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沒想到你這毛頭小子,倒是個恩怨分明的主。”
雲虛子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他暗中默運玄功,同時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道:
“你剛才說我們與夢琪分處內陣和外陣,也就是說她們現在無法找到我囉?”
梁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過這在雲虛子看來,卻是默認了。
“小子,星河沙是在你手裡吧?”雲虛子道。
“不錯!”梁言大方承認了下來。
“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便用解藥來換你手中的星河沙。”
“哦?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梁言諷刺道:“你給我下毒,現在又用解藥來換我的寶物,怎麼在你看來好像還是天大的恩賜?”
“小子,我看你也不像一個蠢笨之人,豈不知修仙界中強者為尊,我現在肯給你一條生路,已經是你天大的福氣了。”
“那我也給你一條生路!”
梁言語氣逐漸轉冷:“現在便將解藥交出,否則我便自己來取了!嘿嘿,搜魂之術太過霸道,剛才你昏迷之時我沒有取解藥,就是怕搜魂之下,你暴斃當場。如今你我恩怨兩清,也就怪不得小子不講情麵了。”
“好!好!”
雲虛子氣極反笑,連道兩聲好。
“沒想到我雲虛子不發威,連一個練氣小輩也敢和我叫板!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敢對雲某搜魂!”
雲虛子說著右手一揮,隻見一道青蒙蒙的圓環浮現而出,接著左手掐訣,一指點在圓環之上。
那圓環得了號令,立刻向著梁言頭頂急速飛去,接著從天而降,似乎想要套在梁言頸脖之上。
然而梁言身形一晃,居然從原地消失,那青色圓環套在石墩之上,整個石墩瞬間粉碎。
“咦?”
雲虛子驚疑一聲,心中暗道:
“奇怪,這小子的速度怎麼突然快了這麼多?”
他一擊落空,立刻翻手將圓環收回,同時警惕的看向四周,想要尋找梁言的藏身之處。
便在此時,他身後某處坍塌的牆麵後,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雲虛子立刻轉身,口中暴喝到:“好小子,還不現身!”
他說著一指點出,頭上盤旋的青色圓環再次飛出,朝著聲音傳來的那處牆麵打去。
轟隆!
牆麵坍塌,從裡麵跳出一個灰色身影,果然正是梁言。
隻是他身上並無半點傷痕,顯然再次躲過了那圓環的攻擊。
“怎麼可能?”
雲虛子驚呼出聲:“你一個練氣小輩,速度怎麼可能如此之快?”
“不對!不是你速度快了,而是我的攻擊.......變慢了?”
雲虛子此時心中已是驚濤駭浪,竟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身後忽然傳來一股殺氣。
他心中一驚,雙腳在地上猛的一蹬,便淩空躍起。
然而背後那股殺氣卻尾隨而至,雲虛子身在半空,隻感到腳上一緊。他低頭一看,隻見雙腳腳踝上,正各自纏繞著一條黑色鬼藤。
雲虛子從半空中跌下,在地上匆忙一滾便重新站起,接著雙手並指如劍,往自己身前的兩條黑色藤蔓一切,這才重獲自由。
此時站在他麵前的,除了梁言以外,卻多了一個藍衣少女。這少女瓜子臉蛋,左臉頰下一顆小痣,此時俏立在梁言身旁,赫然正是之前在宮殿之中的趙尋真。
“小子!你給我下毒了!”雲虛子雙眼怒睜。
“前輩當日救我,就是趁我昏迷之時下毒。”梁言臉色絲毫不變的說道:“如今輪到前輩昏迷,晚輩依葫蘆畫瓢的道理還是懂的。”
“梁言,你好算計!看來你因緣際會之下,果然獲得了操控這大陣的鑰匙,將老夫引來此地的同時,還拉了一個幫手過來!”
其實雲虛子所料不差,小九是三九大陣之主,而梁言又是小九之主。所以隻要位於三九大陣中,任何人的處境,梁言都一清二楚。
之前正是他在雲虛子危難之際,啟動三九大陣,將他引到內陣之中,而夢琪他們自然被梁言引到了外陣。
至於趙尋真,則是他拉來對付雲虛子的幫手。
“嗬嗬,老狐狸。你不用與我說話拖延時間了。我聽說先天一氣功百毒不侵,然而你剛才吃下的卻不是什麼毒藥!”
“你給我吃的什麼?”雲虛子此刻也發現了不對,他剛才暗運玄功,想要驅除體內毒素,然而靈力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卻沒有發現絲毫毒素。
隻是他的修為境界,卻是一降再降,此刻居然已經跌落到了練氣巔峰。
“你可聽說過化血珠?”
“什麼?!你小子汙了我的先天氣!”雲虛子悚然一驚,到了此刻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修為驟降,居然是被破功的前兆。
梁言瞥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蒼白,靈力混亂,不由得暗道:
“看來鶴婆婆說的果然沒錯!這先天一氣功,在未練到大成之前,都有一個致命缺陷,就是容易被一些外物所汙穢。若是他全盛之時,我或許無可奈何,但他之前身受重傷,又吞了這化血珠,再要強行運轉靈力,必被破功!”
想到這裡,梁言冷笑道:“原本隻要你不對我起殺心,不去強提真元的話,這化血珠也不會發作。怪就怪你貪婪太盛,自取滅亡!”
“小子!我和你拚了!”
雲虛子臉皮漲得通紅,嘴角上更有血絲溢出。他雙手一揮,在空中畫了兩個圓,隱隱浮現出一正一反兩個青色太極圖。
隨著一聲暴喝,雲虛子左右雙手,各推著一個磨盤大小的太極圖,向著梁言疾衝而來!
眼見那太極圖上的強橫靈力,梁言卻沒有絲毫驚慌,他衣袖一揮,下一刻便與趙尋真一同消失不見了。
轟!
雲虛子一擊打在空地之上,將方圓十丈的石墩擊得粉碎。
“沒用的!你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哪裡嗎?”
梁言與趙尋真的身影,出現在雲虛子身後的一處台階之上。
“什麼哪裡?這裡不過是一些殘垣斷壁而已!”
雲虛子頭發散亂,狀若瘋魔。
梁言卻麵露古怪之色,看著雲虛子道:“原來在你眼裡,這裡是一處宮殿遺址?”
“什麼在我眼裡?難道你們不是?”雲虛子吼道。
梁言搖了搖頭道:
“我早就和你說了,此處為心魔引,而身陷其中的,唯有前輩一人而已!”
“什麼!”
雲虛子恍然一驚,似乎想起什麼。
他茫然四顧,周圍的這些殘垣斷壁,似乎漸漸熟悉起來.......
有些事情,過得久了,就連自己也忘記了,僅存的,或許隻有那一點執念。
“這裡是大唐皇宮!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