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隻有在木納賭石中才是加分項,海天一色,雪花點點,混沌初開,木納至尊。從這句話中,就可以看得出來,就算是木納賭石,也隻有達到了天空藍,雪花點點,才能稱之為至尊。
雲朵棉,那叫臟。
就算是切出了玻璃種,這塊翡翠也廢了,這就叫棉死人。
齊玉也觀察了半晌,搖頭道:“可惜這塊翡翠,真特麼的晦氣。”
葉青搖搖頭:“這種狀況,我們切這塊石頭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我們需要賭的是,這些棉在翡翠內部化開,化成絲,或者滿天星,最佳的狀態是融於晶體之中,雖然破壞了水頭,但卻是柳暗花明”
李青雀馬上就知道葉青要賭什麼了,失聲道:“白月光,你太異想天開了,這怎麼可能?”
“人生沒有夢想,跟鹹魚又有什麼區彆。”葉青搖頭一笑:“反正不要錢,賭一把!”
杜瑪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石頭是長老會的,切垮了也沒人追究他們。所以,這群王八蛋就往垮裡切。
葉青猜到了杜瑪在想什麼,笑眯眯的看著她:“事實上,石頭切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切漲了,不管怎麼說,高冰跑不了,雖然切出了雲朵朵,也會給人以希望。
況且翁巴列的石頭賭性並不強,繼續切可能雞飛蛋打。如果在德隆姐高,我會將這塊石頭轉手賣給賭石客。但這塊石頭,你敢賣卻沒人敢買”
杜瑪抿了抿唇。
葉青繼續道:“所以,索性一切到底,萬一有驚喜呢!”
齊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白棉在內部化開融於晶體之中,從而形成冰種白月光,這特麼的純屬異想天開:“有這種可能嗎?”
“當然有。”葉青當然不會告訴他,他打燈隻能看到雲朵朵這一層,但是卻看不到深處。而自己被貔貅玉液改造過的眼睛,卻比他看的多兩指。
而這兩指,就是冰火兩重天。
雲朵朵下麵,就是奶白色的翡翠。
這種顏色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清水中注入了一半的牛奶,帶著微微透明,泛出白色光。
齊玉咬了咬牙:“那就賭驚喜!”
葉青嗬嗬一笑:“賭石這個行當,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陸判吳常,從中間來一刀。”
原本可以在雲朵朵之下兩指的地方開一刀,但是他根本就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何判斷的這樣精準,一雙比彆人看的更加深入清晰的眼睛,才是他逢賭必贏的秘密。
隻不過這種秘密,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換句話說,在他來瑞利之前,他的相玉術就算比李青雀強,也隻是強一點點。
而對場口的辨認,來自於師父文遠山,賣給他的石頭中摻雜各個場口的破石頭,逼著他從一堆公斤料中,將好原石挑出來。
這種挑,就是從幾噸或者十幾噸原石中翻找,不知不覺,就要將所有的石頭看了一遍。
這是勤學苦練的結果,也就是讓他在最小的年紀,達到了齊玉的高度。
這在賭石圈子裡已經十分了不起。
要知道,在這個圈子裡稱王稱聖的,全都是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賊。
他以小小年紀,就有著不輸於這些老賊的賭漲率,靠的是紮實的基本功,靠的是超人一等的眼力。
所以,他豪氣乾雲的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純屬糊弄鬼
雖然他很欣賞李青雀,青春靚麗不做作,有什麼就說什麼,也想提點她一番,讓她的相玉術突飛猛進。但是,沒有超絕的眼力,她是不可能達到自己這種程度的。
至於張君寶張胖子,純屬在錯誤的年紀進入了錯誤的行業,還是沒天賦的那種。因此,那怕他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還跟天才隔著百分之一。
將來他注定是要揮舞金錢大棒,成為賭石圈興風作浪人人喊打的鱷魚。而不是成為玉聖,翡翠王
但即便如此,依然阻擋不住他賭石的熱情,這就是賭石的魅力,享受的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刺激。
既然是追求刺激,享受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那就切唄。
反正石頭是崩龍長老會的
吳常固定石頭,衝水,讓石殼儘可能的多吸收水分。
陸判在抽煙,看的都覺得刺激,親手切石更刺激,尤其是今天連切連垮,讓他啊都開始懷疑自己是衰神上身。
好不容易小爺找到了一塊可以切漲的石頭。
彈飛煙頭,直接下刀,狙擊手從來就不缺乏魄力。
李青雀蹲在不遠處,一雙美眸眨都不眨的看著火花四濺的石頭,三番兩次的證明,葉青在賭石的時候,說的話是正確的。
但特麼的就想知道,憑什麼。
難道憑的就是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還是切石頭時候的果敢勇毅。
但這跟賭漲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任何一個賭石客,看到一點綠鬆花,都敢想象成帝王綠。
但切出來的全都是大理石。
我跟葉青的差距,究竟在那兒。
李青雀也開始懷疑人生。
因此是從中間切,這塊石頭的腰部最粗,陸判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刀口,沉穩緩慢的下刀。
巨大的刀輪在刹那之間,就被摩擦產生的高溫磨紅,水流灑在上麵,被彈飛的同時,也冒出一股股的熱氣。
所有人都沉靜的看著刀輪,沒人說話,耐心的等待最後的結果。
“哢嚓!”
“嗡!”
刀輪切空,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吐出一口氣。
李青雀雙手捧著鋼板,眼巴巴的看著葉青。
葉青擺擺手:“你開吧!”
李青雀向著他嫣然一笑,吳常快速用水管,將石漿石渣衝洗乾淨,這才站在一旁。
用鋼板將石頭撬開,算不上技術活。
但是開石頭的,要麼是石頭的主人,要麼是德高望重之輩,要麼就是洪福齊天顯然,李青雀什麼都不是。
但是,能從一塊棉死人的翁巴列石頭中開出白月光,也足以讓她吹噓一輩子。
李青雀將鋼板插進石頭的縫隙,微微用力,哢嚓一聲,石頭裂成兩半。
燈光瞬息打了上去,就像是清水加牛奶,又像是月光一樣的白色,冰種的質感和白色混合在一起,看起來類似和田玉的溫潤。水頭很長很通透,給人的感覺卻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