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敢問好漢,可是紅巾軍的朱大帥的部下嗎?”王思德壯起膽子顫顫巍巍的喊道。
此時周圍的紅巾軍軍已經人人手持刀槍弓弩,隨時都是有可能把王思澤等人碎屍萬段。
一聽到王思德竟然猜出了自己的來曆,常遇春心裡也是暗暗吃驚。
“你這韃子,倒也算是識相認識我們朱大帥,既然如此,那就給你死個痛快,讓你少受些皮肉之苦。”常遇春厲聲喝道。
話音剛落,他就揮手準備下令發起進攻,把這些元朝騎兵碎屍萬段。
“投降,投降,我們投降,不要殺,不要殺。”王思德一聽,立刻跳下馬來,把武器扔到了地上,雙手高舉大聲的喊道。
他身後的親兵也是有樣學樣,一個個扔下武器來,然後跪在地上,雙手抱頭。
王思德等人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朱瀚的注意力。
朱瀚安排的這一次誘敵行動,無非就是為了抓捕一些元軍的俘虜用來當做探口風的舌頭罷了。
本來殺掉一半兒,剩下的一半俘虜,自然就會老老實實乖乖的聽命。
但是讓朱還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俘虜竟然如此的痛快。甚至還沒有動手,就一個就主動扔掉了武器,雙手高舉著投降了。
甚至於看到他們的動作,朱瀚感覺有些熟悉,熟悉的讓他有些心疼。
“常遇春,到底是怎麼回事?”朱瀚策馬來到了前方向,常遇春問道。
“大人,這些蒙古人的好像是認識我們。”常遇春大聲的說道。
“朱大帥?還真是朱大帥。”王思德跪在地上,看到前方朱瀚的身影,立刻驚喜的大喊。
“咦,你竟然認識我。”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山東這裡竟然碰到了老熟人。
“小人是王思德,王思德。”王思德產蜜的孝道。
對於王思德這個名字,朱瀚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這並不影響王思德自己解釋。
“小人曾經在洪澤湖被朱大帥俘虜,小人正是當時的一員,小人是哈麻丞相親兵副統領。”王思德在說起自己在洪澤湖被俘虜的經曆,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恥,反而是感覺跟朱還有攀上關係的自豪。
原來是在洪澤湖被自己俘虜的元朝近衛軍的一員,朱瀚也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哈哈哈,既然是老朋友了,那規矩你自然也是懂的,我們就不動手了。你自己過來吧。”朱瀚笑著說道。
王思德等人早扔掉了自己的武器,脫掉了自己的甲胃,穿著一身棉布的衣服就走到了跟前。
“既然是老朋友,那我就問你一些問題,你若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我就不傷你們分毫,誰要是敢欺騙我,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朱瀚一臉嚴肅的說道。
“大帥放心,規矩我們都懂的,絕對不會有一句虛言。”王思德說道。
對於王思德等人的表現,高國平,劉三娘等人是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的印象中山東丞相哈麻手下的親兵,那可是惡狼一般凶猛,更如同是凶神下凡一般的人物。
那些號稱是江湖好漢,自吹百戰精銳的山東綠林義軍,在這些元軍精銳手中,根本是連一個回合都招架不住。
山東義軍往往是列陣上千人,卻根本無法抵擋住上百名援軍騎兵的突擊衝鋒。
但是就是往常這些感覺不可戰勝的元軍精銳,竟然一見到朱瀚的旗幟就嚇得下馬投降,而且是非常不要臉的這種投降。
劉三娘隻感覺自己的三觀都是受到了衝擊。
“呸!不要臉的狗韃子。”劉三娘站在朱瀚旁邊,忍不住罵到。
對於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謾罵,王思德卻並沒有絲毫的生氣。
他反而笑著抬起頭看了一眼,見到是朱瀚旁邊的一個美貌的少女在罵自己。
王思德反而是擠出了一個笑容:“夫人罵的好。”
劉三娘頓時氣了一個大紅臉:“你這狗韃子,張嘴就胡說!誰是夫人?你他娘的才是夫人。”
“對,對對,夫人,不不不,小姐說的對。”王思德繼續著自己的笑容。
“好了,不要廢話了,快把你知道的軍情通通告訴我。”朱瀚大聲的說道。
“小人遵命,小人遵命。”
隨後王思德就把哈麻軍中的所有大小軍情通通吐露給了朱瀚。
。
。
海陽縣城,哈麻的軍營中。
哈麻突然感覺到一陣奇妙的緊張感。
“來人,王思德他們回來了沒有?”叫過一個親兵,問道。
“啟稟大人,王思德他們還沒有回來。”
“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哈麻心中不禁開始有些惱怒。
王思德作為自己的老部下,行軍打仗,做人做事一性是比較靠譜的。
今天這不知道是怎麼了,去收拾區區十幾個山賊,竟然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回來。
哈麻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叫過幾個親兵,讓他們再去前方查看。
哪知道這些親兵,剛剛出軍營沒有多久,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回來。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
這幾個親兵手忙腳亂的跑了回來。
“你們慌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哈麻大聲的問道。
“大人,前麵冒出來了數千大軍!距離我不到十裡了。”一個親兵說道。
“數千大軍,這怎麼可能?”哈麻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這附近也沒有誰擁有數千兵馬啊。
難道是哪裡來的海盜?或者是山賊?
