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
儘管是周末,但白冉並沒有睡懶覺。七點鐘,鬨鐘準時響了。
白冉睜開眼,起床洗漱,下了樓。
走到樓梯口時,隱約聽見樓下有人在說話。
是傅寒川和看護靜姐。
“昨晚她睡的怎麼樣?”
為了方便照顧白冉,房間做了隔斷,靜姐睡在小隔間裡。
看上去是分隔開了兩個空間,但其實,正房裡白冉有什麼動靜,靜姐能聽的一清二楚。
靜姐道:“昨晚挺好的,沒起來過,一首睡著呢。”
“嗯。”
傅寒川頷首,稍稍鬆了口氣。
又看向保姆,詢問道:“早餐準備的是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是中式的。”
保姆看了眼靜姐,笑著回道,“靜姐都告訴我了,除了咖啡,白小姐比較喜歡中式早餐。”
“嗯。”
傅寒川很滿意,和煦的笑了笑。
抬眸往樓梯的方向一看,白冉正好下來了。
“醒了。”
傅寒川越過傭人,朝她走過去,盯著她的臉仔細端詳,“嗯,今天氣色確實好些。”
一邊說,一邊往餐廳走。
“早餐己經準備好了。”
到了餐廳,拉開椅子,扶著白冉坐好。
保姆立即把早餐給端了上來。
“吃吧。”
傅寒川拿了餐具,遞到她手上,“不著急,慢慢用,還有時間。”
“嗯,謝謝。”
白冉接過餐具,低頭安靜吃東西。
用過早餐,兩人一同出了門。
傅寒川是來接她的,約好了,今天和他認識的那位心理醫生見麵。
周末並不是診所接診的日子,毫無疑問,是看了傅寒川的麵子。
是以,今天這位醫生要接待的,就隻有白冉一位患者。
傅寒川驅車,趕到診所。
“傅總。”
“沈醫生。”
見到醫生,傅寒川簡單給他們做了介紹,“冉冉,這位是沈毅沈醫生……這位是白冉。”
“沈醫生,你好。”
“你好。”
沈毅笑笑,“你的情況,我簡單聽傅總說了……你彆緊張,今天我們先不治療,就是聊聊你的情況。”
“好。”
白冉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些。
隻是,她有些擔憂,“沈醫生,我的情況,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的……”
“沒關係。”
沈毅並不著急,“你想到什麼說什麼,有時候,你認為的沒用的信息,在我看來卻未必。”
白冉明了,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放鬆,就當朋友聊天……”
“好。”
這一聊,就是兩個小時。
前一個小時,是傅寒川陪著一起。
後麵一個小時,傅寒川起身,避開了,讓白冉單獨和沈毅聊。
話療結束後,傅寒川再次進來。
“怎麼樣?”
“來我這裡的……”沈毅笑笑,如實道,“都急不得,得慢慢來。”
接著道,“需要安排心理治療,等我把具體的方案和時間定好了,我會通知你們。另外……”
沈毅敲著鍵盤的手停了下,“我需要給你開口服藥……有沒有藥物過敏的情況?”
“我知道的,目前沒有。”
“那行。”
沈毅開了藥,打印出處方,“這兩種藥,先一天吃一次,每樣一次吃一片……記住了,不能多吃。”
“記住了。”
沈毅站了起來,“今天沒有護士,我去拿藥,你們稍等會兒。”
“麻煩你了。”
拿了藥,從診所出來。
傅寒川問了白冉,“送你回去?”
今天是周末,是休息日。
“不……”
白冉搖了搖頭,指了指前麵,“在那個路口把我放下吧。”
這路口附近,有地鐵站。
傅寒川便問:“要去哪兒麼?”
“嗯。”白冉點點頭,“去醫院。”
傅寒川明白了,“去看白老先生?”
“是。”
“那行……”傅寒川隨即吩咐司機,“先去醫院。”
“不用……”
白冉訝然,看向他。
他和她不一樣,他在周末也是有應酬的。為了帶她來看醫生,己經占用了他不少時間了。
“你去忙你的吧,我坐地鐵,很方便的。”
傅寒川搖搖頭,“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先送你去醫院,我再過去,遲一點沒關係。”
說話間,車子己經開過了路口。
白冉沒好再說什麼。
到了醫院,傅寒川趕時間,沒下車,把白冉放下就走了。
白冉轉身,去到住院部。
這個時間,白恭禮卻不在病房,他今天有幾個檢查要做,人在醫技樓。
白冉立即趕了過去,卻發現,陪著白恭禮的,隻有個護士,家裡人是一個都沒在。
“爺爺。”
白冉不免自責,“今天有檢查,怎麼沒告訴我?”
不隻是她,父親那邊,也沒過來個人陪著。
“沒事。”白恭禮笑著擺擺手,“你們都忙,有護士陪著呢。”
那怎麼能一樣?
白冉沒暗自懊惱,跑前跑後,陪著老爺子做完了檢查。
回到病房,扶著白恭禮躺好。
老爺子身體還比較虛弱,這麼一趟折騰下來,臉色不太好。
“爺爺,你休息會兒。”
白冉在床邊坐下,“我今天沒事,就在這兒陪著你。”
“哎……好。”
…
白恭禮下午醒來時,白冉還沒走。
“爺爺,醒了。”白冉忙起身,扶著老爺子稍稍躺著。
“餓了沒有?剛才吳嬸來送飯了,看你睡著,就沒叫醒你。我現在弄給你吃。”
“好。”
白冉去端了飯菜過來,坐在床邊喂著老爺子。
“冉冉……”
白恭禮這會兒精神好了很多,盯著白冉看了會兒,疑惑道。
“今天,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啊?”
白冉微怔,淡笑著點頭,“是啊。”
“哦……”白恭禮微皺了眉,“阿澤是加班嗎?”
白冉抿抿唇,敷衍的應了,“嗯,是……”
“是什麼?”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是白冉的父親白樹人,以及她的繼母馮琴。
剛才說話的,是白樹人。
白樹人和馮琴走了進來,白樹人看著白冉,麵色不善。
“好了……”馮琴拉了拉丈夫,小聲提醒他,“爸在呢。”
“行。”
白樹人看了眼父親,似是強壓了心頭的不滿,盯著白冉,“一會兒你彆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
白冉怔愣,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這麼一副要教訓她的口吻。
怒極反笑。
譏誚的勾了勾唇,“不必了,我們沒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