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茉麵若寒霜,心中暗自腹誹,真是倒黴透頂。
男人看上去更加冷漠,他直接倚靠在一邊慢慢坐下,一條長腿隨意伸展,另一條腿則支撐著身體,手臂搭在膝蓋上。
男子的半邊俊臉隱沒在陰影之中,硬朗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感受到體內氣息翻騰,眼底閃過一絲殺機。
然而,雲西茉卻鎮定自若地注視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詭異。隻見男子周身的氣息愈發熾熱,仿佛有火焰在升騰。很快,這股熱浪讓雲西茉難以忍受,她連忙退到遠處。
我靠……他竟是火係?
雲西茉鳳眸微動,她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竟然身懷火係異能,而且這股力量如此強大,幾乎要將整個房間點燃。
雲西茉倚在門框心中暗自思量:“地球竟也能喚醒靈力?畢竟,在浩瀚星辰中,地球尚屬年輕,靈氣充盈,孕育了潛在的靈力覺醒。
雲西茉突然想起了那個洛洛的“傻貨”係統,最近,她的腦海裡竟然異常安靜,看來那家夥肯定是又回到了遊戲世界裡,不再在她腦海裡嘰嘰喳喳,這讓她還真不習慣。
穿越到這個世界後,美男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遊戲世界,就連係統都消失了,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現在,遊戲竟然變成了發布任務的工具,這簡直就像是老天爺和她開的一個大玩笑!
她目光隨意地掃向不遠處一位盤坐在地上的男人,卻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在遊戲中,他的名字是係統隨機分配的,但現在他已經脫離了遊戲,來到了現實世界。
那麼,他應該有了新的名字吧?
看到男人臉色不太好,似乎體內暴亂。她拿出手機,打開遊戲,進入倉庫查看了一下。
然後,她一手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伸腿瞪眼丸……”這個藥物能用嗎?他可不是中毒了啊。
雲西茉再次抬頭,男人再次衝進了浴室,瞬間被冷冽的水流所包圍。那股冰涼的冷水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如同一道道冰冷的銀線。
看到這一幕,雲西茉:“……”
這副身體鐵打的吧!?
現在可是大冬天啊,換作是她這麼衝冷水,魂都被凍沒了。
她瞥了一眼那個男人,隻見他浸在冷水中,那雙黑如墨的眼睛在冷水的洗禮下逐漸恢複了清醒。他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睛透過水霧看向門外,正巧與她那略帶無奈的目光相遇。
接著,男聲沉穩如同微風中拂過琴弦的聲音,“你過來。”
雲西茉輕挑眉梢:“不過。”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慢慢地睜開眼,偷得半日的清醒。瞥了雲西茉一眼,“嗯?不過?”
雲西茉自動忽略他的話,理他也不是,不理他又覺得這氣氛僵在那裡怪尷尬呢。
雲西茉鳳眼微動,眸子燃燒的熾熱火苗,男人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女孩調皮地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心裡在想著,得“捉弄”他一下,好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雲西茉低頭盤算著計劃,男人的臉色已黑成鍋底,這個死丫頭!
女孩的思緒正漫無邊際地神遊時,她並未主意到男人臉色的變化。突然,他如閃電般出現在她麵前,讓她措手不及。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輕輕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小丫頭,沒人告訴過你,不要輕易惹陌生的男人嗎?”磁性低沉的聲音在雲西茉的耳畔邊回響,讓她嚇了一跳,隨即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雲西茉:“……”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懂不不懂?
