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東星總舵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東星的龍頭駱駝最後進來,坐到上首位。其下入座的分彆是東星五虎——下山虎烏鴉,擒龍虎司徒浩南,笑麵虎吳誌偉,奔雷虎雷耀揚以及金毛虎沙蜢。除此外,一些夠資格的東星元老也上了桌。廳內還有五虎幾人各自的頭馬,老老實實的守在後麵。駱駝坐下後,等其他人逐漸安靜下來,這才開口:“今天這場會,是請大家來商討一下,關於烏鴉的事。”前些日子,烏鴉被宋仁教訓的那一頓實在太慘,好些東星的兄弟都被打傷住院。當時的烏鴉,畢竟是代表東星出麵的。也因此,雙方就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先前時候,烏鴉一直在住院。到現在才剛出院,身上的一些地方還裹著繃帶。聽到大佬的話,烏鴉幾乎不做猶豫,當場就大咧咧道:“大佬,我還講是邊個大事。”“這種小事還用得著召集人手一起討論嗎!”“我帶上一幫兄弟,分分鐘就能平了銅鑼灣!”話一說完,桌上的其他成員頓時有些麵麵相覷。在場的,除了一直住院的烏鴉以外,其他人對於最近幾日的新聞已經耳熟能詳了。也正是因此,大家才會一起商議,或者說一起來勸說一下烏鴉,讓他忍下這口氣。實在是最近時日,銅鑼灣的事情鬨得太大了。桌上,沙蜢飲了口茶,率先開口:“烏鴉,你還不知吧,在你住院的這些天,外麵的世界早就變天了。”烏鴉瞥了他一眼,哼聲道:“挑,變天?這麼幾日能變什麼?”“沙蜢,你跟我吹水呢!點樣,難道是你老母又要嫁人了?”沙蜢聞言一巴掌拍在桌上,霍地站了起來:“烏鴉!你講什麼!夠種你就再講一次!”旁邊的雷耀揚站出來做和事老:“喂,沙蜢,烏鴉嘴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又何必跟他計較呢。再講,他還是個病患,正是火氣旺的時候嘛。”講到這裡,他又慢條斯理道:“不過,烏鴉,沙蜢講的也沒什麼錯。你住院這幾天,大概是沒關注報紙吧,外麵確實是變了天,尤其是銅鑼灣。”說罷,他將一份九周刊丟給了烏鴉。烏鴉毫不在意的翻了兩眼,隨後猛地坐直了身子。甚至都牽扯到一些傷口,疼得嘶了一聲,可目光卻一目十行的緊盯著整版新聞。雷耀揚繼續道:“打傷伱們的那條過江龍,現在可猛地不行,整個港島幾萬名條子,邊個不想拘捕他?”“鬼佬警司啊,嘖嘖,說砍就砍的,連人帶車,一刀兩斷。”“我聽人講時,差點以為他在唬我。”“現在外麵已經傳的越來越離譜了。”笑麵虎推了推眼鏡,補充道:“烏鴉,耀揚講得不錯。而且昨夜收到風聲,那條惡龍竟是頂著風口,又出現在銅鑼灣裡。”“不僅炸了一間警署,還斬死了好些條子。”“最後硬生生把此前得罪他的一個鬼佬,當眾擰斷了脖子。”“我聽人講,這其間一位高級警司被嚇得根本不敢冒頭。”旁邊座位,司徒浩南顯然也是剛剛聽說,很是驚訝:“你老母,有冇這麼誇張?”“這幾日,銅鑼灣一直維持有千餘名條子,連夜施行宵禁,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冒頭的?”笑麵虎:“我也是早上聽人講的。”“起初以為是唬我,可這消息很快被證實了。”“銅鑼灣的一間條子館是真的被炸了。”“桌上的那份報紙屬於前幾天的了,這份才是新鮮出爐的。”說罷,將來之前剛買的九周刊甩給其他人。又是整版的刊麵,引用最醒目的標題——世紀最惡悍匪!下方還附著了宋仁的彩色照片,采用的依舊是上一次當街斬死鬼佬警司的那一張。下文則是詳細描述了昨夜警方的一場圍剿行動。其中多是以‘據消息人士透露’為打頭。整版說的條條道道,煞有介事的。當然,這裡麵的消息人士,自是由宋仁的親口講述了。講的也是實打實的大實話,但在座之人,皆是看的瞠目結舌。沙蜢:“挑那星,講笑?在各處大樓的樓頂上四處奔襲?這不成飛了嗎?”司徒浩南也瞪著眼:“全副武裝的條子小隊,分分鐘就斬的七零八落?”雷耀揚也下了個結論:“這家夥,絕對是個瘋子。”烏鴉越看臉色越是陰沉。媽的,先前自己當麵挑釁的難道是個人形怪物?這麼看來,自己能活著走出來,簡直是燒高香了啊!廳內靜悄悄的,直到所有人都消化了這些消息後,坐在首位上的駱駝才終於開口:“現在條子已經掛出了懸賞通緝令,直接是前所未見的頂格通緝——五百萬。”“在此之前,懸賞最高的賊王也就隻有兩百萬而已,這位卻一次性將通緝額度翻了一倍還多,足以見得條子們對其忌憚程度。”“我收到風聲,組織此次針對性圍剿行動的一位高級警司,在天亮之前就請了年假離開港島了。”“能將高高在上的鬼佬給嚇成這副模樣,大家心裡多少也有點數兒了吧。”最後,他又看向烏鴉:“不過,烏鴉,這件事情最重要的還是你的意見。”“之前的事情,對方落了你的麵子,那就是落得整個東星的麵子。這一次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大佬我都撐你。”話講的格外仗義,但烏鴉卻聽的眼角直跳。媽的,口頭上講的真好,一副撐定自己的樣子。可先前那言語裡的提醒意味太重了,明擺著是讓自己忍下這口氣,省的牽連到其他人。不過,其實烏鴉也有些心底發毛。畢竟這一連串的事情,他還真有些忌憚對方。尤其是現階段,宋仁的蹤跡全無,連警察一時間都拿他沒轍。讓自己去硬剛這種怪物,即便是一貫囂張的烏鴉也會退縮。當然,更重要一點,是現階段對方已經遭到了全港通緝。這種情況下,好像也沒必要自己再去冒險了。與其繼續針對其人,倒不如針對一下銅鑼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