不過就算是再強大的海盜,也不可能突然冒出來五千兵馬。
不管怎麼樣,哈麻已經是明白了王思德等人,多半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來人,各軍隨我出營。”哈麻馬上命令道。
哈麻幾乎是傾巢而出。
對於海陽縣裡的起義軍,他並不擔心。
因為這些義軍,早已經被他們給打的喪失了軍心。
海陽城門也早已經被義軍從裡麵被封堵了起來。
海陽縣裡的義軍,已經沒有突圍的能力。
哈麻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南麵。
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滾滾的煙塵,一看就是有大軍正向他們前來。
“傳令各軍隨我出擊。”
哈麻一聲令下,數千元軍加快了腳步,向著前方急速前進。
他們準備搶占前方道路上的橋梁。
當他們逼近了之後,哈麻看到前方敵軍一麵麵旗幟,心中忽然放起了疑惑。
哈麻決定謹慎為上,他下令大軍原地列陣。
並且派出來一小股的精銳向前方去試探性進攻。
而在他們的對麵朱瀚等人,也已經看到了敵軍前來。
朱瀚卻不打算給敵人布陣的時間,他下令讓全軍進行突擊。
“副帥,你難道還不派兵去偵查嗎?”劉三娘聽到朱瀚下令全軍突擊,忍不住問道。
“偵察什麼?不是已經知道敵情了嗎?”朱瀚有一點疑惑的說道。
“對麵兒可是山東丞相的親兵,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
劉三娘一臉擔心的說道。
“老子打的就是精銳。”朱瀚不屑的說道。
隨後,在高國平、劉三娘等人驚訝的眼神當中,朱瀚下令全軍進行突擊。
隨著大軍的逼近,那一麵麵鮮紅的戰旗。
如同是夢魔一樣,突然出現在了哈麻的眼睛當中。
“壞了,壞了。”
哈麻嚇得舌頭都有點兒打顫。
“大人,這不是什麼山賊,這是紅巾軍啊。”
“好像還是朱瀚的旗號。”
手下的將領們也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
原本神態輕鬆,以為這一次出戰是對付一些小山賊。
萬萬沒有想到,根本就不是什麼小山賊,而是他們曾經洪澤湖之戰的大冤家對頭。
“大人,我們快撤吧!”
一個將領聲音發抖的說道。
“撤兵,撤兵是不可能撤兵的,你看他們已經開始兩翼包抄了。”哈麻用手一指前方。
一股義軍騎兵從側後直插元軍的後方。
“那我們去講和,求和吧。”另外一名將領忽然說到。
“對,對對。”
“大人我們去講和吧。”
誰都不願意跟紅巾軍軍開戰,上一次洪澤湖之戰已經讓他們嚇得心驚膽戰了。
這一次,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雙方的人數也是差不多。
人數相當的兩軍對戰,哈麻和手下的將領已經完全沒有獲勝的信心了。
“快去!”
哈麻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這個將領講和的提議。
幾名元軍騎兵掛著小白旗兒,直衝向了紅巾軍的陣前。
“講和!講和!”
“休戰,休戰。”
幾個元軍騎兵靠近之後,發現是如假包換的紅巾軍軍。
他們一個個心中不禁萬分的感慨,幸虧是前來講和,否則紅進軍這一個個披甲的精銳,不得要了自己的命。
而且這幾個元軍騎兵發現,在紅巾軍當中,隨軍攜帶了好多門長長的火炮。
大元皇帝就是被這種紅巾軍火炮打死的,他們可不想嘗一嘗炮彈的滋味兒。
“他娘的,你們怎麼了!還是不是個男人?”常遇春見狀,怒罵一聲。
他本來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無雙戰意,馬上就要傾瀉在敵人頭上。
但是這些元軍竟然衝過來主動喊著要投降講和。
這種情況著實令常遇成萬般惱火。
“我們是朱大帥的老朋友,朋友不打朋友。
”
“求和,我們是來求和的。”
對於這幾個笑臉相迎的元軍騎兵,常遇春也不好動手殺了使者。
最後常遇春隻能把他們帶到了朱瀚的麵前。
“果然是朱大帥。”
“大帥,我家人說了,老朋友不打,老朋友要講和。”
這幾個元軍親兵一看到朱瀚,立刻笑著說道。
朱瀚身後的高國平,劉三娘等人。
一個個都是瞪大的眼珠子,滿臉都不可置信。
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曾經在山東義軍麵前耀武揚威的元軍親兵,原本如同老虎一樣,怎麼一見到朱瀚的旗幟,就通通變成病貓了。
這連打都沒有打呢,就紛紛嚷嚷的投降和講和呢。
朱瀚他們的軍隊到底有多厲害?
