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有些哭笑不得,他都還沒開始投降呢,王躍已經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他看王躍這是一步十算,他這次輸的也不冤,他也能聽明白,王躍不會要他死,他倒也沒有什麼可畏懼的了。
畢竟,如果不是皇帝逼迫的太緊張,他也想做一個瀟灑的王爺,當然還有實權保命。
他其實心裡根本就不明白,不明白老皇帝為什麼非要除掉他,而不去對付那麼多不聽話的刺史。
可是那老東西已經自己病死了,讓梁王也沒有地方去問,他就歎了口氣,很是惆悵的說道,“既然如此,我跟你回青州,隻是還請你把我的家眷,從宛城給接到幽州。”
顧九思看王躍真的說動了梁王,他心裡也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大哥實在太牛了,怎麼這麼容易就把梁王給說服了。
要知道,他可是勸了好幾天了,勸的口乾舌燥的,結果一點兒屁用都沒有。
王躍卻不像顧九思想的那麼簡單,他看著城樓上的梁王,聲音很是淡漠的說道,“既然如此,還請梁王派兵出城投降,由我青州兵押送到指定的地方整訓。”
梁王看王躍這個時候還這麼謹慎,心裡也歎息了一聲,他就示意手下按第二步計劃,然後才朗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馬上就出城投降。”
他說完之後,就轉身下了城牆,然後把自己的頭盔戴在了頭上,一身戎裝上馬,看這架勢怎麼也不像是投降的。
他當然不是想投降的,手裡有8萬大軍,他隻要能夠突破重圍,前往雍良和自己的其他手下會合,說不定還有機會爭霸天下的。
他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就是為了麻痹王躍還有兩方的士兵,為自己創造一個好的機會。
要知道,他手下的大多數人明顯被王躍給說服了,如果他堅持防守的話,很多人肯定會消極防守,甚至會反戈一擊,讓他根本就沒辦法守城。
再加上城中的糧食確實不多了,如果王躍再圍困一個月,他那就斷糧了,到時候想逃都逃不走。
所以他就準備趁著出城的時候,突然對,等待接受他們投降的青州兵動手。
當兩軍已經打到一起的時候,梁王可不認為手下的士兵這個時候還敢投降。
畢竟,經過一次炸降之後,青州兵就很難相信他們了,和他一起來的這些荊州兵馬,也隻能陪著他一條道走到黑了。
隻是他算計的相當好,出城之後,突然就身先士卒的帶著兵馬,向著王躍這邊就衝了過來,而其他幾個將軍,也根據他的示意,向著城外準備接受投降的青州兵的方陣衝殺過去。
兩邊的人馬距離太近,梁王差一點就成功了,隻是在他們靠近青州兵還不到20步的時候,突然從青州兵馬方陣後方射出了密集的箭雨,把王躍麵前的荊州兵馬給射的人仰馬翻。
那箭雨像是不要錢似的,一波接著一波,鋪天蓋地的箭雨,讓衝在最前麵的荊州兵馬死傷了大半,就連梁王都中了幾箭。
顧九思雖然武功不錯,可是明顯太天真,或者說是欠缺一些經驗,他剛才還真以為梁王是真的被說投降了。結果城門打開之後,突然就看到剛才這一幕,他整個人都嚇傻了。
他看著麵前的無數個刺蝟,有些錯愕的說道,“大哥,你早就料到了?”
王躍也不搭話,他從手裡抽出特製的長劍,冷哼一聲,這才大聲喊道,“梁王已死,投降不殺!”
