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原本還有些委屈的小道童,在聽到重雲子的話之後,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馬福等商人,也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重雲子之所以一腳把自己的徒弟踢飛,真正的原因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徒弟。不讓他被那條惡龍所傷。就連重雲子這樣的高手,跟那條惡龍戰鬥的時候,一不小心也受了頗重的傷。可能剛才重雲子稍微反應慢一點兒,他的徒弟都有可能被惡龍殺死。如此看來,這位重雲子道長雖然貪財了一些,卻還是個頗為重情義的人。對於馬福等人來說,今天可算是見過大場麵了。他們都是商人,平日裡也沒少走南闖北的,自己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可即便是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兒。那條蛇的腦袋明明已經被砍掉了,可眨眼之間卻又重新長了出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恐怕也就隻有那條蛇是真正的妖怪,這才能講的通了吧。“道長……”張豐年憂心忡忡的問道:“那條惡龍短時間內真的不會回來嗎?”他是真有點兒被嚇住了,彆說是這個時期的人了,就算是後世的人見到這一幕,恐怕也會被唬住的。畢竟重雲子鋼材所做的那些事,至少看起來的確是相當唬人的。重雲子無比自信的安慰張豐年:“施主不必擔心,那惡龍已經被我傷了根基,短時間內是絕對不可能再出來害人的。”“不過貧道實力不足,無法消滅那條惡龍也是真的,所以他遲早有一天還會卷土重來。”“那……”張豐年都有心想要提議,這幾年讓重雲子跟著他,一直保護他。否則的話,他實在是不太放心啊。仿佛看穿了張豐年的想法一般,從雲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可惜呀,貧道雲遊四方,入世修煉,絕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的時間,否則的話還真想幫助施主,徹底滅了那條龍。”“畢竟這條惡龍生性凶殘,如果真讓他成了氣候,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會遭殃?”“不過失主也不需要太過擔心,舊劍重雲子手腕兒一翻,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這枚玉佩是我的貼身法器,如果那條惡龍想要繼續傷害失主,這枚玉佩可以保護施主三個月之內安然無恙。”“隻要這枚玉佩啟動,頻貧道自然也會知道那條惡龍又開始為禍人間了。”“會儘快趕到,失主所在的位置,幫助失主徹底滅了那條惡龍。”張豐年滿懷感激的接過玉佩:“有勞道長破費了,在下必然不會讓道長白忙活一場。”這就是在暗示重雲子,自己當然是會給錢的,現在到賬你可以開價了。重雲子微微一笑,一副世外高人雲淡風輕的模樣:“天下寶物,有德者居之。今天頻道之所以將這枚玉佩交給施主,自然是因為失主與這枚玉佩有緣。”雖然重雲子剛剛救了自己的命,但是張豐年依舊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憂傷。對方不直接出價,這反而更加難辦了。畢竟在重雲子的口中,這枚玉佩也算是一件相當了不得的寶物。而寶物的價格,可就相當難說了。尤其是這個寶物還能保張豐年的命。猶豫了一下,張豐年也不好意思壓低價格。十分乾脆的道:“有勞道長如此破費,竟然將這種寶物都交給在下防身。”“在下隻是一介商賈,實在無以為報。”“願意再捐獻五萬兩的香火錢,幫助道長修煉。”嘶~馬福等人又開始倒抽冷氣了。這張豐年張老板,是真不把銀子當錢看啊?來到重雲子的住處到現在,這才過了多少時間啊?眨眼之間就已經花掉了十多萬兩銀子,就感覺這些錢是大風刮來的一樣。羨慕嫉妒恨啊!如果這些銀子是自己的該多好。重雲子也是心中狂喜:“哈哈哈哈!還真是要多謝白蓮教那些白癡啊!”“要不是他們交給我的那本法術秘籍,我也學不到這麼厲害的法術。”