男人的身體依舊滾燙如火,雲西茉推開他,卻發現男人的身體僵硬得如同石頭一般。
在她掙紮的過程中,她那圓潤而柔軟的觸感有意無意地摩擦著男人的胸膛,讓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身體也因此變得更加滾燙。
男人渾身一僵,聲音有點急,“彆亂動。”
雲西茉再次嗶了狗啦:“……”她的目光看著那雙因瀕臨暴亂邊緣而漆黑深邃、仿佛沒有儘頭的眼眸相遇。
感覺到對方隨時要暴發的情緒,瑪德……定時炸彈,可惡。
雲西茉不得不先穩住心神,幽幽地說:“這位哥們,咱們先冷靜一點,能不能先放開我?”她現在很沒安全感,一個不小心玩完。
女孩也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並非司亦辭不願放手,而是女孩身上透出的冰冷體溫,意外地讓他體內那股狂暴的氣息得到了片刻的平息,全憑意誌力在苦苦支撐。
然而,這股力量每次都像是蓄勢待發的洪水,越是強行壓製,後續的反撲就越是猛烈。司亦辭憑借著驚人的意誌力,已經與這股暴亂抗爭了整整三天,此刻正站在崩潰的邊緣。
如果他沒有遇到雲西茉,若不是她及時將他帶到酒店,他有機會用冷水緩解,司亦辭恐怕早已被這股力量徹底吞噬。
司亦辭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那雙深邃眼眸中的風暴似乎因為她的觸碰而略有平息,但隨即又卷起了更洶湧的波濤。他聲音沙啞如同久旱之地的乾裂:“我已經很冷靜了。”
雲西茉自然不會信他的話,她現在處於被脅迫狀態,脅迫的你的那個人說自己很冷靜,你信嗎?
腦袋傻了才信。
雲西茉扯出一個笑容,“哥們,鬆手吧!你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司亦辭神色淡淡凝視著女孩,隨後緩緩鬆開了手,用低沉的嗓音說:“你乖乖待在這裡彆動。”
雲西茉見狀立即噤聲,規規矩矩地坐在原地,眨動著靈動火熱的小眼神著他,這副模樣顯得分外無辜。
看著司亦辭剛從浴室走出來,水珠沿著他肌膚滑落,腰間僅裹著一條浴巾。
他那堪稱黃金比例的模特身材,即便是上半身的部分展示,也已將男性的陽剛魅力展現得淋漓儘致。穿衣時顯得修長清瘦,脫下衣物則肌肉線條分明。
更不必說,他擁有一張近乎完美的麵容,眉眼清冷深邃,仿佛天生帶著一種不可觸及的距離感。
雲西茉心中暗自讚歎,這男人的容顏實在太過出眾。當他一臉冷漠時,那份冷酷與英俊交織的氣質,簡直令人歎為觀止,她不禁在心底直呼“妖孽”。
回想起之前在遊戲裡調整他的情景,她一時竟未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已不再是遊戲中的虛擬形象。
雲西茉直勾勾地盯著司亦辭,喃喃自語:“真是太帥了,簡直是美男中的極品,不愧是我在遊戲裡氪金養大的‘好大兒之一’!”
司亦辭的麵色微微一僵。
現在的女孩喜歡玩角色扮演?
他確信,這個小丫頭是真的不認識他,心中不禁有些鬱悶,於是轉身走向床邊,拿起睡衣,不緊不慢地穿上,將那誘人的身材遮掩起來。
司亦辭用毛巾擦乾滴水的頭發,隨後將視線重新落在雲西茉身上。
他邁開大步,向她走去。
雲西茉見狀,立刻向後退開一米多遠,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心中暗自警惕,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危險的存在。
女孩無辜地眨了眨眼,試探性地問道:“我可以走了嗎?我爸喊我回家吃飯。”
司亦辭淡然一笑,沒有拆穿她的謊言。“你可以離開了。”
得到特赦般的雲西茉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狀,乖巧而柔軟地說:“哥們,後會無期!”說完,腳底抹了油一般,迅速溜走了。
小丫頭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司亦辭的眼底閃過一絲涼意,“後會無期嗎?”他低聲自語道。
雲西茉回到雲家時,舒曼麗正優雅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雲語彤的回來。
雲語彤笑著向舒曼麗解釋道:“媽媽,今天和小姑多練了一會兒琴呢。”雲西茉對這對母女的對話置若罔聞,徑直走向沙發坐下,指尖輕輕敲打著茶幾,隨意地吩咐管家為她斟茶。待管家將茶遞至她手中,她悠然地吹了口氣,一副歲月靜好看戲模樣。
“不要逼自己,慢慢來。”
雲西茉半倚在沙發上,將略顯淩亂的黑發撥至耳後,隨後拿出了手機。
此時,雲語彤走近,坐在了雲西茉旁邊的沙發上,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姐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今天好像看到你從……”
雲西茉揚起下巴:“我從哪裡離開?”雲語彤抬頭,聲音弱弱:“我明明看見你從一家酒店出來。”
雲西茉看著雲語彤那張純真無邪的臉龐,心中暗自感歎,前世原主確實被她輕易玩弄於股掌之間。“我從酒店出來又怎樣?”
