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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再瞧不見大鯤屍首。見那大鯤前後不到一日。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委實想不得通。
在城中百姓摸不著頭腦時,李長笑已經離去。
離鯤澤城百餘裡,沿路荒山野嶺,村落星星點點分布,卻不見像樣城鎮坐落。其時天色已黯。李長笑見一水草窩成一團,清清涼涼,十分柔軟,便朝裡一趟。
那知一下子竄出十餘條,色彩斑斕的水蛇。它們見有人膽敢這般侵犯自己巢穴,如何能忍氣吞聲。
當即十幾個蛇口,數十條利牙,全招呼過來,胳膊、大腿、額頭全被光照。李長笑渾然不覺,安然入睡。那水蛇與他杠上,李長笑一刻不走,它們便不鬆口。
待到第二日天明。陽光照入叢中,李長笑這才蘇醒。他一一捏住水蛇三寸之地,叫它等鬆口後,再伸個懶腰離去。
那水蛇見自己棲身的草叢,已被壓得平整,隱約間可看出人形輪廓。本是冷血動物,卻真是氣得要死。恨不得衝上去追著李長笑咬。
但毒液早已用完。追又追不上。當真憋屈不已。
李長笑那知自己隨意一躺,竟給一蛇窩帶來“滅頂之災”,倘若知道,他也定是笑笑而過。他暫無閒心,為那毒蛇起窩築巢道歉。隨他越是朝北而上,心情越是凝重。
那場洪水肆虐之廣,超出他的意料。離天皇朝有七道七十二郡。他所行已有數千餘裡,已穿行數個郡區。但沿路所見,城鎮甚少,地上時能見到水草之物。
證明此地遭很水浸泡極久,或是近十年方才逐漸褪去。
李長笑心想“需當尋一真正大城,方才可了解情況。”他徑朝北去,本心情閒適,此刻卻無心觀察沿路的各種異景。
又過數日。
終見一座大城“船遠城”。此城沿海而建,船業十分發達。李長笑入了城後,上觀天,下觀地,推演位置。此城地處離天皇朝南域。李長笑確實來過,但他分明記得,此處並無內海。
他隨手拉過幾名百姓,問了幾個問題。均一問三不知後,便不做勉強,索性自己購一艘船隻,出海探查真相。
隻船隻甚貴,李長笑身上又無錢財,想著不缺這幾日時間。磨刀不誤砍柴工,欲用醫術賺錢。隻這一次他叫價甚高,一次看病,需要付百金。
船遠城中,大多是南北往來的行商客、遊曆天下的武者。這些人暗疾、舊傷本是不少。若真有良醫,便是花再多錢也願意。
隻李長笑初來乍到,敢如此叫價,不免眾人疑他有詐,不敢嘗試。如此過了兩日,終有一垂死之人,病急亂投醫,尋到李長笑來。李長笑小施妙手。前一針,後一針,竟叫那將死之人生龍活虎,登時好了。
一時間醫名大傳。李長笑一日醫治百餘人。將城中權貴醫了個遍。如此數日過去,總算籌夠錢財,買下一艘大船,招募幾名水手、船工、廚子,悠悠然然出了海去。
海風撲麵而吹。放眼望去,無儘碧波。李長笑雖覺察有異,但始終不願太急太趕,處事唯慢,方才不錯漏消息。
憑他修為,自可輕輕一跨,數萬海裡也儘是宛然。隻倘若海中有修士藏匿,此事又牽扯甚大。他這圖方便的一跨,露了修為,反倒將事情弄的複雜。
李長笑沉睡百栽,本便已經錯過當時之事,這多等幾天、幾年的靜氣,他還是有的。揚帆出海後,不久便遭遇風暴。
李長笑組織水手應對風暴,可不願自己的大船剛剛出海,便翻覆海中。與風暴搏鬥半個時辰,總算安然渡過。
此後平靜航行數日,均是朝北而去。李長笑攤開海圖,方才無比確定一事。離天已然覆滅。不止覆滅,其國土已然被海水吞沒,變做無儘海域一部分。
隻…李長笑尚不敢斷定,此事是何人所為。李長笑隻覺自己已身處某件事的核心之地。縱他道行精深,真假大道玄之又玄,卻仍不便肆意查探。
他偽裝成一商戶,雇傭船工、水手自海中航行。待將離天皇朝西南一段,全去一遍後,終於下了定論。
鯤澤城不知有離天。並非鯤澤城地處偏遠。而是離天化為海洋,鯤澤城又屬災後重建。幾代更迭後,自然不知離天所在。
李長笑驅船向東,趕赴敕天。心中想著,離天受淹,敕天卻是未必。三國鼎立,離天位置最偏僻,人口最少。初期看似不落下風,實則變法末期,已難與淩天、敕天相抗衡。
且變法時期曆年演化。淩天洲意義特殊,絕不會輕易被淹。離天被淹,已是駭人聽聞,不可思議之事。淩天、敕天雖有波及,想來不至如離天這般下場。
李長笑皺眉分析,隻道自己睡得太死,如此驚天駭聞,今日方才覺察。先前與張茉同行,張茉數次欲言又止,想是想提卻不敢提及此事。
張茉卻也聰慧,深知離天之變,背後定不尋常。出自私心作祟,實不願李長笑知道此事,又去追查。
隻李長笑遊曆天下,知道卻又是遲早之事。修士取之天地,還之天地。凡遇天下大事,理該身先士卒。違背心願道義,坐視不理者,道心蒙塵。
何況李長笑生於淩天,長於淩天。豈能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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