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的早不來晚不來,非得趕著我媳婦發燒的時候來,丫成心的吧?
你知不知道,我媳婦發一回燒多難?
「讓他等著去!」
蝌蚪上腦的楚恒哪還顧得上他了,一個惡狗撲食衝到床邊,抱住媳婦就是一頓啃。
小倪頓時意亂情迷,不過很快又清醒了過來,趕緊揪住丫耳朵,把他從水果攤上拽下來,氣喘籲籲的道:「哎呀,趕緊去看看,人都說了有急事了。」
「他丫的能有什麼急事,繼續繼續。」楚恒晃晃腦袋,甩開耳朵上的手,低下頭又要去啃。
小倪一腳把他蹬開,抓住被幾把自己裹上,好氣又好笑的道:「你趕緊去得了,我又跑不了。」
「煩死了!」
楚恒惱怒的揮了下拳頭,一時間也是興致全無,抹身拿來軍大衣披在身上,耷拉著臉從屋裡出來。
不多時,他來到院門口,氣呼呼的卸下門栓打開院門,瞥了眼站在寒風中凍得跟三孫子似的鄭軍,楚恒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罵:「到底特娘的什麼事?是岑豪死了還是你媳婦偷人跑了?」
見大佬臉耷拉的跟驢似的,鄭軍嚇得縮了下脖子,隨即壯著膽子囁嚅著道:「都不是,是有一個叫顏沐澤的老頭來破料場找您,還帶著一個玉如意,竇道長說那玩意兒價值連城,讓我來通知您一聲。」
「特娘的就一破如玉你大晚上……」氣頭上的楚恒都沒聽進去他說啥,下意識的張口就要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其實頓時一收,眯著眼問道:「等會,你剛才說價值連城?怎麼個價值連城法?」
「我也不懂這個啊,就聽那個姓顏的說,那個什麼如意是十全老人的東西,還是什麼羊脂白玉的。」鄭軍撓著頭道。
「十全老人?!那玩意兒多大?」楚恒呼吸都急促起來了,十全老人不就是乾隆老兒嘛,再加上是羊脂玉的,隻要尺寸不是太小,最少也得上億啊!
「就……」鄭軍仔細想了想,伸出胳膊,比劃著道:「比我小胳膊短一點。」
「嘶!」
楚恒震驚的瞪大眼,瞬間一口涼氣下肚。
小臂長短,羊脂白玉,乾隆禦用……
臥槽!
還真是價值連城啊!
霎時間。
丫心中那點被攪了好事的不快就消失無蹤,媳婦隨時都能玩,寶貝可不常有啊!
沒有絲毫猶豫,楚恒對鄭軍交代了一下就急吼吼轉身回屋,跟小倪說了下情況後,便火急火燎的帶著鄭軍的離開了家。
他怕去晚了寶貝在沒了。
好幾億的東西呢!
夠開多少洗腳城了?
倆人很快便從巷子裡出來。
此時小馬正帶著一名小弟兄在車裡休息,楚恒過去把人叫出來,隨即打開後備箱,拎起鄭軍騎來自行車丟了進去,便帶著鄭軍上車,疾馳而去。
一路上,鄭軍不時的回頭張望,聽著時不時的從後備箱那傳來的磕碰聲,心疼的他臉皮直抽抽。
岑豪可不像杜三那麼富裕,手下骨乾人員幾乎人手一輛自行車,他那一幫人窮的都快尿血了,甚至在沒加入楚恒麾下之前連飯都吃不起!
後備箱裡的那輛自行車,是鄭軍在大城立功回來後,岑豪獎勵給他的,平日裡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彆人摸一下都難,可現在卻被楚恒丟垃圾似的丟進了後備箱,而且還在不停的磕磕碰碰。
也不知道等到地方得磕成什麼鬼樣子……
鄭軍憂心忡忡的歎了口氣,卻一句話不敢多逼逼。
一路無話。
過了半個鐘頭不到,楚恒二人就到了破料場。
才幾天沒來,破料場外圍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幾座垃圾山,而且基本都是舊木料與舊磚石。
破料場的路依舊很破,楚恒小心翼翼驅車從一個垃圾堆旁經過,隨意瞥了眼後,忍不住吐槽道:「真特麼夠敗家的,這麼好的黃花梨都給丟了。」
剛剛罵完,丫就愣住了,連忙一個急刹把車停下,又迅速掛上倒檔倒了回去。
重新回到垃圾堆旁後,他用力踩下刹車,急吼吼的從車上下來,拿著手電筒圍著垃圾堆前好一番觀瞧。
鄭軍有些懵逼。
看不明白大佬這是要乾嘛,好麼泱泱的怎麼還翻起垃圾堆了?而且還擺出一副死了親娘的樣子……
楚恒之所以會這個德性,自然是因為麵前的這座垃圾山了。
「沉香,烏木,紫檀……特娘的敗家子啊!」他嘀嘀咕咕的扒拉著麵前的各種木料,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小葉紫檀的桌案,愣是給劈成了柴火棍兒,一眼真的明朝烏木古箏,硬生生的被人從中間兒給劈成了兩節兒……
敗家啊!
楚恒哆嗦著手撿起一塊黃花梨的碎木塊瞧了瞧,好一會才辨認出這是一隻圈椅的扶手!
「哎!」他惋惜的搖搖頭,轉頭把扶手丟給鄭軍:「拿著。」
鄭軍慌忙接住,拿在手裡仔細瞧了瞧,確認這就是一塊爛木頭,於是好奇問道:「您這是乾嘛啊?」
「等會你就知道了。」楚恒懶得多解釋,蹲下身子又在垃圾堆裡翻了翻,不停的從裡頭揀出各種木料的碎塊,沒一會的功夫,他就基本湊齊了那些比較珍稀的木料。
「都裝車上去。」
他指了指地上的一小堆各種木料的碎塊,拍拍手施施然回了車上。
等鄭軍把東西都裝上車後,倆人再次驅車出發。
少頃。
汽車舊到了破料場的中心地帶,前麵已經沒了路,再往裡就隻能腿兒著。
「這個破路,明兒趕緊修修。」楚恒罵罵咧咧的拔掉車鑰匙,轉頭對後座上的的鄭軍道:「把東西拿上,下車。」
說著,他就率先從車裡下來,拿著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裡麵走去。
鄭軍趕緊脫下身上的棉襖,把那一堆碎木料裹上,從車裡下來小跑著跟上。
倆人走了沒一會,眼前忽的豁然開朗。
岑豪早就按照楚恒的吩咐,把破料場的最中間的一大塊區域清空,地麵也平整了一遍,此時偌大的場地裡空空蕩蕩的,看起來有些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