雲語彤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姐姐,你就彆裝糊塗了,我都看見了,還有個男人呢。”雲西茉語氣淡淡:“那你究竟想說什麼?”
舒曼麗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現在還和男人去開房間!雲西茉,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她的聲音愈發尖銳:“你這是要翻天嗎?”雲語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連忙安撫道:“媽媽,彆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舒曼麗氣得拍旁邊的大理石桌子,眉頭緊鎖,眼中怒火中燒:“你真是太放肆了!再這樣下去,雲家都要被你攪得天翻地覆了!”
雲西茉懶散地坐在沙發上,微微抬起眼皮,語氣平淡無奇:“心裡肮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
雲語彤眼珠一轉,故作關切地說:“姐姐,我和媽媽不是這個意思。”雲西茉微微側頭,一臉認真:“哦,那,你們是什麼意思?”
雲西茉撐著下巴,挑眉:“我朋友來東城玩,自然得住酒店。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家客房也不少呢。”
舒曼麗沒有耐心再聽,滿臉不悅,“你馬上給我斷絕與過去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的來往,彆再隨便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她語氣頓了頓,“我已經給你重新請了一位禮儀教師,你得好好學,彆再像之前那樣氣走幾位老師了。”
雲西茉的睫毛長而密,輕輕垂落,遮掩住了那雙異常迷人的鳳眼。“哦,那個啊,”她嘴角勾起一抹略顯克製的笑意,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放蕩不羈,隨意地答道,“叔叔說,我不需要學這些。”
“夠了!”舒曼麗又是猛地一拍桌子,“我什麼時候誰教你這樣,張口就是謊話?”
雲西茉站起身,左耳進右耳出的徑直走上樓。
舒曼麗被雲西茉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卻仍強忍著怒意,對著樓梯的方向喊道:“你是翅膀硬了是嗎?彆忘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的!”
雲西茉停下腳步,背對著舒曼麗,語氣裡滿是嘲諷:“是啊,我當然沒忘,這一切都是爺爺給的,跟你有關係?”
真是扶不起的阿鬥,果然是鄉下長大上不得台麵的玩意。舒曼麗臉色鐵青,嘴唇微顫,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媽,您彆氣壞了身體。”雲語彤輕拍著舒曼麗的背部,猶豫了一下,“爸爸昨天好像也提到過這事。”
舒曼麗冷笑一聲,“你爸爸他不懂,他是男人,哪裡會明白女人學禮儀的重要。”她請禮儀老師不過是做做樣子,至於雲西茉學不學,那就是她的問題了。雲西茉越是不聽話,她反而越是高興。
雲語彤望著雲西茉身影,眼中閃過一抹微妙的笑意。
“東城聲名顯赫的時家,又怎會接納這樣一個兒媳?不學無術,打架逃學,跟小混混交朋友,就連最基本的名媛禮儀都學不會,難怪無法贏得時赫深的歡心。”
雲語彤心裡想著,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而生動。
“豪門裡的婆婆,對兒媳的出身尤為挑剔。一個在外麵長大的千金,又如何能與自幼在雲家長大、備受寵愛的小姑雲憶夢相提並論呢?”
“時家需要的是能與之匹配的媳婦,能為時家帶來榮耀和利益。而雲西茉,她那些劣跡斑斑的過去,無法抹去的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