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雪來國危機,雪女
心情不好的殷雪,總會跑去那家神秘的小瓷鋪,與瓷鋪老板述說心中之事,老板也總會靜靜聽著,從不嫌煩。
隨著年齡長大,她也漸漸注重起了禮數,不是當初的小女孩了,對那瓷鋪老板的稱呼,也漸漸從“瓷人哥哥”,改口為了“先生”。
隻是態度不曾變過。
這一年,殷陽把持朝政,整日操勞,再難抽出時間陪妹妹玩耍,殷雪見皇兄疲憊,便悄悄去後廚,做了些糕點送了過去。
隻是第二天再去請安時,發現糕點完好無損,已經涼了,她默默收拾好碗筷,眼眶越發濕潤,一語不發,跑去和“先生”傾吐了起來。
倒不是生氣,隻是覺得自己好沒用,父親披甲上陣殺敵,皇兄把持朝政,然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瓷鋪老板臉上掛著和睦的笑容,摸了摸她的頭,給她拿了一個精美的小瓷人。
一如往常。
老板為她講述起了瓷人的故事,他的聲音平緩柔和,仿佛帶著某種,能讓人心靜的魔力。
一個故事說完,殷雪心情好了許多,她站起身來,要回宮去了,不然皇兄知道後該擔心了,她不想添亂。
走了幾步。
殷雪忽的回頭,瞧見那瓷鋪老板,依舊坐在門口,一臉和煦笑容,正注視著她,見她回頭,輕輕揮了揮手。
似乎這麼多年來,都不曾變過。
……
又是一年。
火山國與雪來國的戰事越發頻繁。
雪來國低估了火山國的決心。
一連幾場戰役都是失利了。
好在緊要關頭,殷永安神武非凡,披著雪來國旗幟,一馬當先,衝入敵軍中,勇猛殺敵。
雪來國士氣大漲,艱難贏下了這一場,暫時打退了火山國的軍隊,雪來國內響起了凱旋的號角。
殷永安愁眉不展,看起來憔悴了許多,雖是凱旋歸來,臉上卻沒有喜氣,相反還一臉凝重,愁眉不展。
他知道,這平和隻是暫時的。
而十六歲的殷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身材高大,天生神力,自幼學武,他在父皇麵前長跪不起,懇請隨父皇一同征戰,保家衛國。
殷永安同意了,殷陽大喜,待北邊戰事再起,殷陽披上寶甲,一身戎裝,與妹妹告彆,殷雪泣不成聲,殷陽幫她擦去眼淚,欲言又止,轉身離去,無聲告彆。
他騎著馬匹,路過那間小瓷鋪時,突發奇想,下了馬,進瓷鋪看了看。
那身穿白衣的瓷老板依舊在,兩人相視一看,老板笑了笑,萬分感慨地說了句,都長這麼大了啊。
殷陽抱拳,拱手,走出了瓷鋪。
老板攔住了他,讓他挑個瓷人再走,殷陽想了想,在店中挑選了起來,那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小瓷人,在他眼中劃過,他看到一個與妹妹很像的瓷人,伸手想要去拿,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轉而去拿了旁邊的一個瓷人。
他怕睹物思人。軍隊漸漸遠去,瓷鋪老板站在門口,依靠著門沿,目送他們遠去。
世界熙熙攘攘。
紛爭從不停止。
前線的戰事偶有傳來。
有捷報,有噩耗。
殷雪時常抱著書信,又哭又笑,信中殷陽誇張地描述著自己的勇猛,如何識破敵軍的詭計,一人一馬衝進敵軍,殺得個七進七出。
他還在信中說,偶爾也有士氣低迷的時候,有一次,他與父親被困在山穀中,斷糧斷水,士氣低迷,很多將士都打算丟兵投降了。
他不願,他便給士兵們講述了一個故事,是他外出尋雪遇到的事,他說他講得不如“先生”好,但也在儘力講了,他給眾人描述雪的模樣,雪的晶瑩,就在東邊,將來有機會,一定帶大家去瞧瞧。隨後士氣大漲,一舉突破了敵軍的包圍,迎來了一線生機。
殷雪又哭又笑,拿去與瓷鋪老板分享,覺得自豪,卻又忍不住擔憂,她坐在門口,望著天空,沉思了良久,忽的說,她想做雪女。
她明白皇兄當初,為什麼如此執著於雪了。
她想接替哥哥的誌向,為他們做點什麼。
所以,她想求雪。
她原以為,瓷鋪的先生會反對。
然而,對方卻是溫和的笑了笑,告訴她,想明白了便去做。
雪女並非想做便做,需要經過體態,血脈,感應……等等考核,主祭祀。
殷雪身為皇女,如今年歲十四,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經過雪女考核,以自己的方式,為雪來國求雪。
時間流逝。
殷雪再來到那間小瓷鋪,已是一年之後了。
殷雪十五。
身材高挑,體態輕盈,款款信步而來,十分有皇女風範,李長笑望著朝他走來的少女,恍惚間還能看到,那年幼時因為迷路,而嚎啕大哭的孩童。
隻是心中感歎,時間過得真快。
殷雪行了一禮,告訴李長笑,這一年裡,她學了很多求雪儀式,可就是求不來雪,她有些神傷,開始懷疑,是否真的能求來雪嗎?
李長笑一如往常,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她身旁告訴她,雪女一舞,是能求來雪的,不用灰心。
殷雪大受鼓舞,便又回宮,練習求雪之事了。
北方的火山,隱隱有噴發的勢頭了。
那火山洞中,混濁的烏氣上浮。
火山國的將士,很快再度發起了強攻,雪來國節節敗退,人心惶惶,更糟糕的是,在一次交戰中,殷永安與殷陽,同時中了埋伏,兩支飛箭從暗處飛出,同時射中父子二人。
殷陽隨身攜帶的瓷人,幫他擋住了這一劍,然而他的父親就沒那麼好運了,被一箭射下了馬,殷陽大怒,將賊人儘數斬殺後,下達命令,退守國都,帶著父皇殷永安回國都養傷。
國都內都是些殘兵敗將、平頭百姓,國君身受重傷,臥床不起,雪來國到了最危機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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