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門口,門庭之下王雪素手握住了八斬刀的刀柄。
231越野車旁,沐浴在雨絲中的杜瑪,手中握的是槍柄。
兩個女孩子誰也不肯說話,就這樣冷冷的對峙。
在不遠處的民房之中,吳丹的警衛連長急的團團亂轉。
吳丹卻坐在茶幾之後,淡然的喝茶。
警衛連長焦急道:“少軍長,你就不想想辦法!”
“這一天,早晚都會來的,隻不過,比我們預想的來的更早一些罷了。”吳丹無奈道:“誰也沒想到,金莎阿姐這樣心急。”
警衛連長無語,槍聲可以裝聽不到,但是,你怎麼也不能放火箭彈啊,那樣巨大的爆炸聲,整個抹穀都驚了。
而且,對於崩龍長老會來說,葉青隻是一筆生意,而沐家麒和馬幫卻是抹穀的生計。沒有了生計,哪兒來的生意。
吳丹給自己斟了杯茶:“你的想法是錯誤的,葉青不是生意,而是抹穀的未來。”
警衛連長狐疑:“未來,少軍長危言聳聽了吧?”
吳丹搖頭苦笑:“恰恰相反,一點兒都沒危言聳聽,而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自從臘戌落入貪狼之手,緬北就以滇緬公路一分為二。
老桑吉舍棄了沐家大帝集團,改向紅星集團訂購軍火物資,這就等於緬北已經開始變天了。
葉青是一個商人,但他卻是一個擁有華國軍政背景的商人,他口口聲聲說來緬北隻是做生意,不涉及政治。但是,誰敢忽視他的背景。
沐家這麼多年,從華國軍工廠弄出一柄八一扛了嗎?
沒有華國軍政大佬的許可,他怎麼可能弄到火箭彈這種玩意兒。
一群老糊塗,隻顧眼前之利,卻忘記了現在老桑吉跟葉青是穿一條褲子的,木姐狡虎貪狼又是葉青的大舅子,二舅子。
他們幾個聯手,足以讓抹穀得不到半點來自華國的物資,最終在政府軍的進攻下陷落。但,如果跟葉青合作呢?”
警衛連長默然。
緬北是戰亂之地,緬族當權者從來就沒將他們這些少數民族當成同胞,國人。
而是礦奴,叛亂者,獨立者。
所以,每一個族群隻能在自己的轄地活動,一旦走出自己的轄地,被政府軍抓到,不是被槍斃,就是被送到礦區當礦奴,永不見天日,最終成為廢棄礦渣中的一堆枯骨。
而政府軍進攻他們,不僅僅是為了奪走他們領地中的礦產資源,還要將他們變成廉價礦奴。
以一族戰一國,失敗是肯定的。
因此,才有了緬北民族軍聯盟。
緬北各族團結起來,依靠山川地勢,這才有了緬北的軍閥割據。
對於大族群來說,葉青就是一條鯰魚,有他的存在,就讓緬北這個魚塘活躍起來,也讓魚塘有了生機。
但是對於小族群來說,葉青就是那隻毀了一鍋湯的老鼠,大族不管小族群的死活,小族群活的就格外艱辛
不幸的是,崩龍族就是這個小族群。
他皺著眉頭:“我弄不懂,老桑吉為什麼要跟葉青合作。”
吳丹看了他一眼:“因為老桑吉從來就沒放棄獨立建國。”
警衛團長秒懂,克欽獨立軍的領地之中,有翡翠原石礦,有金礦,有褐鐵礦。但是這麼多年,他們沒有形成自己的工業。
就連普通的日用品都生產不了,所有的物資全都依賴馬幫從華國走私。
軍火更是被掐著脖子。
不要以為山軍攔路搶劫愛用刀,那是因為子彈稀缺。
實際上,不僅是山軍子彈稀缺,就連克欽獨立軍也同樣稀缺,有限的子彈要留著跟政府軍打仗,所以,小規模的戰鬥掄大刀。
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依賴緬北同盟軍共同的力量,對抗政府軍。
但是現在,刀寨落到了葉青手中,大批物資可以源源不斷供應克欽獨立軍,就連軍火子彈都不缺。
這就導致了,克欽獨立軍對緬北聯軍的依賴變小了。
反正這麼多年,都是克欽獨立軍獨自對抗政府軍,緬北聯軍負責的是搖旗呐喊。
因此,克欽獨立軍也就沒必要,跟果敢毒梟同流合汙了。
拋棄已經成了必然。
更何況,這裡麵還有朱龍媚在興風作浪。
朱龍媚想要成為果敢女王,就必須滅掉沐家和朱家,吞並他們的軍隊,領地。
而這一次,金莎公主襲殺沐家麒的馬隊,恐怕裡麵也有少軍長的手筆。
一座富金礦,足以抵消沐家撤走造成的巨大損失。
但是少軍長卻沒告訴長老會,而是想將利益最大化。
他遲疑道:“那我們就這麼看著,杜瑪跟王雪對持,萬一她忍不住,硬闖怎麼辦。”
“王雪會殺了她!”吳丹斬釘截鐵:“事實上,長老會還沒看清楚,葉青到緬北帶來的是一場變革。
而這場變革,就是從物資到軍火開始的,一旦跟他結成利益結合體,對於族群的好處巨大,反之,對族群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華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洪濤大長老,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到,那麼他這個大長老就當到頭了。”
警衛連長聽出了吳丹話語中的怨氣,雖說都是民族軍,但是各族的情況也不一樣。
克欽獨立軍雖然也有長老會,但是老桑吉在族群中的威望,卻碾壓眾長老。因此在族群之中就是一言九鼎。
但是吳淞至不行啊,他所作出的任何決定,都要在長老會中談論通過。
他這個崩龍族長,崩龍軍軍長就變得有名無實。
這就導致了吳丹在族群中的地位很尷尬,就連杜瑪都敢對他這個少族長,少軍長大呼小嗬。甚至戲言廢掉他。
但現在有葉青支持,少軍長在族群中的地位也就應該漲一漲了。
警衛連長想明白了一切,索性搬來一張椅子坐在窗口看戲。
浴盆之內,水以涼,翻騰的波浪也平靜下來。
葉青從後麵抱住宋幼卿的小蠻腰,讓豐腴的俏臀跟自己貼的更緊一些,可憐兮兮道:“都是你,明知道不是對手,還故意逗我。”
宋幼卿側臉,嬌俏的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也不知道是誰,死乞白賴的鑽進浴室,非要鴛鴦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