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貪生怕死你大爸!
老子倘若貪生怕死,會出現在這小方原之上?
葉玄當即曬然一笑,冷冷的瞅著郭恒。
“郭將軍,你若是不想放葉某離開,大可以尋其他的理由,貪生怕死之名扣在葉某頭上隻怕是行不通?”
“葉某當真貪生怕死,當日就決計不會來這小方原!”
“郭將軍當真不願意派人進來查看一下原上百姓的情況,葉某可以以人格保證,原上五百零一口人,除幾位重患,儘皆已是康複。”
對麵,郭恒當即嗤笑一聲。
“人格?葉小侯爺,您莫不是忘記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了,讓我相信您的人格,倒不如讓我相信太陽可以打西邊出來!”
“再說,不是還有幾名重患沒有康複嗎?我若真派人進去,豈非也有被感染的風險,我巡防營主管京城防務,你如此做,本將軍有理由懷疑你動機不純!”
“說來說去,郭將軍是既不相信原上的風寒之疫得解,也不願意派人進來一探究竟?”
“不錯!”
葉玄輕輕點頭。
“那好,郭將軍,原上俱是一些窮苦人家,這幾日的隔絕封鎖之策,大部分住戶快要斷水斷糧了,郭將軍可否上報朝廷,準許撥付一部分糧食賑濟,以免造成饑荒局麵的出現,導致事態嚴重?”
“嗬嗬,葉小侯爺當真菩薩心腸,郭某佩服!”
這是郭恒對著葉玄抱了抱拳,“隻是本將軍接到的命令是隔絕小方原與外界之所有聯係,自然也包括糧食與水!是以,愛莫能助了!”
“是愛莫能助,還是郭將軍是有意如此做,想要困死這小方原上所有人?”
葉玄眼神徹底陰冷。
不再與這郭恒繼續裝下去,冷聲質問。
郭恒當即現出“驚愕”神色。
“葉小侯爺怎可如此揣度郭某,我所做一切儘皆奉了上麵的命令,按章辦事,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倘若您當真如此揣度郭某,那郭某也無話可說。”
“哦,對了,臨到中午了,本將軍要回去吃飯了。就不陪葉小侯爺在這裡廢話了。葉小侯爺,這原上草根樹葉還是有一些的,你不若讓他們吃些這些東西,興許也能能頂飽!”
說完,他又陰沉沉的一笑。
帶著玩味戲謔的表情,轉身大踏步的走向了不遠處的軍帳。
“姓郭的,莫要讓小爺從此地出去,出去了,這筆賬我定要與你好生清算!”
“那也要你真能出來才行,隻不過你覺得我會給你這種機會嗎?”
郭恒猛然回身,眼眸中已經現出了猙獰之色。
……
片刻之後
葉玄回到小方原
月紅妝當即歎息一聲:“你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那姓郭的擺明了是想將你我所有人困死在此地……”
葉玄淡然一笑,瞄了對方一眼。
“我知道,我是故意這般做的。”
“故意?”
“是!”輕輕頷首,葉玄繼續道:“我這樣做的目的有二:其一,麻痹他,剛才我告訴這姓郭的咱們這裡快要斷水斷糧了,就是告訴他我們還有幾日可挨,尚不會有過激的動作。這樣他的提防心理便會減弱,你夜裡衝出去的可能性便會增大。”
“其二,我剛才故意大聲與之交談,就是要讓這小方原的百姓和那些巡防營的軍士把我二人的談話一並聽清。如此,回頭待老子告禦狀的時候,他們都可以成為我的目擊證人!我要讓聖上清楚,這孫子非是在執行防疫令,而是在明知原上疫情已經被我撲滅,百姓斷水斷糧之時,還強行封鎖隔絕小方原,不予糧食援助,意圖絕滅包括你我在內的所有人!”
“巡防營校尉又如何,鎮國公之子又如何?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老子就能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月紅妝怔怔的望著眼眸狡黠卻又狠絕的葉玄,幽幽的歎了口氣。
“先前原上的百姓說你鬥敗南晉柳生,我還覺得有些天方夜譚,不願相信。可現在我信了,若是今夜我當真能夠衝出去,這郭恒能有條命活,隻能算是他命大了。”
“非是我心狠手辣,隻是有些人死不足惜罷了。”
葉玄對著月紅妝又是淺笑了一聲。
“快日中了,先吃飯吧,下午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隻管好生歇息。”
“嗯呢!”
月紅妝乖順的點了點頭,兩人隨即並肩去往了少年周懷遠的住處。
這幾日兩人就是住在周懷遠和隔壁的幾家住戶之中。
經過葉玄和月紅妝的輪番疏導,周懷遠已經從喪母之痛中走出。
第二日便在兩人的幫助下把母親安葬在原外的一處崗上。
而唯一相依為命的妹妹也被葉玄完全的治愈。
隻不過因為喪母之痛,兩人這幾日都少有喜色。
兩人趕到時候,兄妹倆已經將今日的飯食做好。
是粟米粥和著野菜葉。
若是放在以前,這樣的飯食,葉玄看都不會看一眼。
可是在這原上,在這窮苦人家。
這卻是已經算是頂好的飯食。
兄妹倆先是給葉玄、月紅妝等人用木勺從鍋內挖了濃稠的一部分盛到碗裡之後,最後才從鍋裡舀了上麵一層薄薄的米湯和菜葉放在自己碗裡,然後蹲坐在牆腳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葉玄見狀,當即上前。
一把搶奪了兩人的陶碗,將裡麵的米湯倒掉。
然後走到陶鍋前,從底下盛出濃粥倒入兩人碗中。
見此情形,少年周懷遠當即大急。
“小侯爺,使不得,這些粥不光是今日中午,還有晚上和明日的,你這樣,後麵就沒得吃了……”
“嗬嗬,無妨,中午吃了這些,晚上煮剩下那些不就成了?”
“可是那些是給後麵幾日準備的?”
葉玄當即上前拍了拍其肩膀。
“後麵就無需準備了,我跟你說實話,今夜我們要闖關!隻要闖了出去,麵見了聖上,咱們就算是得救了。後麵可以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不必喝這難以下咽的粟米粥就鹹菜了。”
“難以下咽?”
周懷遠望了望碗裡的濃粥,舔了舔嘴唇。
這些飯食平日他們都根本吃不上,還是沾了小侯爺的光才吃上的,怎麼就難以下咽了。
這時,葉玄表情也是一僵。
不曾想自己也來了一回何不食肉糜!
“咳咳咳,這不是重點。懷遠兄弟,是這樣的,你是這原上土生土長的人,可是清楚這原上是否有可以偷偷溜出去的法子?”
“偷偷溜出去?”
“是!”
“有!”
周懷遠突然重重點頭。
葉玄與月紅妝當即也是眼神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