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生喊完後,兩名警員便一前一後,火速衝向了分署最裡麵的一間審訊室。還未到地方,審訊室裡就傳出了威爾森越發暴躁的叫喊聲:“嘿!人呢!都死去哪了!”“剛剛是怎麼回事?外麵發生了什麼!”“該死!是不是那個怪物闖進來了?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見長官!我要見警司!”“你們這幫下等人,沒資格關我禁閉!”“該死的,一幫下等公民,放我出去!”“法克,法克!法克!”衝在最前麵的警員臉色十分難看。他透過審訊室門上的活動小窗,拉開後,向內確認了一下,嘴裡低聲罵道:“挑!這王八蛋還精神得很,我們回去。”緊隨其後的另一名警員有些遲疑:“要不要開門確認一下?”“咦?謝sir嚴禁其他人在無通報的情況下,打開審訊室,你不知嗎?”說到這裡,警員又愣一下:“奇怪,怎麼你看起來有些麵生啊?”那人垂著頭:“畢竟是初次見麵,麵生也正常。”警員:“哎?!”嘭!宋仁抬頭,輕輕鬆鬆的一記掌刀,在對方剛要反應過來時,將其打暈過去。趁著外間仍是亂作一團,宋仁將昏迷的警員拖到角落裡。整理了一下之前扒過來的警服,隨後大大方方的走向最後的那間審訊室。裡麵的威爾森還在急躁不安的咆哮著,各種難聽的辱罵聲不絕於耳。宋仁拉開門上的一方小窗,透過那一小塊的窗口,正好能看到審訊室最裡麵,一盞昏黃的燈光下,正被手銬拷在座椅上的威爾森·羅亞。剛剛的劇烈爆炸,讓他的情緒已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中,碧藍的眼瞳裡爬滿了血絲。他注意到門窗上的一雙眼,頓時愈加暴躁:“法克!放我出去!”“你們這群下等公民!卑劣的中國佬!”“快放我出去,我要去見長官!”宋仁確認了對方。隨即後退一步,猛然擰身掄起一腳。在磅礴的力道下,隻一下就跺開了加固過的審訊室鐵門。轟!猛烈的撞擊下,鐵門砸碎了大片的牆皮。與此同時,這股動靜也引來了外間忙碌的警員們的注意力。不過,這一刻的宋仁卻沒功夫在意那些東西了。因為在審訊室門被踹翻的一瞬間,一點火光也猛然映入了他的瞳孔。嗯?這是起爆裝置?!下一刻——轟!分署內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席卷開。當場就將整個審訊室的門口炸的支離破碎!洶湧的衝擊波頃刻間就將距離最近的宋仁淹沒了。廳內的警員們受此刺激,痛苦的捂住耳朵蹲了下去。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高爆炸彈,威力明顯要小上很多。而且在起爆時,該是和審訊室門設計在一起的。所以才在開門的同時,徹底被引爆。……謝生在聽到這聲爆炸,他猛地衝向審訊室,麵上的神情多少有些激蕩。之前,他就料定了宋仁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對威爾森出手,所以特意設計了這樣一個引爆裝置。無論如何,隻要是不經過自己,任何人給威爾森開了門,或者強行闖入審訊室裡,都將觸發到引爆裝置的。即便最後證明他的判斷失誤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可如果成功的話,那……謝生望著牆體破碎後震起來的大片灰塵,呼吸逐漸有些加重。他舉槍對準了紛紛揚揚的飛塵內。片刻後,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變得清晰起來。謝生在看清楚之後,臉色霍地一變。宋仁除了衣衫有些破碎,全身上下竟是完好無損。此時,他正以單手剜進了威爾森的後頸,鋒銳的指尖陷入了皮肉之中。威爾森擋在正前方,他的雙手手腕青紫一片,掛著一些血跡。他手上的鐐銬被宋仁強行從桌上給扯斷。以至於將威爾森的手腕勒出了鮮紅印子,好些地方的皮肉都綻開了。同時,頸後強烈的刺痛感也讓他肆無忌憚的辱罵聲,變成了痛苦不堪的求饒。謝生的臉上還有些難以置信。那種距離下的引爆裝置,就算爆炸的威力不大,也不該是安然無恙的吧?隻是眼下情況不對,謝生來不及多想。隻能壓下心底的煩躁感,向前喝聲道:“放開威爾森警員!”分署內原本因為再次的爆炸,正亂糟糟的警員們這才注意到前方的一幕。望著相距不遠的,正以單手剜在威爾森後頸內的那個男人。一時間在場之人全然色變。這,就是那條過江而來的惡龍?高瘦挺拔的體格,冷硬的臉龐,以及一雙極具壓迫力的烏黑眸子。明明其一言不發,但卻讓在場的警員們莫名的壓力極大。宋仁正收緊剜入威爾森後頸裡的五指,從指縫滲出的血液已經越來越多。他在對方耳畔輕聲低語兩句。威爾森頓時渾身戰栗,情緒有些崩潰,抬頭大喊道:“謝,你們快放下槍!”“這一切都和宋先生無關,都是我們的錯,是我無恥,我對宋先生進行了栽贓陷害!”“也是我長官在長期收受戴維斯的賄賂,要陷害宋先生,將他作為‘午餐’送給戴維斯那裡任其享受的。”“這樣的事情我們已經做過了太多次,早已熟能生巧。”“這次的一切都和宋先生沒有關係,全都是我們的錯……”“還有,那戴維斯也不是什麼大慈善家,他隻是一個走粉的大撈家而已,他陰狠毒辣,他該死……”威爾森斷斷續續的話語說完,臉上已是鼻涕眼淚到處都是。一方麵是恐懼的情緒淹沒了他,另一方麵則是宋仁剜入後頸的五指刺得實在太痛苦了!分署內正包圍著宋仁的警員們,一個個聽的麵麵相覷。雖然已經查到了威爾森在私底下的一些肮臟行徑,但大多早已習以為常,或者說是麻木了。這幫鬼佬們,就沒有幾個是好東西。但威爾森爆出來的事情,還是讓很多人都有些驚訝,畢竟其中還涉及到了已死的鬼佬警司,以及那位大慈善家戴維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