王躍說完之後,騎著馬就率先衝入了荊州兵馬之中,把幾個驚魂未定的將軍都給砍了。
而王平和王安早就知道王躍的套路,他們留下步兵也順著騎兵衝擊,一邊高喊著梁王已死投降不殺,一邊迅速的衝進了敵陣,把那些稍微想反抗的人,通通給殺了。
跟著梁王一起衝在前麵的,本來都是一些不想投降,結果這部分人大部分都被設成了馬蜂窩。
而衝在後麵的被青州騎兵衝散之後,抵抗抑製一點兒都不強烈,大部分都放棄了兵器,選擇了投降。
王躍這一場戰鬥爆發的突然結束的也快,等天黑王躍入城的時候,王平和王安已經收攏了降軍,另外安排人救助那些受傷的人,就連荊州的那些受傷的兵馬,隻要沒死的都給安排了醫治。
王躍平定了幽州之後,當然不可能再放棄,他留下顧九思在幽州管理幽州的政務,然後留下一支大軍鎮守在邊關,然後屯重兵在清河陳留一線,防止大夏東進,至於幽州城,他暫時沒有派兵駐紮。
他之所以這麼做,有兩點原因。
他把顧九思留在幽州城裡,想看看顧九思在他和周燁之間,到底選擇哪一個?
反正幽州城也是白得來的,即使是丟了也不可惜,他還是先鞏固剛剛得到的兗州徐州和豫州大半。
至於幽州,等他緩過勁兒來之後,讓駐紮在冀州的兵馬北上,很輕鬆的就能拿回來。
另外一點就是,顧九思對整個幽州所有的人都有恩,他在這裡鎮守最為穩妥,更能起到守境安民的作用。
也可以讓幽州的百姓不再想念範軒這個幽州刺史,慢慢的接受自己是齊國之人。
……
王躍出發的時候,是十多萬大軍,回到清河的時候,有20萬大軍。
其中有幾萬人,是沿途的流民,聽說青州的士兵都有分配土地,果斷的就加入了青州軍。
王躍回到青州之後,就把荊州軍果斷的打散,分到各處軍營去整訓,而各處軍營都有專門的人宣傳青州的政策,王躍很有信心改造的結果,隻要這些荊州軍不是富家子弟出身,肯定會真心投靠他們青州的。
同時,王躍必須拋下一個誘餌,讓範軒和劉行知都無暇東顧,他也好趁這段時間好好鞏固一下自己。
為了怕劉行知和範軒聯合,王躍拿刀架在梁王的脖子上,讓梁王寫了一封給他在雍涼的親信,讓他們從雍涼撤到豫州南部和荊州東北部,牢牢的控製那裡,阻止劉行知東進。
梁王的親信本來覺得這封信可疑的,畢竟梁王幽州兵敗的事情已經傳的天下皆知了。
可是他們發現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麼選擇,如果繼續待在雍涼,就要同時麵對範軒和劉行知的圍攻,還不如聽命令到指定的位置,還有援兵可以幫助。
更何況,王躍給指定的位置可是離他們老家荊州很近的,而不像他們待在雍涼一樣沒有依靠。
於是,接到命令之後,梁王的那些手下,隻是稍微商量一下,就果斷的執行命令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王躍這才安排手下,搶占了豫州永州各處險地,就地安排好防守。
然後,他就又開始在自己控製的範圍之內,開始丈量土地,收繳那些世家大族的土地,同時也限製了這些家族私兵的數量。
這個時候王躍已經沒有了那麼多的生意,讓他拿出去和世家大族分享,他隻能是給了一些賦稅上的政策,讓這些家族暫時不用繳納賦稅,來抵扣了他們捐出土地價值,等到抵扣完畢之後,再恢複對賦稅的征收。
暫時還留在王躍控製範圍之內的世家大族都明白王躍的方案,他們雖然很不滿意,更是找人向王躍求情。
隻是王躍根本就不搭理,在丈量土地之後,就馬上均分了田地,同時把富餘的土地,交給屯田守備兵負責。
這些兵馬家裡大多都被分的有世家大族的土地,所以他們在屯田的過程中還能對本地進行監視,起到一舉兩得的效果。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那麼的不識趣,他們因為免稅的緣故,他們的店鋪賣的東西比其他店鋪稍微便宜一些,當時靠著這個福利,得到了比以前土地產出更多的金錢。
因為青州兵馬磨刀赫赫,那些本來還在找人托關係的世家豪門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開始做生意起來。