“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守著這麼厲害的東西,竟然還每天東躲西藏的,實在是沒有出息。”“要是換成貧道,這大明天下早就是貧道的囊中之物了。”有那麼一瞬間,重雲子的心裡竟然升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不過這家夥畢竟就隻是個普通的騙子,在最初的激動過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對,不對。造反什麼的實在是太危險了,造反什麼的,有幾個腦袋都不夠,隻要能夠用這些法術賺銀子就行了,不比天天提心吊膽的強多了。”很快做出了決定,重雲子就徹底把造反這種事兒給拋到了一遍,還是做騙子,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吧。“既然如此就多謝施主了,貧道現在的確是很需要銀子。”馬福等人愕然的瞪大的眼睛,眼裡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這又是什麼情況?除了商人之外,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基本都是羞於提起錢的。就仿佛是隻要提起了銀子,自己的人格就是受到的侮辱一般。尤其是那些讀書人,明明私下裡經常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讓自家其他人去經商謀利。可是他們自己卻全都一副清正廉潔的樣子,就仿佛他們真的跟銀錢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似的。所有的商人,表麵上對那些讀書人恭恭敬敬,崇敬無比。實際上他們私下裡,對於這些人是相當鄙視的。一個個全都他媽是偽君子,明明愛錢愛的要死,收禮的時候比誰都貪婪。卻偏偏要裝出這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簡直不要太惡心。當然了,表麵上這些傷人是絕對不會表現出分毫的。甚至在那些人麵前的時候,還要不停的拍他們的馬屁。就仿佛他們真的是那種是金錢如糞土的人一般。馬福等人還真沒預料到,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跟他們商人一樣,對於錢財這東西毫不避諱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手段高超,驅鬼除妖相當厲害的世外高人張豐年連忙一抱拳:“請道長放心,在下回去之後立刻就讓人把銀子送過來。”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麵對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張豐年的臉上自然是不會露出半點兒輕蔑的神色。他自問隱藏的很好,可重雲子顯然已經見慣了這種事兒。當下微微一笑:“貧道知道,各位的心是看不起貧道的,認為貧道實在太過貪婪了。”馬福等人臉色大變,慌忙白首否認。“道長,你誤會了,我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以道長的厲害,收多少銀子都不過分的。”“五萬兩銀子就能救一條命的話,我覺得這筆買賣簡直太合適不過了。”“什麼叫合適啊?”一個人挑著眉頭不信的反駁起來。他的話頓時引起旁邊人的側目,不停的給對方使眼色,希望他趕緊閉嘴吧。重雲子道長,剛剛展現出了那麼強大的法力,這家夥非但不知道敬畏,竟然還敢嘲諷重雲子道長。這要是惹道長不高興了,想要他的命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吧。結果就聽這人話鋒突然一轉:“你們這些家夥是不是生意做的多了,連是非都不分了。”馬福趕緊站出來第一個反駁,指著對方的鼻子大罵道:“你這王八蛋有沒有一點兒良心?道長可是犧牲了自己的法律,救了我們的命。”“你的命難道還不值這幾萬兩銀子嗎?”“如果你要是覺得自己的命這麼不值錢,現在就可以馬上滾蛋,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人攔著你。”另外幾個人也紛紛點頭,仿佛在證明自己讚同馬福所說的話一般。