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具肉身........也太脆弱了吧。”
現在的“陸謙”,當然就是用“種魂**”占據肉身之後的梁言了。
他神識內視之後,眼中卻露出了失望之色。
陸謙雖然也是通玄初期的修為,但這具肉身在他的眼中隻能用“羸弱”來形容,與自己原本的肉身相比,真就可以算作“不堪一擊”了!
其實這也不怪陸謙,劍修之輩,一身修為幾乎都在自己的本命飛劍之上,哪有時間來淬煉自己的肉身,所以一般肉身都是短板。
隻有像梁言這種,不僅修煉了《八部衍元》此等驚世駭俗的煉體功法,還有九轉混元不滅金丹在身,才能在修煉劍道的同時,把自己的肉身也打磨得毫無破綻。
“算了,弱就弱一點吧,好歹也是通玄境的真君。唔.........身上還有幾口飛劍,可惜品質都很一般,應該是在本命飛劍封囊的十年中拿來備用的,隻是粗淺煉化了一下,這樣我倒可以拿來使用..........”
梁言檢查了一下陸謙的儲物戒,很快便找到了一些丹藥、靈石、令牌之類的東西。
其中能夠用來鬥法的法寶隻有三件:一柄水屬性的飛劍,一麵黑色幡旗,還有一塊八角銅片。
梁言搜查了陸謙的記憶,很快便知道,這柄水屬性的飛劍名叫:“寒星劍”,用百年寒髓打造,品質還算尚可;黑色幡旗名曰:“黑天旗”,能夠降下毒雨,威力也算不俗;至於最後一塊八角銅片,名叫:“奪靈障”,可以吸收對手法寶的一部分靈性,還能轉化為屏障,算是一件防禦法寶。
由於時間緊迫,梁言也不可能將這三件法寶完全祭煉,隻是簡單地在每一件法寶內都種下了自己的神魂印記,再粗略煉化了一下,就收回了儲物戒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梁言又扛起了自己的肉身,重新放回到了老槐樹的下麵,讓自己在蒲團上麵盤膝而坐,保持著先前那種昏迷的姿勢。
“先出去再說!”
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梁言的臉上沒有任何猶豫之色,轉身向院子外麵走去。
他出了後院,來到“桃花神陣”的麵前,隻見四周桃花紛飛,白霧漫天,無形殺氣隱匿其中,以他現在的修為,隻要一步踏錯,立刻就會被“桃花神陣”碾為齏粉。
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是“陸謙”,不需要自己破陣。
從袖中取出一張符籙,在半空中焚了,四周殺陣立刻發生改變,白色霧氣徐徐散去,露出一條由桃花組成的道路。
讀取了陸謙的記憶,梁言知道這條道路就是唯一能安全進出“桃花大陣”的路線,而操控這條道路的人,正是院子外麵負責看守的郭圖和林越。
梁言沒有遲疑,沿著這條桃花小徑一路向外走去,繞了幾個彎後,就來到了大院的門口。
出口近在眼前,但梁言的內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因為就在這裡,還有“桃花神陣”的最後一道禁製。
隻見出口上空,懸掛著一柄寶劍,劍身細長,插入劍鞘之中,劍柄由桃花組成。
雖然看上去十分優美,但梁言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劍鞘中的殺氣,恐怕比之前遇到的禁製還要厲害數倍!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院子外麵傳來一個聲音:
“可是陸前輩?”
梁言通過搜索陸謙的記憶,很快就確定,發問之人乃是看守此處的郭圖。
“須得小心應對,不讓外麵兩人看出破綻才好。”
打定了主意,梁言微微一笑,回憶起之前遇到陸謙時候的樣子,隨即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
“不錯,正是陸某!”
“陸前輩。”院子外麵,另有一個聲音開口道:“您今天進去,怎麼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難道陸前輩忘了,‘桃花小徑’隻能持續一刻鐘的時間,再過得片刻,這唯一的一條生路消失,隻怕您都出不來了!”
