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雪看向四周,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你下工後來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要是不來……”
安錦生連忙點頭,“知道了,我一定去。”
見周行雪離開,安錦生才悄悄鬆口氣。
而另一邊,楊慧芳吃著玉米,眸子一直盯著安錦生和周行雪這邊。
完全將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當熱鬨看。
宋詩詩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小聲提醒:“彆看了,趕緊吃。”
“現在知青點都在傳,說周行雪瞧上了咱們新來的男知青安錦生,天天在安錦生麵前獻殷勤。”
“我原以為隻是周行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沒想到這中間好像還有點彆的情況啊。”
楊慧芳說得津津樂道的,宋詩詩聽得隻是無奈搖頭。
上一世,安錦生一直圍在她身邊,她當時並沒有注意到他和周行雪之間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中,他和周行雪好像並沒有那麼多接觸。
至少沒有這一世這麼多。
不過現在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隻要讓他回到他原本的生活軌道上,或許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周行雪那女人可不是能輕易敷衍的人。
安錦生想像騙她那樣騙周行雪,怕是行不通。
惡人還是得靠惡人磨。
這一世就任由這兩人互相折磨去,她隻要靜靜看戲就夠了。
“這個藥你平時多抹一抹,下回我給你多帶點手套過來。”
正想著心事,突然一個藥瓶遞到眼前,宋詩詩怔愣地抬頭看向孟尋州。
“拿著吧,這是昨天在醫院拿的,昨晚忘記給你了。”
見宋詩詩沒接,孟尋州身子朝前傾了下,將藥瓶硬塞到她懷裡。
“唔……以後要是能有人也這麼關心我就好了。”徐麗雙手捧臉,晃著腦袋,露出羨慕的神情。
楊慧芳也跟著點頭,“就是啊,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你倆夠了,還吃不吃了?”宋詩詩紅著臉頰,白了她倆一眼。
然後轉頭朝孟尋州道謝。
吃過午飯,孟尋州和徐強,還有徐麗幫著宋詩詩割麥子。
有三個人的幫忙,她負責的區域很快就弄完了。
看看日頭,時間也不早了。
孟尋州和徐強也該趕回部隊了。
“彆送了,回去吧,自己照顧好自己。”
宋詩詩將兩人送到他們停放自行車的地方,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麼。
孟尋州微笑,朝她擺了擺手。
“嗯,我知道。”宋詩詩點頭,“看你們離開,我就回去。”
剛跨上自行車,孟尋州像是想起什麼,回過頭道:“我明天要出趟任務,可能最近半個月都沒法來看你了,你身上的錢還夠花嗎?”
“沒事,你忙你的,我出門的時候,我媽給我塞了不少,夠花的。你在部隊好好的,彆總記掛我,小心惹你領導不高興。”
宋詩詩也不清楚孟尋州部隊裡的紀律,但她總覺得孟尋州這樣三天兩頭地來找自己,他領導肯定會對他有意見的。
“宋知青,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領導可是巴不得老大早點解決個人問題呢,這樣才好專心報效祖國啊。”徐強笑著打趣。
孟尋州見宋詩詩又紅了臉,輕聲安慰:“你彆聽他胡說,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嗯。”宋詩詩點頭。
送走孟尋州和徐強,宋詩詩又繼續回地裡乾活。
等大家將最後一批麥子全部收割完,天已經黑了。
回到知青點,趁著所有人都在的時候,宋詩詩走到陳輝麵前,跟他提了菜園子的事情。
“有這事?”
雖說知青點的自留地是給大家種菜用的,但也不是說不能種彆的東西。
再說宋詩詩的出發點是為了懷青村,陳輝自然是支持的。
“你放心,這事我會調查清楚,一定給你個交代。
另外,你若是真想做實驗,光靠那一點地方,怕是也不夠。
咱們下鄉知青每人可以向村裡申領一畝自留地種菜,明天我去跟大隊長說一聲,這樣你也不用擔心彆人破壞了。”
宋詩詩以前從來沒關注這方麵的事情,所以並不知道自留地的事。
她雙眸發亮,點頭道:“那真是太謝謝了,我瞧著種子發芽了,還在愁要是以後想種點彆的種子該怎麼辦呢。”
有了陳輝的幫助,自留地的事情很快就辦下來了。
上回她在供銷社買了不少種子,因為菜地能供她播種的地方不大,所以她但是隻播種了菠菜和生菜,現在還有很多種子沒用呢。
不過因為這雨一連下了好幾日,她也沒法去分配下來的自留地播種種子。
知青們都歇在知青點。
人閒下來,又都聚在一起,就難免是非多。
“有些人啊,長得妖裡妖氣的,天天就知道勾引男人,還偏偏喜歡惦記彆人的。”
江翠花坐在炕床邊,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望向宋詩詩的方向。
宋詩詩在布簾後,正整理東西呢,根本不知道江翠花說的是自己。
楊慧芳冷哼一聲,“江翠花,我告訴你,你少在這兒陰陽怪氣的。自己是什麼貨色,你心裡沒點數嗎?心裡臟的人,看誰都覺得臟。”
“你說什麼呢?誰臟了?”
江翠花本想酸宋詩詩幾句,卻沒想到竟然惹得楊慧芳先開了口。
而且還說得這麼難聽。
“誰應聲,我就說的誰!”楊慧芳斜睨著她,冷聲道。
“楊慧芳,今天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咯,我招你惹你了?你就這麼說我。”
江翠花擼起袖子,走到楊慧芳麵前,大有這事不說明白,就要跟人碴架的架勢。
“你自己做了什麼,還用我說?”
江翠花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可想想,楊慧芳說不定是故意詐她的話,自己似乎也沒做什麼才對。
她揚著下巴,挑釁地問:“我做什麼了?”
“你敢說詩詩在後麵菜園子裡搭的塑料布棚不是你故意扔掉的?你敢說那些蔬菜種子,前兩日不是你故意破壞的?
說到底,你就是見不得人家比你好!”
楊慧芳也不怕她,心想江翠花也不過就是最近和大隊長的女兒周行雪走得近些而已。
又沒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