以前的時候,他們雖然也宣揚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可他們手裡控製的店鋪,可沒少靠經商賺取銀兩,隻不過是一邊兒賺錢一邊說銅臭而已。
現在王躍直接把一切攤到台麵兒上來,他們失去了土地之後,也隻能擺明居馬和那些商人競爭了。
王躍之所以這麼快刀斬亂麻的處理這些世家大族,主要是王躍新控製的兗州冀州受到的洪澇災害實在太嚴重了,他需要派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疏通河道,同時還要耕種田地,實在是沒有時間慢慢的對這些世家大族施懷柔政策。
畢竟,那些反抗王躍最激烈的世家大族,根本不像清河崔氏一樣識趣,名聲更沒有崔氏好。
崔氏在清河郡修橋補路賑濟災民,卻沒有趁著災害逼迫窮人家賣兒賣女賣土地。
兗州豫州這邊的世家大族趁著大災,百姓們都沒有餘糧的時候,趁機吞並了很多土地,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王躍更沒有耐心和他們玩兒下去,他覺得如果不搶時間疏通水利,讓境內的百姓儘快的安居生活,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訓練兵馬,就更彆提逐鹿中原了。
……
原本看王躍這個青州王快速的席卷了大榮大片的土地,益州劉行知和大夏國的皇帝範軒本來是心生警惕的。
畢竟王躍的齊國和荊州兵馬有了某種合作,兩邊兒的實力加一起,可不是他們兩方任何一個能夠戰勝的。
現在看王躍又在青州搞得罪世家大族的那一套,他們心裡都鬆了口氣,也都開始了對雍涼之地的爭奪。
劉行知如果能得到雍涼之地,那他控製的地區就連成了一片,能夠得到更多的賦稅,訓練更多的兵馬。
如果能拿下函穀關,那他就立於不敗之地了,於是他根本就沒時間多想,就趁著梁王的手下離開之際,快速的揮兵進入了雍涼,向著函穀關進發。
而範軒這裡動作更加快,他們畢竟離函穀關比較近,他很乾脆的就讓周高朗帶領大軍快速的占領函穀關,以函穀關為依靠,攻略雍涼之地。
兩個梟雄都十分清楚,誰先搶占了雍涼之地,誰就能夠滅了對方,誰先滅了對方,誰就能有機會去滅了王躍。
範軒更是怕王躍這邊實在太安穩,他知道幽州現在肯定回不去了,畢竟陳留到清河沿線駐紮的大軍,就是防止他和幽州聯係的。
於是,他就連續下了好幾道的聖旨,封顧九思為幽州刺史,揚州劉通判為徐州刺史。
王躍得到消息之後,就非常的無語,這麼做就是想讓他和顧九思流通判之間產生嫌隙。
畢竟,劉通判和顧九思可是有姻親關係的,這兩人一南一北,但凡發生任何一點兒摩擦,就讓王躍的地盤兒四分五裂了。
對此,王躍心裡非常的清楚,他早就調整好了部署,也沒有控製幽州或揚州的意思,而劉通判現在想控製揚州東部都很困難,更不可能圖謀徐州。
於是,天下各州幽州並州比較平靜,王躍控製的齊國地盤風風火火的搞均田賦和賑災。
揚州依舊是你來我往的爭奪著,但因為誰都沒有絕對實力控製整個揚州,所以兩邊是有摩擦,百姓反倒比以前過得好一些。
畢竟,不管是劉通判還是王善泉現在都需要拉攏人心,當然不可能打攪百姓的生活了,就連打仗都要謹慎一些,顯得縮手縮腳的。
可是在雍涼之地爭鬥的範軒和劉行知可就著急了,兩方人馬都是為了把這塊無主之地占為己有,打起來也比較慘烈。
雖然他們也有那麼一些顧忌,但還是把就不怎麼富裕的雍涼,打的更加的破碎。
現在有實力爭奪天下的隻有三個,齊國王躍,擁有大量騎兵的中州大夏範軒,和占了益州和荊州的劉行知。
這儼然就像是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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