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從人失,複從人求。
說的便是這先天真氣!
人族於茫茫大荒之中獨占一席之地,自然有著許多得天獨厚的優勢。而這先天真氣,便是人族與生俱來的一種真氣。
隻是芸芸眾生,大都渾渾噩噩,自出生以後,便不斷被各種**侵蝕自身,以至於先天真氣被逐漸剝離出體外。
而道教大能,追本溯源,漸漸找到歸根複命之法,以道門秘術,重新煉就一口先天真氣,從此百毒不侵,是為“先天一氣功”。
雲虛子此刻雖然身中數根毒針,臉上也是一片通紅,但胸口卻有青光流轉不定。
他驀的一聲爆喝,隻見那些銀針全部倒卷而回,朝著對麵的女童飛去。
那女童似乎早有準備,隻是嘻嘻一笑便即閃過。
雲虛子得了空檔,立刻飛身後退,朝著對麵女童微微拱手道:
“原來閣下才是真正的夢仙子!失敬失敬!”
那女童聽後咯咯笑道:“什麼仙子不仙子的,你不就是想爭取點時間給自己逼毒嗎?”
計來在遠處望來,此時心中一片了然。
“原來這女童才是真正的夢琪,而原先的那個藍衣女子,居然也不過是她的一具傀儡!”
“這就說得通了!怪不得她們能一起從試煉路中生還,原來根本就隻有一人!”
不過片刻後,他又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一旁的趙尋真。
“說起來梁言與此女也是一同出來,卻不知他倆又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切的一切,自然沒有人來為計來解釋了。
而場中的雲虛子,此刻麵色通紅,頭上青煙直冒,顯然正如夢琪所說,正在將體內毒素逼出!
“嘖嘖!先天一氣功果然不凡,我這針上劇毒,尋常築基修士遇上,十有九死,即便僥幸生還,那也要數年的時間才能康複。”
夢琪看著對麵的雲虛子,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表情繼續說道:“沒想到你僅僅片刻功夫,居然就將毒素清除了大半。”
雲虛子聞言露出一絲苦笑神色,他此刻有苦自知,體內的靈力經過連續激戰,再加上此刻逼出體內的毒素,如今已是見底了。
他現在身體虛弱至極,若是強提真元與這夢琪一戰的話,恐怕凶多吉少。而那夢琪顯然也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
雲虛子心中退意萌生,神識悄然外放,暗中打探著這金色宮殿四周,顯然想找到一條逃生之路。
隻是那夢琪又豈會給他這樣的時間,隻聽其嬌喝一聲,兩隻雪白小手一揚,就從衣袖中飛出兩隻機關傀儡。
赫然是兩個手持大刀的力士。
這兩具傀儡中的靈力流轉,居然比之前的四具執劍傀儡還要強上許多。
雲虛子麵色難看,眼見那兩個持刀力士向他衝來,正想要施法應對之時,場中卻忽生異變!
轟隆隆!
整個大廳忽然晃動不止,無數落石從宮殿房頂砸下,竟然一副隨時就要傾塌的樣子。
而在大廳西南角,卻出現了一個丈許高的青石門,此刻正緩緩打開。
雲虛子想也不想,幾乎就在青石門出現的瞬間,便腳底抹油,化為一道青光直奔那石門而去。
夢琪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也醒悟過來,她抬手打出一道法訣,將場上的傀儡儘數收入儲物袋中,同時也施展秘術,朝著那石門追去。
至於計來,趙尋真,李華陽這三人,隻要腦子不笨,也知此刻隻有進入青石門中,才有生路,於是也紛紛動身。
雲虛子衝在最前麵,當先躍入石門之中。
穿過石門的一刹那,雲虛子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不能睜,口不能言,隨著一股劇烈疼痛襲來,居然就此暈厥過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次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殘垣斷壁之中。
雲虛子忍住渾身疼痛,掙紮著坐起身子,同時向四周看去。
隻見這裡的土地都是焦黑一片,仿佛剛剛經曆過大火,而周圍的殘垣斷壁,看上去又似乎有些眼熟,隻是具體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又似乎想不起來了。
忽然他雙耳一動,轉頭向身後看去。
隻見那裡的一個石墩之上,正盤膝坐著一個灰衣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梁言!”
雲虛子心中一驚,在這裡遇見梁言,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是哪裡?”這是雲虛子的第一個問題。
“道門三九大陣之中。”梁言答道。
“你好像對此陣十分了解?”雲虛子又問。
“區區不才,略通一二。”
兩個問題問完,雲虛子沉默起來,似乎正在思考目前處境。而梁言依舊是盤膝坐在石墩之上,絲毫催促的意思也沒有。
半晌之後,還是雲虛子打破沉默,隻聽其試探性的問道:“莫非是你救我脫困?”
梁言微微一笑,點頭道:“正是在下。”
雲虛子聽得心中一驚,不過表麵上還是嗤笑道:
“小子大言不慚,這三九大陣我雖然沒聽過,但既然在此處,則必然是那位修為高絕的墓主所留,又豈是你一個練氣小輩所能操控的?”
他如此話語,本意是想激將梁言,看看他到底有何依仗。豈料梁言並未反駁,隻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似乎並不想多做解釋。
雲虛子此人本就多疑,此刻見狀,更加驚疑不定起來。他看了看梁言,又問道:
“你既然對這三九大陣如此了解,可知我等現在處境?還有那夢琪等人,此時又在何處?”
梁言聽後,麵色平淡地答道:
“三九大陣,分為內陣和外陣。內陣有三劫,而外陣有九劫。我們此刻正處內陣之中,而夢琪她們則位於外陣之中。”
“內陣三劫,是哪三劫?”
“煉雷海、心魔引、桃花瘴,而我們現在所處之地正是心魔引。”
“原來如此!”
雲虛子點點頭道:“不過就算你真的能操控大陣,又為何要救我的性命?直接讓我死了,再從我身上拿走解藥豈不更好?”
梁言聽後,卻隻是淡淡說道:
“梁某素來不喜欠人情,你當日救我一命,如今我還你一命,從此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