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切記,一旦符籙破損就不要繼續佩戴了。”“否則的話這東西非但不能保護諸位,說不定反而會引來一些不應該有的東西。”聽到重雲子認真的咐之後,有幾個商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如果沒有重雲子的吩咐,他們說不定還真的會在符籙破損之後繼續佩戴下去。畢竟摳門兒……額,應該說是節儉,已經刻印在他們的骨子裡了。隻要東西還能夠用,那自然就沒有丟掉的道理呀!眾人又在重雲子這裡做了小半個時辰,這期間重雲子也回答了這些商人不少的問題。畢竟他們這些人還都是拿著銀子的,平時的話重雲子給這些人算個命什麼的,最多也就收個十兩八兩的。現在人家一下交了這麼多銀子,重雲子對他們的態度可以說是格外熱情。當然了,紅雲子畢竟還是有一個世外高人的人設。也不至於為了銀子就拉下臉來討好這些人,至少表麵上他依舊是那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或者說,正因為是為了銀子重雲子才要保證自己的人設不崩。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就好像是窯子裡那些姐兒一樣。最賺錢的姐兒,絕對不是那些真真正正出來做生意的。反而是那些無比高冷,披著賣藝不賣身的名頭的清官人,那些有錢的公子哥,為了這些清官人一擲千金也是平常事兒。可要說這些清官人真的就不做這些事兒嗎?當然是不可能的。那種地方的女人最終的目的都隻有一個,就是把皮肉賣上更高的價格而已。其他的所有東西,無非就是讓自己顯得更加貴罷了。重雲子是不知道後世有個詞,叫做炒作。如果知道的話,當然會用這個詞來形容那些瑤姐。不管表麵上看起來再怎麼高傲,再怎麼才華橫溢。瑤姐那是絕對不敢得罪客人的,有的時候表麵得罪,為的也是更大的利益。重雲子現在的目的,也就是為了這個。想要賺錢更多,就不能沒有世外高人的範兒,但是同時也不能太過高傲,真的把這些商人得罪死了。之後重雲子還客客氣氣的,將這些商人給送出了門外。不過這家夥把態度拿捏的十分精妙,明明是討好。卻給人一種,重雲子這位世外高人,不拿架子,平易近人的感覺。一時之間,馬福他們,甚至都已經忘了,他們剛才來的時候還需要重雲子的那位小徒弟通報呢。重雲子的這般表現,也沒有做無用功。離開他的住宿之後,這些商人還在不停的感慨。“重雲子道長不愧是世外高人啊,竟然連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剛才重雲子道長還跟我說呢,讓我一定要孝敬父母,隻有孝敬父母才是財源興旺的根本。”說著這人的臉上還不由得紅了紅。“我知道,道長隻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勸我多多孝敬父母而已。”眾人同時驚訝。“方老板為何如此說?”“對呀,誰不知道方老板是最孝敬父母的。”“從雲子道長這次恐怕說錯話了吧?如果方先生您都不算孝敬父母的話,那這世界上還有孝敬父母的人嗎?”倒也不怪他們如此說,實在是這位方老板平時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孝順父母。據說曾經有一次這方老板談生意的時候,馬上就已經要簽契約了。結果突然有下人來稟報,說他的父親突然之間生病昏迷了。方老板聞言,連簽契約都顧不上了,第一時間回到家裡孝敬父親。當時跟方老板談判的商人,也為方老板的孝心所感動,所以非但沒有計較,方老板在簽契約的時候突然離開。反而在發現方老板實在抽不開身之後,親自上門,跟方老板簽訂了契約。而那個人可不是個純粹的商人,對方的身後可是站著朝廷的一位伯爺。有的對方這層關係,方老板在做生意的時候可是少了不少的掣肘。可以說方老板之所以能夠有今天,跟他的孝心脫不了關係。結果重雲子竟然說,讓方先生多多孝順一下自己的父母。