說話的是林越,聲音雖然平淡,但梁言卻敏銳地察覺到不妙,對方之所以說這麼多,恐怕是對自己產生了一絲不信任。
要知道陸謙前兩次進來,都隻停留了片刻,唯獨這一次,因為被自己施展種魂**的關係,時間拖得太久,恐怕讓院子外麵的兩人產生了懷疑。
他心念電轉,隻沉默了一瞬,就立刻開口笑道:“既然話說到這裡,陸某也不瞞你們,郭圖、林越,你們知道本座也是劍修,裡麵那人在劍道上的造詣世所罕見,本座之所以主動接下這門差事,當然也是有一點私心的........”
“哦?”
門外的兩人似乎來了興致,其中郭圖嘿嘿一笑,開口道:“陸前輩真是看得起我們,連這種事情也和我們兩個後生晚輩說,就不知道前輩今日進去,有沒有得償所願啊?”
梁言仰頭打了個哈哈,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們兩個不必多問,本座得了好處,當然也不會忘記你們,等出去之後,本座就賜你們每人一件法寶。隻不過,希望你們以後在彆人麵前不要多嘴多舌!”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院子外麵的郭圖和林越一聽有好處,都是喜不自勝,忙不迭的點頭道:“陸前輩放心,我們兩個彆的本事沒有,最大的本事就是守口如瓶,以後您每次來,想在裡麵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們兩個絕不會再多嘴一句。”
“很好!你們兩個都挺識相的!”
梁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院子外麵,郭圖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這就為您打開禁製,不過按照規矩,您還是要從那柄‘桃花誅仙劍’下走過,讓它驗明正身,否則我們也無能為力。”
梁言聽後,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想了片刻之後,還是向那柄桃花神劍的下方走去。
他以種魂**控製了陸謙的肉身,不知道桃花神將的那柄寶劍能否發現,但現在這種形勢也沒有彆的選擇,隻能硬著頭皮試一試了。
梁言走到“桃花誅仙劍”下,暗暗運轉法訣,用靈力溝通了儲物戒中的“寒星劍”,準備一有不對,就立刻出手自保。
頭頂上空,“桃花誅仙劍”閃過一道粉色霞光,徑直落在梁言的頭頂,把他從頭到腳照了個通透。
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霞光徐徐散去,頭頂的寶劍也始終沒有出鞘。
梁言成功地走了過去。
“好險.........”
緊繃的心弦鬆弛下來,梁言暗道了一聲僥幸。
“看來種魂**比我想象的要玄妙,即便是桃花神將的法寶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心中暗忖了一聲,梁言沒有回頭,大踏步地走出了院子。
院門口的地方站了兩人,其中一個身穿黃袍,個子高瘦,另一人卻是身穿黑袍,五短身材。
梁言知道,這兩人就是負責看守自己的郭圖和林越。
還不等他說話,郭圖就已經上前一步,向他拱手笑道:
“陸前輩,恭喜恭喜,您是劍修,裡麵那人也是劍修,他的神通有目共睹,如今您在他身上得了好處,今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過就是一點小機緣而已,上不得台麵,那些真正有用的東西,早就被桃花神將給收走了。”梁言打了個哈哈,臉上還露出了一絲遺憾的表情。
“前輩說笑了,裡麵那位可是能與天威神將交手的劍修,您在他身上得到的怎麼會是小機緣呢?”
“是啊,是啊!”林越此時也開口道:“陸前輩得了好處,莫要忘記我們兩個呀,我們可是儘職儘責,替您在外麵把風呢!”
“嗬嗬!你們兩個小輩,隻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本座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梁言微微一笑,把手伸入袖中,似乎要掏出什麼寶貝。
郭圖和林越剛才都聽說了,這位通玄境的前輩要賞賜他們每人一件法寶,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兩個人都心動無比,此時眼巴巴地看著“陸謙”,腦子裡麵還在猜想他究竟會拿出什麼。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陸謙”把手從袖子裡麵掏出來的瞬間,居然什麼法寶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兩道藍色劍氣!
這兩道劍氣,一左一右,直奔郭圖和林越飛去!
