的舊部,大部分都被沐朱以各種理由殘殺,小部分追隨彭雙雙,彭果果遷徙到了彭家寨。但是,真正有能力,對沐朱造成巨大威脅的,隻有木姐三雄。
很快,他就從怒火中平息下來,走到窗口,看著遠處,被炸毀的樓宇,冷笑道:“造成這一切的是葉青,怪不得二叔說,隻要殺掉葉青,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
副官苦笑:“但是這小子命太硬了,昨天晚上,足足出動了四名狙擊手,兩個連隊都沒將他留下。”
沐鵬冷笑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張琪在咱們手中,葉良和王磊就脫不了罪。”
副官駭然:“少主的意思是,葉青還敢來!”
沐鵬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他還敢不敢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雲省二叔和張琪合夥盜賣武裝官差武庫中的軍火,已經徹底爆雷了。葉良是主要負責人,這次就算不脫掉軍裝,也會背著處分離開武裝官差部隊。”
駁船停止了距離岩腳渡二十裡左右的龍塘溝。
這裡水勢平緩,站在駁船上,根本就感覺不到船體晃動。
葉青,陳俊才,劉樂,刀震等等,一眾幸存者,身上就穿著四角短褲,幾個士兵拋桶打水,然後一個個的澆在他們身上,帶著血色的水流淌在甲板上又流到河中。
三桶水之後,每個人才徹底洗乾淨。
伺候他們一行人洗浴的戰士,驚愕的瞪著他們,這他娘的究竟殺了多少人才弄了這一身血。
隨之軍醫上前,幫眾人檢查傷勢。
好在一眾人全都穿著防彈衣,就算長途跋涉,也沒將防彈衣丟掉,致命傷沒有,胳膊腿也完整不缺,就算有點輕傷,也在軍醫可以治療範圍之內。
葉青回到船艙,就看到白狐坐在一張椅子上,呆呆的從狹小的窗口看著水麵。
聽到門響,白狐回頭嫣然一笑,陡然看到葉青手臂上纏著的繃帶,頓時一蹦而起,心疼道:“你受傷了。”
葉青苦笑:“我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受點傷很正常!”
白狐咬了咬銀牙,卻沒責怪什麼,葉青雖然是千金之子,但是他既然來到緬北求財,就要麵臨各種風雨和磨難,她站起身來,將葉青按在椅子上,自己卻蹲在他身側:“軍醫怎麼說?”
“你們的軍醫也叫軍醫。”葉青好笑搖頭:“等回去之後,選派點軍醫去瑞利醫院進修一下。”
“好!”白狐當然知道,在生命如草芥的緬北沒人在乎士兵的死活,能治療的草草治療,不能治療的給一筆錢,直接踢出軍營。這種狀態下的軍醫,唯一能做的包紮一下:“我問的是你的傷勢怎麼樣。”
“擦傷,問題不大。”葉青滿不在乎,在軍醫幫忙檢查的時候,他就自己看了一遍,就是擦傷,憑借自己的體質,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好了。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