這是不是就有點兒……要不是重雲子之前的表現,他們肯定已經開始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個江湖騙子了。結果方老板卻是老臉一紅,慚愧的說道:“諸位有所不知。”“在下現在的父親,其實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是族中的一個親族。”“之前因為這位親租沒有子嗣,所以父母就將在下過繼給了現在這位父親,好,在他百年之後,有人給他養老送終。”“在下並不是對現在這位父親有什麼意見,畢竟是他將在下親手養大的。”“隻是……”方老板搖了搖頭道:“因為在下被過繼的時候,多少已經開始記事兒了,所以對於原本的父母,心中多少還是有所怨恨的。”“這些年雖然也經常接濟他們一些銀錢,但是從來都沒有親自照顧過,慚愧啊!”幾位商人,包括張豐年在內聞言,都紛紛感慨起來。“重雲子道長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算得出來嗎?”“我與方老板認識也有四五年了,竟然不知道方老板您是過繼過去的。”他們都是商人,對於血緣關係什麼的其實看的都還比較淡薄。畢竟商人嘛都是一群講究實際的人。既然方老板現在的父親才是養大他的人,那麼隻要對現在的養父好也就足夠了。至於親生父母嘛……他們雖然生了自己,可以把自己過繼給彆人了呀。反正每年按月給他們點兒銀子,也就足夠了。沒有必要跟其他親兒子一樣,時時刻刻釋放在身邊,不是嗎?當然如何衡量其中的利弊,那就是方老板自己的事情了。他們隻是有些震撼,重雲之間連這種事情都能知道罷了。而這些商人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感慨著重雲子厲害,逐漸遠去的時候,剛剛將他們送走的重雲子,正在跟自己的小徒弟,陷入瘋狂之中。“重雲子,這次咱們可真是發達了呀,我可告訴你不要想著獨吞。”那位唇紅齒白的小道童,此時哪有剛才那副天真可愛的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鑽進錢眼兒裡的老狐狸。而重雲子也沒擺師傅的價格,反而沒好氣的道:“你就放心好了,貧道什麼時候少過你那一份兒?”小道童卻是不屑的冷哼道:“我發現你這老雜毛真是把不要臉這三個字發揮到極致啊。”“上次要不是因為突然發生了意外,我的那一份兒恐怕早就被你給吞了吧?”被小道童拆穿了牢底,重雲子竟然也不在意,哈哈大笑著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嘛,這一次咱們可是大大的賺了一筆,就算是分了,你那一份兒也有足夠的賺頭,我是不會這麼做的。”對於重雲子的話,小道童是半句也不相信:“你會不會這麼做?我可不敢保證。”“不過重雲子你最好搞清楚,大同府現在還在封城呢,想要出去可沒有那麼容易。”“如果你敢貪了我的銀子,我立刻就去官府那邊舉報你,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同歸於儘。”從雲子臉上的肌肉頓時就是一僵,看來這家夥是的確打算獨吞這筆銀子的。這可是十幾萬兩啊,眼前這個小道童拿的雖然不是大頭兒,可就算是小頭兒也要分出去幾萬兩銀子啊。平時賺個幾百一千兩的,給這家夥分錢的時候,重雲子都是肉同無比。現在竟然一下子要分出去幾萬兩,他的心都在滴血啊。之所以要分也是無奈的選擇,畢竟如果重雲子是個世外高人,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做,身邊總要有一個端茶遞水的才像那麼回事兒。再加上他們的很多所謂“法術”其實就是戲法的一種,還是需要有一個托兒來幫忙的。就比如今天,重雲子再給張豐年驅除惡龍的時候,用的其實就是戲法的手法。畢竟他又不是真的有法律。剛開始空盆變蛇,就是小道童在給他拿青銅磬的時候,同時交給了重雲子一個黑色的袋子。