之前那個站出來反駁的商人,卻是朗朗一笑道:“馬老板這話說的恐怕不對哦。”“按照馬老板你的意思,一條人命就隻值五萬兩銀子而已麼?”“我卻不這麼覺得。”“道長為了救張老板一命,花費了如此大的力氣,甚至自己也陷入了危險當中。”“交這麼多銀子,反而是我們這些人占便宜了呀。”臥槽?話還能這麼說的。這家夥的馬屁,拍的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出神入化了吧。不過重雲子道長,顯然是一個高尚的脫離的低級趣味的道士。在聽到這傷人的話之後,笑著搖了搖頭道:“施主,您過獎了。”“其實貧道自己心裡清楚的很,五萬兩銀子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去銀行買一個奴仆,也不過是實際上銀子而已。”“就算是想要人為自己活出性命,千八兩銀子也是夠的,更不要說五萬兩了。”馬福等著越發震驚了,他們實在搞不懂這位重雲子道長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重雲子也沒讓他們疑惑太久,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貧道之所以需要錢,也並不是如同眾位所想的那樣,而是一個很俗氣的理由。”“貧道的教派,並不像現在世間所流傳的那些教派一樣,擅長傳播香火,收取信眾的供奉”“而且在早些年天下大亂的時候,天下之間妖物橫行,貧道的師傅以及師兄弟們,頻繁的出山,降妖除魔,匡扶正義。”“結果導致貧道的教派,死的死傷的傷,最後人才凋敝,一夜之間分崩離析。”“貧道是想多賺一些銀子,重新為我們的教派,建造道觀,讓教派發揚光大。”說這些話的時候,重雲子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貧道很清楚,做這些事情全都是要錢的,所以頻道也隻能打破宗門以往的規矩,成為一個貪婪是塊之人了。”看到重雲子臉上那濃濃的自責,眾商人非但沒有覺得重雲子貪婪,反而深切的感受到了,這位道長的人格有多麼高尚。馬福又是第一個站了出來:“道長請不已如此,我們明白道長你的苦心了。”“為了支援道長,您建造道觀重塑山門,我願意直接捐獻一……”馬福話說的是豪放無比,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是跟張豐年一樣,也要拿出萬把兩銀子似的。結果話到嘴邊了,馬福確實突然猶豫了起來,說漂亮話是說漂亮話,可是真到了要拿真金白銀的時候,馬夫還是猶豫了。畢竟他們這些人雖然賺的錢多,可就算是坑蒙拐騙,那些銀子也是他們親手賺來的,是他們的血汗錢啊。所以冷靜馬福,還是硬生生的改口道:“一千兩。”其他人聞言,頓時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樣:“話說的這麼大,我還以為你要捐多少銀子呢,結果就一千兩麼?”“那我捐一千二百兩!”又是一個口氣大的厲害,結果真到掏錢的時候,就果斷認慫的家夥。不過這次卻沒有人在嘲諷他們了。因為眾人也發現,一下子捐獻個一千多兩,呃,這可真不是一筆小錢兒了。他們畢竟不是普通的商人,想要一擲千金什麼的,還真是做不到呢。況且一千兩銀子其實已經是一筆巨款了,隻是放在張豐年那十萬兩銀子麵前,看起來似乎是不怎麼起眼兒的樣子。可實際上這1000兩銀子可是能做很多事情的。他們這些人之中有幾個以前沒有經商的時候,掏光家底兒都未必能夠拿得出一千兩銀子。重雲子是個很實際的人,他倒並沒有如同這些商人想象中的那般看不起這些銀子,反而十分的欣喜。不錯,不錯呀,這一下子就又弄了五六千兩銀子,貧道今天這是出門兒撞到財神爺了嗎?想到這裡重雲子還有意無意的,掃了張豐年一眼。對於他來說,張豐年就是他今天最大的財神爺了。可以說如果沒有張豐年的話想,這些商人也不可能如此踴躍的將銀子捐給他。“多謝各位施主慷慨解囊,貧道感激不儘。”他也沒有光口頭表示,又拿出了幾張護身符,紛紛交給了這些商人:“這是頻道閒暇時間畫的符籙,可以保護諸位萬事平安,諸邪不侵。”想了想重君子又補充了一句:“也可以幫助位擋一次災,如果煮諸位戴的時候,發現這幅度破損了,那就說明這道符籙替你們擋了一次血光之災。”“之後諸位就將這符籙付之一炬,燒剩下的灰燼埋在住處院子西北角,千萬不可繼續佩戴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