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怡跟在葉青身後,但她的注意力並不在翡翠原石上。
而是尋找天潞珠寶的采購部部長!
葉青帶著她,直接無視地上隨意堆放的一堆堆公斤料。
按照賭石坊的習慣,好的原石都是單獨擺放。
他要找的是莫西沙的料子,這個場口的種水料很出名,產量大,質量也好。
在這個帶色翡翠越來越稀少的年代,種水料價格每年都暴漲。
莫西沙原石的特點,就是種水足,拋光後特彆起貨。
最大程度詮釋了無色翡翠晶瑩剔透的特性,儘顯珠光寶氣。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三年,他切過,開窗過的莫西沙料子最多,也最熟悉。
葉青轉了一圈,目光被一塊較小的莫西沙白鹽皮料子吸引住了。
莫西沙場口也分層次,最好的一層就是白鹽皮。
這塊料子皮殼脫沙脫的厲害,就像是灑了一把鹽粒在上麵。
僅僅皮殼,就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自從在飛機上,被莫名其妙的伐毛洗髓,葉青的眼力也到達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借助強光手電,在店內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這塊皮殼沙粒感比較粗。
這是莫西沙場口的一個最重要的特征,沙粒粗代表著裡麵的玉肉細膩。
葉青掏出強光手電,蹲在地上在石頭上打燈,單獨擺放的原石,是不能隨便上手的。
因為這種原石比較貴重,萬一被顧客弄壞了,容易發生糾紛。
因此,你隻能看,不能動!
從燈光的效果,透光度非常好,還有脫沙的表現,這也是莫西沙原石的特點。
大部分的石頭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脫沙,隻是有的多有的少。
但隻要有砂皮的原石,一定能找到脫沙的地方。
透明度好,是一塊燈泡料,反射出來的是天空藍,非常漂亮。
如果往常碰到這種料子,葉青一定會賭,但現在他的眼力今非昔比。
一般來講,打燈,哪怕用最厲害的強光手電,你也隻能看進玉肉的三點三毫米,種水好的可以達到六點六毫米。
當然,玻璃種除外,因為玻璃種格外透明,就像是玻璃一樣。
但就算如此,最多也隻能看到十毫米,最裡麵的肉質究竟達到什麼程度,就靠賭了。
這種賭,就是賭運氣!
但葉青借助超人一等的眼力,看到了原石的更深處。
雖然達不到透視的效果,但能多看進一毫米,就多一分的勝算!
而葉青卻看到了玉肉兩厘米處,足足比彆人多了十毫米,裡麵密密麻麻的裂紋,讓他不寒而栗。
吉隆賭石坊的老板,一直在關注二人。
葉青還好說,一身休閒運動裝,還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這樣的賭客在瑞利比比皆是。
沈君怡雖然經過了掩飾,但手中拎的卻是蔻馳包包。
隨便將幾十萬拎在手裡的女人,即便是菜鳥,也是有錢的菜鳥!
老板走了過來,也蹲在地上,笑道:“兄弟打燈看料子,很仔細,老手啊!”
葉青笑嘻嘻道:“從網上學的!”
葉青自己就是開賭石店的,很清楚這裡麵的套路。
一般賭石店老板宰人分兩種,一種是菜鳥,一刀放血卻留點餘地,怕將菜鳥嚇跑了。
第二種就是懂賭石的,隻要你看上的料子,原本要價五千,張嘴就是五十萬。
一刀捅進脖腔子,不將你的血放乾淨,誓不罷休。
所以,千萬彆告訴人家你懂賭石。
神仙難斷寸玉,不將原石切開,誰知道是漲是垮。
真正賭石的是靠資金和運氣,而所謂的經驗,隻能占到三成。
這也是他和沈君怡說的,三分實力,三分運氣和四分財力。
沒錢,再好的料子你也買不起,財富就和你擦身而過。
運氣,就是你能遇到好料子。
實力就是經驗和眼力,用經驗和眼力決定你賭還是不賭。
現在的葉青,賬號內有兩個億,隻要不是碰見極品巨料,他都賭的起。
但運氣這玩意兒,要看老天爺是不是賞你這口飯!
他能借助豐富的經驗和超人一等的眼力,看到彆人看不到的細節。
賭漲的可能性,就增加到了五成。
老板笑道:“這塊料子不錯,莫西沙老坑,白鹽砂,打燈是天空藍,最容易出玻璃種,一塊料子就可以讓你賺幾百上千萬。”
葉青抿唇一笑,這老板也是一狐狸,光說好處不說壞處,他怎麼不說,莫西沙的料子,最容易出帝王裂呢?
“多少錢!”
“第一次見麵就是緣分,算你個進價,二十萬!”
葉青咬咬牙,真的往死裡宰,扭頭一看沈君怡拎的包包,頓時明白了。
沈君怡一聽老板的報價,頓時吃驚道:“二十萬,一塊石頭你要二十萬,怎麼不去搶!”
老板笑了笑,卻沒說話,而是眯著眼睛等著葉青還價!
賭石的規矩,隻要老板出價,賭客還價,價格合適這筆買賣就算成了。
“二十萬,就憑這小白臉能拿出二十萬,彆說二十萬了,我看他連兩萬都拿不出來。”
葉青扭頭一看,卻是在飛機上因為漂亮空姐和自己發生爭執的京都爺們王亮。
王亮鄙夷的看著他:“小子,你下了飛機就來賭石,真不怕連褲衩都輸了,光著回京都!”
似乎被自己的幽默逗笑了,哈哈大笑道:“不過,那樣也敞亮,一路高歌光身向北!”
沈君怡大怒,剛想反唇相譏,卻被葉青在小腿上捏了一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葉青笑嘻嘻道:“我在網上見過,這塊石頭叫白鹽砂,露出的底子是天空藍,二十萬,肯定能賭漲!”
他一臉壞笑的將強光手電,按在了賭石上,王亮一看,頓時興奮起來:“還真是好東西!”
葉青苦著臉:“可惜我錢不夠,都是京都來的,你能不能借我點!”
王亮頓時笑了起來:“爺們,懂什麼叫賭石嗎?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既然是老鄉,我可不想讓你死在這裡,要不然回京都誰跟我約架。
再說二十萬也不少了,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就彆冒險了,爺敢賭,是爺輸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