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重新屏住呼吸,死死的注視著那裡。那道慘白色的鬼影在被那人強行拖拽出來後,很快就被閃爍著湛藍色雷光的拳腳一通暴打。雨水中,那宛若藝術一般酣暢的拳腳功夫,簡直看得人眼花繚亂。拳腳之上滋滋跳躍的雷弧,在淅瀝的雨水下,更顯得神秘而暴戾。慘白色的鬼影似乎隻能勉強抵禦,甚至很快就被打的逐漸破碎了,軀體之上浮現出一道道皸裂開的痕跡。指、掌、拳、肘、腳、膝、胯。那人的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關節似乎都是一把利刃一樣。明明是最暴力畫麵,卻看得人賞心悅目。貝爾摩德的骨子裡也是高傲的,她走遍了全世界,什麼樣的天才沒見過。可這仍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離譜的拳腳功夫。關鍵是對方打得還是像凶靈一樣的可怕東西。那一招一式迸發出來的滋滋雷弧也就算了,一拳一腳下還爆開嘭嘭的炸響聲,快到讓人眼花繚亂的招式,簡直讓人看得瞠目結舌。到最後時刻,對方更是優雅般的撐開一頂油紙傘,放出了兩隻染紅衣裙的女鬼,將那破破爛爛的慘白惡靈生生給吞食殆儘了。明明是陰雨天,貝爾摩德的衣衫卻被冷汗打濕了。她連動都不敢亂動一下,呼吸都壓得極低,生怕被對方發現了自己。往日裡,貝爾摩德憑借敏銳的頭腦、精湛的易容術,以及還算可以的槍法和無往不利的情報信息,她一直能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如魚得水。但,眼下這幅場景顯然是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對方的駭人程度,壓根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至於幫同一組織裡的琴酒去報仇。嗬嗬,想多了。真當她貝爾摩德是菩薩啊。何況這種情況下,即便是菩薩那也是泥菩薩了。她背靠在樹後麵,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絲毫不敢去輕舉妄動。然而,等到雙生鬼將山村貞子啃食殆儘後,宋仁還是扭頭向這邊看了過來。一瞬間貝爾摩德如遭雷擊。被發現了?宋仁已經邁步向這邊走來,語氣帶上一點輕笑:“嗬,都說好奇心殺死貓,讓我看看,這次是跟來了一隻什麼樣的小花貓。”貝爾摩德的目光環顧左右,山地環境下,四周圍除了一些石礫,和樹木野草外,已經沒有任何能夠藏身的地方了。跑?不行,以先前對方展現出來的體力值,跑是絕對跑不過對方的。貝爾摩德最後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背靠在樹後麵,默默數著對方的腳步聲,然後先點燃了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隨後悄悄取出小腿槍套中的一把半自動手槍。靜待對方踏入到自己最精準的射擊距離後,貝爾摩德毫不猶豫的從樹後麵轉過身來,抬槍就射。嘭嘭嘭嘭!!!淅淅瀝瀝的雨水中,子彈頭先後破開這場雨幕,蕩開一道道波紋狀的長長痕跡,極快的速度衝向了遠處走來的那道身影!宋仁的身體上閃爍著滋滋的雷弧,在雷的刺激下,身體的反射神經前所未有的敏銳了。他的雙手在身前的半空中一撈。停下腳步後,宋仁攤開手掌,一枚枚金屬彈頭叮叮當當的掉落在石塊上。貝爾摩德的瞳孔驟然一縮:開玩笑的吧,徒手接子彈?!這可不是BB彈啊,是金屬彈頭啊!離譜也要有個限度啊!宋仁則瞥了一眼發紅的掌心。果然在晉升到天賦:不壞之後,一般的手槍已經很難再傷到自己了。不過,看這情況,步槍之類的怕是仍然扛不住。宋仁收回目光,挑眉看向了從樹後麵閃出來的窈窕身影。完全陌生的麵孔……不過那種發色和瞳色倒是挺少見的一種。而且還隨身攜帶槍支,看樣子是勃朗寧M1906的袖珍手槍。剛剛那種拔槍點射的頻率和精準度也很不錯啊。最起碼比自己的槍法應該更好一些。不該是個無名之輩吧?算了,管她呢。宋仁揮手之間,掌中已經握上了青雷劍。劍身立即沾上點點雨點,雨滴順著劍刃極絲滑的墜入地麵上。貝爾摩德的眼角一跳。冷兵器?而且,好鋒利的劍啊!她幾乎沒有任何廢話,當場選擇棄療。將手槍拋在身前,直接舉手道:“我投降。”宋仁輕輕揚了一下眉。這女人倒是挺識時務的,意識到不對之後,不作任何無意義的抵抗,第一時間就放棄治療了。隻可惜,你剛剛好像對我開槍了啊。貝爾摩德注意到對方眼中絲毫不見收斂的情緒值。她幾乎毫不猶豫的立即補充:“我現在就是你的人了,無論你讓我去做任何事情,包括我的生命。”宋仁依舊不為所動的提劍逼近。貝爾摩德咬牙再次補充:“也包括我的身體。”說罷,她還刻意去展露了一下窈窕的身姿。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是相當自信的。雖然當前易容後的這幅麵孔有些普通,但身材絕對是自己的,老火辣了。可宋仁卻嗤了一聲。他之所以在逐步逼近,而不是立即下死手,隻是在逼迫對方自報家門而已。可貝爾摩德顯然誤會了宋仁的意思。她意識到眼前之人不好糊弄後,最後才去揭開了臉上那副易容麵具,對宋仁展露出那副精致的不老真容。宋仁腳步一頓,他也終於是認出了對方。這女人是柯學世界的壞女人貝爾摩德。難怪會是那麼少見的發色和瞳色。不過,他的目光更多的還是落在了貝爾摩德揭下來的那張薄薄的易容麵具上。他多了一點好奇心。如果說柯學世界有什麼值得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那易容術絕對是其中之一。那變臉一樣的易容術實在是有些誇張。在那些易容高手中,真的是想變誰就變誰,而且從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這就很離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騙過某寶和某信支付。在宋仁考慮易容術的功夫。貝爾摩德卻將其看成了是宋仁的仍舊遊移。她心下咬牙,這樣子還不足以讓對方放棄殺死自己的想法?貝爾摩德的臉色變幻不定。最後望了一眼已經死挺的琴酒後,她還是放棄了其他小心思,而是緩緩解下了身上的衣衫。宋仁抬了抬眼皮:“你在乾什麼?”貝爾摩德被打斷的時候,身上已經僅剩下內衣和絲襪了。聽到宋仁那冰冷的語氣,她褪去絲襪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些茫然的抬頭:“什麼意思?”宋仁:“把襪子穿上。”貝爾摩德:“……”雖然這家夥長得還可以,身材也不錯,但看起來好像有點變態。怎麼辦?沒辦法。貝爾摩德自覺還是反抗不了一點,隻能選擇躺平了。先活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