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抱拳笑道:“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傳世珍品,就算是行裡的老蟲,見過的也沒幾個,一旦錯過,很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了,所以,抱歉!”
山西煤老板苦著臉,葉青說的委婉,但意思卻堅定,這寶貝是非賣品。
陡然,他想起剛才周龍生的話:“小老板,不是還有兩塊嗎?索性切了唄,萬一你不喜歡,打算轉手呢!”
葉青剛想拒絕,就看到周龍生也殷切的看著自己:“這個”
“這位小老板,切了吧,讓大夥也沾沾福運,明天姐高早市,大夥就可以借小老板的福運大開利市。”
人群中的老賭客高聲叫道。
“小老板可以不賣,我們隻求看看”
不管是賭石客,還是收購翡翠的珠寶商,隻要在這個行業混就迷信運氣。
尤其沾福運這種事兒,誰也不想錯過。
實在是這小子太邪性了,接連切了五塊原石,接連暴漲,就算在德隆姐高都是奇聞。
如果僅僅切出冰種瓜皮綠,冰種蛤蟆綠,冰種江水綠也就罷了。
這三種翡翠雖然稀罕,但隻要留心還是能收購到。
問題是,他還切出了兩塊老坑玻璃種,一塊是黃陽綠,一塊更是罕見的祖母綠。
翡翠根據種水基本分為糯種、糯冰種、冰種、高冰種、冰玻種,玻璃種,還有神品神龍種。
在市場上,所謂的玻璃種,實際上在行家眼中,就是冰玻種,裡麵的晶體很細,但是打燈的情況下,還是能看出來。
這是因為老坑玻璃種早就絕跡,隻能矬子裡拔將軍,將細膩程度好於高冰種的冰波種,當成玻璃種賣。
但是真正的行家,追尋的是永遠是老坑玻璃種。
這種玻璃種,打燈看不到晶體,也看不到棉,就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
葉青切出來的兩塊玻璃種,最讓人驚豔的是色
在種水高端的情況下,色就成了判定一塊翡翠價值最基本的依據。
色差一等,價差百倍。
在翡翠所有的顏色之中,以綠為尊,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
真正讓行家垂涎三尺的,是因為這兩塊玻璃種翡翠,色是完全融化在細微看不到的晶體中的。
而不是有色根,或者是綠色之中有淺淡變化。
因為在翡翠中,色是暈開的,流傳於世的玻璃種翡翠,大多數不僅能看出色根,還能看出色團,形成漣漪一樣的色紋。
但是,這兩塊玻璃種翡翠的綠,一點淺淡變化都沒有,是一種完美無瑕的綠。
也正因為如此,才對葉青手中最後兩塊後江蠟皮水翻砂,充滿了期待。
已經見到了一塊珍品,是不是還能見到絕品。
哪怕買不到,哪怕買不起,但是親眼見過,將來老了也有跟後輩子孫吹牛的資本。
但是,如果讓他悄悄的切出來,大多數人這輩子都彆想看一眼,這種傳世寶貝,大多是貼身收藏,輕易不給人看的。
周龍生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兄弟,我也想看看,這最後兩塊後江石,會給一種什麼樣的驚喜。”
“小爺,切石吧,這次我打下手!”王貴脫掉西服交給劉樂,挽起襯衫袖子拎起水管。
攤位小哥也走了過來:“小老板切吧,今天的費用全免了。”
一位賭石客大笑:“楊娃子,就你會做生意,如果今天晚上在你攤位,切出了玻璃種祖母綠事情傳出去。
我敢保證,明天你的攤位就人滿為患,那怕你開出一百一刀,大夥也排著隊等著在你這兒切石頭。
尤其是這台連解五塊翡翠原石,五次大漲的切石機,你就算要三百一刀,也有的是人等著用。
如果切出一塊珍品或者孤品,這台切石機就可以封神了,一千一刀,絕不二價。”
周龍生拍拍手,一臉無辜道:“兄弟,看看,不是光我攔著你,大夥都在眼巴巴等著,眾望所歸啊。”
“是啊,是啊!”
“騰龍和姐高,已經好幾年沒聽到有誰解出玻璃種祖母綠了。”
“小老板,我們隻求沾沾福運。”
攤位小哥大聲叫道:“我把鞭炮全拿出來,一會兒大漲,鞭炮算我的。”
“切吧,不切走不了了。”
葉青並不抗拒,畢竟這是賭石這一行特殊的規矩。而且,這也是一次機會。
現在翡翠公會,已經向德隆,姐高所有賭石店通報了自己的名字。
雖說人怕出名豬怕壯,肥了肯定要挨宰。
但是想要宰肥羊,也得拿出點好東西,這些賭石房老板保險櫃中的珍藏,也是葉青垂涎三尺的寶貝。
沒有名氣,人家就不相信你的財力,價值幾十萬,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賭石,看都不讓你看一眼。買不到藏品級彆的翡翠原石,怎麼可能切出高檔翡翠
賭石這個行當,殺生宰熟。
宰熟的意思,就是店老板知道你有足夠的財力,才會拿出藏品級彆的原石,狠狠的捅你一刀。
周龍生向著周圍抱拳,高聲叫道:“諸位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這位小老板陌生的很啊!”
“他就是在德隆夜市跟木姐白狐合股賭石,並且連戰連捷的賭石高手。”
“竟然是他,他雖然不在德隆,卻在德隆留下了神奇傳說。”攤位小哥驚叫道:“但是,今天沒看到跟他一起合股賭石的木姐白狐啊!”
周龍生高聲叫道:“這位就是自翡翠王馬先生之後,咱們瑞利賭石圈第二位賭石高手。”
葉青一臉的苦笑,現在他已經明白周龍生的目的,就是借這個機會,在自己身上打上瑞利的標簽。再跟潮汕珠寶商做生意,就會背上叛徒的惡名
“周兄”
“兄弟,彆怪哥哥。”周龍生看了一眼站在切石機邊,拎著水管臉色難看的王貴:“珠寶商人是有地域的。身為瑞利人,隻能同仇敵愾。”
“但我是京都人”
“但師門在滕衝。”周龍生鄭重道:“不管你承不承認,在翡翠公會所有成員心中,你就是我們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