而這個黑色的袋子之中,就藏著一條用冰塊冰鎮起來的毒蛇。蛇是冷血動物,在天氣寒冷的時候就會冬眠,以減少能量的消耗。隻要將蛇凍起來,蛇自然就不會隨便亂動了。然後再將青銅磬扣下去的時候,利用道袍的下擺遮擋視線,將袋子裡的毒蛇放進青銅磬中。離開了冰塊兒,毒蛇的體溫漸漸上升,自然也就開始活動了。所以那些商人看到重雲子拿出來的毒蛇,也是活蹦亂跳的。當然了,這條毒蛇看似凶殘,實際上重雲子早已經通過白蓮教交給他的那本法術秘籍上麵的方法,將毒蛇的毒囊給取了下來。此時這條毒蛇看起來毒牙鋒利,實際上根本就連一點兒毒都沒有。甚至都不用重雲子動手,用不了多久這條毒囊被取掉的毒蛇自己就會死了。而小道童也在重雲子跟毒蛇搏鬥的時候,給他送武器的時候,將降魔杵跟另外個蛇頭,悄悄交給重雲子。再之後,就是小道童發現重雲子陷入危機,想要衝過去幫忙,結果被重雲子一腳踢飛。看上去好像是去幫忙,實際上確實去拿,重雲子剛剛切蛇頭的時候,剩下的那些處理不了的邊角料。就這樣在兩個人親密無間的配合之下,在張豐年跟馬福等商人麵前,表演了一出完美的戲法。隻不過那些商人可沒把這當成是戲法,而是覺得重雲子是一個真正法力高強的世外高人。銀子大把大把的出,卻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傻子在耍。“這麼多年了,你這臭脾氣就不能改改嗎?”重雲子語重心長的勸說道:“我怎麼會虧待你呢?”“再說了,如果這件事情鬨得眾人皆知,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不是嗎?”小道童不屑冷笑:“對我是沒有什麼好處,但是卻能讓你跟著我一起陪葬。”“所以老雜毛你最好給我想清楚,千萬不要逼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重雲子暗暗恨的咬牙切齒,卻也不敢真正表現出來。彆看這小道童看起來唇紅齒白的,似乎真的年歲不大的樣子。可兩個人認識數十年了,這小道童一直都是這副模樣,似乎從來就沒有長大似的。儘管這小道童一直都在說,自己隻是天生的長成這個樣子。不過重雲子卻覺得,這小子肯定是練了什麼邪功,所以才變成這副模樣。隻不過他們雙方並不是什麼真正的至交好友,隻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所以重雲子一直也沒有打聽對方的真正底細,免得激怒了對方那敏感的神經。這世上恐怕也隻有他才知道,眼前這個看似純良的家夥究竟有多麼的恐怖殘忍。當然了,不管這家夥有多麼厲害,其實也沒耽誤重雲子賺錢的決心。如果不是現在大同府戒嚴,他根本就跑不出去的話。說不定早就想辦法,攤了小道童那一份兒銀子,遠走高飛了。畢竟這可是幾萬兩銀子啊,從原子可不覺得自己以後還能搞到這麼多錢。再送張豐年跟馬福等人離開的時候,重雲子還專程叮囑眾人,今天的事情儘量不要外泄。他重雲子並不看重世間的名利,之所以收銀子也隻是為了將自己這一派發揚光大。所以並不希望自己的名聲太大。隻不過重雲子太明白這些人是什麼德行呢,不管他叮囑不叮囑,這個消息肯定都瞞不住。之所以專程叮囑這麼一句,目的當然還是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果不其然,僅僅是第二天,重雲子施法消滅惡龍這件事兒,就已經傳的大半個大同府人儘皆知了。早上小道從開門的時候,都被外麵的景象嚇了一跳。好家夥!用人山人海形容也不過分。那些想要建重雲子,希望他替自己消災解難的百姓,幾乎已經把門外的道路都要堵上了。肉眼可見,到處都是人,幾乎都看不見彆的東西。小道童也算是老江湖了,什麼事情沒見過呀?可是今天這個場麵他是真的第一次見啊。下意識的關上房門,跑回屋子:“師師傅……外麵出大事兒了。”震驚之下,既然沒有叫老雜毛,而是直接喊出的師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