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看刀震又衝洗出一塊石頭,隨手就將格應角黑烏沙放在一旁,踩著沒衝洗石頭走了過去,抄起了一個鵝卵石般的石頭。
踩著石頭走了回來,跟陳璐一起,打燈細看。
這塊鵝卵石形狀的石頭,黃紅蠟殼,表皮就像是塗了一層蠟一般。
陳璐也不知道,葉青看沒看上那塊黑烏沙,而且,他也沒說,那塊黑烏沙出自於哪個場口,就隨意的放在一旁。
看著鵝卵石黃紅蠟殼石頭,她狐疑道:“這是大馬坎的賭石?”
葉青搖搖頭。
陳璐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愧色,身為天璐珠寶的掌舵人,而且曾經為采購部部長,竟然看錯了石頭的場口。
葉青笑眯眯的安慰道:“看不出來也很正常,畢竟,你學的不是賭石,而是看玉。”
陳璐雙手捂臉,深呼吸
“黃紅皮殼的石頭很多,但是黃紅蠟殼隻有新南奇才有。”葉青笑嘻嘻的翻動石頭,蠟殼完整,在石殼上,有一條明顯的色蟒,打燈綠中泛黃。
“怎樣才分辨是新南奇和老南奇!”
葉青笑眯眯看了她一眼。
陳璐賭氣扭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憤:“不想說就彆說。”
“黃紅蠟殼屬於半山半水石。”葉青倒不在乎告訴她一些辨彆石頭場口的訣竅:“新南奇是因為石頭遠距離搬運沉澱,皮殼不翻砂的多一些,容易形成蠟殼。而老南奇翻砂多,就算有蠟殼,也不完整。”
葉青又將這塊石頭隨意的放在一旁:“南奇種老,說的是老場口,老場口出產三種皮殼的石頭,第一層是黃沙皮,第二層是黃紅沙皮,第三次是黑烏沙。
而且,南奇無大料,最好的是水翻砂黑烏沙。”
陳璐唇角抽了抽,說了半天廢話,你就沒告訴我,這塊石頭你看沒看上。
她扭頭看了一眼專心衝洗石頭的刀震,這分明是一個大蠢蛋,你就是告訴我那塊石頭好,他也聽不明白。
葉青臉上帶著笑意,事實上,告訴她南奇新場口好還是老場口好,根本就沒意義。因為南奇場口就沒種嫩的石頭。
要麼是純石頭,要麼就是翡翠。
剛才這塊料子,就是典型的皇家綠,又叫黃加綠。
刀震衝洗的石頭,又是一塊黑烏沙。
葉青搬了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半響。
陳璐也借光細看,這塊是典型的水翻砂,砂礫細膩勻稱,唯一的缺點就是皮殼上麵有一條大裂。
跟旁邊的格應角黑烏沙比較,顏色差不多,隻是皮殼上少了點點星沙,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黃綠色的鬆花。
葉青將強光手電調成白光,用強光手電前麵的凸起,狠狠的刮了兩下石頭,刮下的粉末,在手中一撚,呈現的卻是灰綠色。
不等陳璐看清楚,就將強光手電調成了黃光。
陳璐嘟著朱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葉青又笑嘻嘻的將石頭放在一旁。
刀震一邊衝洗石頭,一邊盯著這邊看。
久熟不如常練,搶石頭搶多了,他也大致能分辨出那塊石頭好,那塊石頭差,但不管是好還是差,到他手中總是一刀垮。
而石頭之中藏著暴利,他也想學賭石。
當初曾經想拜齊玉為師,齊玉卻開玩笑說,不想讓他因為賭石,耽誤當少族長。
葉青雖然來德隆姐高時間補償,但卻名聲赫赫,遠遠超過了齊玉。
他雖然想拜師,卻張不開嘴。
一個原因是葉青年紀太小,叫師父不好意思。
另一個原因是,他也知道,不管是齊玉還是葉青,隻是將他和刀寨,當成了搶劫犯,搬運工。
教會他賭石頭,他們就不能將石頭便宜買走了。
見葉青跟齊玉一樣,看石頭不褒貶,就算說話,也是說一些賭石出自哪個場口的假大空,恨不得調轉高壓水槍,滋他個透心涼。
這小子年紀不大,卻已經成精了。
第四塊石頭衝出來,又是一塊南奇黃加綠,石頭呈不規則圓形,半蠟殼,水翻砂,一側不知道什麼原因,露出了一片晶瑩的玉色。
陳璐一見就喜歡上了,拿著強光手電,翻來覆去的看。
葉青也打燈看了兩眼,又用手電筒敲了敲,石頭發出清脆悅耳的錚錚聲。
陳璐抬頭看著葉青,心說,這塊石頭看你怎麼說。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葉青搬起石頭,直接扔到了門外。
她終於忍不住了,這塊石頭,不管是皮殼,還是因為運輸摩擦出來的窗口,都顯示這塊石頭就是名貴的黃加綠,甚至,還有可能是三色福祿壽。一旦切出三色,這塊石頭最少價值幾十萬。
“這塊石頭究竟那裡不如你的法眼!”
“石頭不管好賴,我隻要真石頭。”
陳璐驚駭的看著他:“那塊石頭是仙丹?”
葉青肯定點頭。
陳璐不信他這個邪,轉身走到門外,將石頭又搬了回來,放在他麵前。
不僅是他,就連刀震也不肯衝洗石頭了,將高壓水槍一扔,就走了過來。
葉青無奈的看著他們:“覺得我騙你們。”
刀震搖頭:“你沒必要騙我們,但是我想知道,你怎麼看出這塊石頭是仙丹!”
“這不是仙丹!”
刀震和陳璐同時瞪著他。
葉青無奈道:“仙丹,是指連賭石高手都能騙過去的石頭,因此,煉製仙丹的,都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那這塊呢!”
“這塊隻能騙你們兩個!”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們兩個是棒槌唄!”刀震惡聲惡氣道。
葉青噗嗤就笑了:“你還知道什麼叫棒槌。”
“你們兩個罵人彆帶上我!”陳璐嬌俏的白了他們兩個一眼:“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你不教給我們怎樣看石頭,但是交給我們怎樣辯仙丹。”
葉青鄙夷撇嘴:“連石頭都看不懂,還想辨仙丹!”但還是將石頭搬過來,將露出來的小片窗口翻到上麵,打燈綠中帶著一抹黃色,煞是好看。
刀震和陳璐輪著看了半響,這才茫然抬頭:“這有什麼不對嗎?”
葉青笑眯眯問道:“什麼種水!”
陳璐皺著眉頭:“起瑩,起膠,清澈透明,最少是高冰,有可能是玻璃種。但是”她狐疑的看著葉青。
“但是什麼。”刀震追問道。
“沒看到蒼蠅翅!”
“這就是啤酒瓶子底部的顏色。”
“臥槽!”刀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驚失色的看著這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