兩人根本沒想到,這位滿臉堆笑、儒雅隨和的“陸謙”,居然會毫無征兆地對自己兩個小輩出手,等到劍氣快到身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倉促之中也來不及使用什麼法寶,隻把自己的護體靈光施展了出來。
刷!刷!
隨著兩聲破空聲響,兩人的護體靈光猶如薄紙一般被劍氣刺穿。
“陸前輩!”
“你!”
兩人各自發出一聲驚呼,下一刻就被梁言的劍氣刺入了眉心。
這兩個金丹後期的修士,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接著神識中傳來一陣刺痛,很快就沒了知覺。
安靜無比的大院門口,梁言背負雙手,仔細瞧了瞧兩人。
“嗯.......幸虧這陸謙也是劍修,雖然劍道修為差了點,總還是勉強能用。”
梁言剛才的兩道劍氣,完全是陸謙本身修煉出來的,威力和自己的本尊相比,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也不想立刻斬殺郭圖和林越,剛才隻是用劍氣封住了他們的神魂,畢竟這兩人負責看守自己,萬一李牧之能察覺到他們的生死,那殺死這兩人很可能就暴露了自己。
現在的梁言可謂步步驚心,整個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務求謹慎再謹慎。
要知道,如今的廣陵城中高手如雲,頭頂上方還有聖人坐鎮,這一次能夠僥幸讓魂魄逃出,完全是因為他們不了解自己。
如果浪費了這次機會,梁言不覺得自己還有希望能逃出廣陵城。
封印了郭圖、林越二人的神魂之後,梁言站在原地思忖了一會,又走上前去,用法力破除了兩人儲物戒上的禁製,在裡麵一陣翻找,很快便找到了一截藍煙香和一截黃煙香。
根據陸謙腦中的記憶,這兩截奇異的香燭,就是開啟“桃花小徑”的鑰匙!
梁言把這兩截香燭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接著施展法力,把兩人一左一右分彆搬到了大院門口,同時消除了他們臉上的驚訝表情,又擺好姿勢,遠遠看去,就好像依舊在儘職儘責地站崗一般。
他雖然不殺兩人,但也不代表會放過兩人。
因為梁言用“種魂**”搜索了陸謙的神識,知道想要打開桃花神陣,除了剛才搜到的黃、藍奇香之外,還需要桃花神將李牧之親自撰寫的符籙。
這種符籙是一次性的,用完就焚毀了,需要陸謙在每天送丹藥之前,去找李牧之手下的副將領取。
梁言為了救自己的肉身,肯定是要去領這符籙的,但凡事都有萬一,萬一自己明天不能如期趕到,郭圖、林越二人必定會生疑,如果他們選擇上報此事,那自己豈不就露餡了?
為了給自己多留一點餘地,梁言雖然不殺二人,但也用劍氣封印了他們的神識,這樣就防範了兩人多嘴多舌的可能。
做好這一切之後,梁言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宅院。
“現在隻有我的魂魄出來了,劍嬰、天機珠還有九轉金丹,全都留在本尊體內........以我現在的這具肉身,最多也隻能發揮出通玄初期的實力..........嗯,要想救出本尊,就必須先找到太虛葫、儲物戒、還有老金他們,這樣才能提升我的實力。”
想通這點之後,梁言又開始搜索陸謙的記憶,很快就得知了這些東西的下落。
原來在自己被軟禁之後,軒轅破天就下了命令,讓李牧之收走自己身上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必須原封不動的存放起來。
關於如何處置自己,這位軒轅城的城主還特意下了一道詔令,讓李牧之務必以禮相待,不得當做囚犯。
“嘖嘖,沒想到令狐城主的麵子如此大,連軒轅破天都要敬他三分............哼,這老狐狸對我這麼客氣,隻怕也沒安好心!想著以後拿我當人質,和無雙城交換更多的利益,這才暫時沒有動我!”
梁言心思通透,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雖然有些惱怒自己被當做交易籌碼,但得知自己的東西沒有被人瓜分,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