“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同意跟你們講和。”朱瀚說的。
這幾個親兵一臉高興,趕緊回去並告了哈麻。
聽到對麵的紅巾軍竟然是朱瀚親自領兵前來的,哈麻心中頓時一陣後怕。
“幸虧呀,幸虧呀,若是剛才不同意講和,貿然發起進攻的話,恐怕現在就已經是落荒而逃了。”
哈麻心中暗自慶幸。
“既然同意講和,我自然就親自前去。”
隨後哈麻就帶領幾個親兵護衛,徑直來到了兩軍陣前。
看到哈麻這麼上道兒,朱瀚也僅帶了常遇春等幾個人前來見哈麻。
“朱大帥,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哈麻非常熱情的打著招呼。
“右丞,彆來無恙啊。”朱瀚也是一樣的回應。
雙方在虛假的客套之後,直接就切入了正題。
“山東的義軍也是我的部下,你們若是想和,那就速速撤軍,並且給我軍提供補償,彌補出兵還有戰爭造成的損失。”朱瀚大聲地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哈麻毫不猶豫的滿口答應。
雙方在撤軍問題上並沒有什麼分歧,隻不過在對如何補償紅巾軍的損失方麵,雙方的意見就並不一樣了。
“朱帥,你提出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哈麻有些為難的說道。
朱瀚剛才提出的補償條件中,不僅讓元軍留下所有的輜重和糧草,他還讓元軍留下所有鎧甲,還有弓弩,箭支等武器。
這對於元軍來說,就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了。
差不多相當於繳械投降。
一旦沒有了這些武器裝備,他們就會變成落湯雞一般,恐怕連安全的返回益都老巢都是完不成了。
“這有什麼難的?你就說回去之後與我經曆了一番大戰,鎧甲裝備弓弩等自然是損失不少,你們的朝廷肯定會給你們補償的。”朱瀚大聲說道。
“這恐怕也不太行啊。”哈麻有些為難的繼續說道:“沒有斬獲,也沒有軍功,卻折損了這麼多的裝備,恐怕說不過去。”
朱瀚一笑道:“誰說你們沒有軍功?我可以給你們一些人頭,那不是就有大把大把的軍功了。”
朱瀚的話,讓哈麻感到一陣疑惑。
這他娘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軍功?什麼人頭首級?
難道朱瀚打算把自己人砍幾個腦袋送給自己嗎?
這個想法怎麼想都怎麼不靠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帥打算如何?”哈麻問到。
“我聽說在海陽縣那裡還有不少的高麗人。”朱瀚說道。
“高麗人?朱帥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有一些高麗人。”哈麻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很顯然這些高麗人讓他很討厭。
“哈哈,那我問你,高麗人的頭和我們的頭,有什麼區彆?”朱瀚問道。
哈麻一聽到這話,頓時就是晃然大悟。
“朱帥的意思,想要殺掉那些高麗人,讓他們來冒充軍功。”哈麻連忙問道。
“說的沒錯。我就準備用這些高麗人來給你提供補償。”朱瀚說到。
哈麻露出沉思的神情。
這個條件倒是讓哈麻頗為心動,這些高麗人不僅是來山東剿匪的,他們還是皇太後的心腹。
高麗人在山東的另一個作用自然就是監視防備哈麻。
若是能借助紅巾軍軍之手除掉這些高麗人,那對於哈麻來說是有利無害。
隨後雙方又是經過一番討價還價。
最終他們敲定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獎和條件。
大概的條件就是元軍撤軍,然後留下所有的糧草之重,留下大部分的弓箭和弩。
而為了讓哈麻回去之後能夠給你朝廷好交代。
朱瀚把所有斬獲的高麗人首級,此事過後全部交給哈麻。
哈麻對這個條件非常滿意。
反正朱瀚的紅巾軍軍已經來到了山東,自己的實力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消滅紅巾軍的。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跟紅巾軍軍劃分界限講和。
雙方以膠水河為界。
東邊兒歸屬各路義軍,也就是歸屬朱瀚。西邊兒都是屬於哈麻所有。
雙方各手邊界互不侵擾。
至於什麼其他的商旅,可以協調解決這些通商問題。
如此一來,哈麻返回軍營中,立刻率領大軍從海陽城外繞了一個大圈兒,然後徑直往西撤退了。
對於元軍的這一個迷惑行為。
海陽城內的守軍是完全看不懂。
不僅是海陽城裡的守軍看不懂,就連不遠處的高麗軍隊,他們也是沒搞懂這些人是想要乾什麼。
當高麗人察覺到不對勁時候,他們派去查看。
去的人回來稟報說,哈麻竟然已經率領大軍撤退了。
與此同時,在海陽縣城的南麵,突然冒出了一隻數千人的精銳大軍。
這隻精銳大軍徑直朝著高麗軍猛撲過來。
高麗軍將領樸德歡與金城得頓時大驚失色。
他們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友軍,派出了一股騎兵前去交涉。
但是對麵的軍隊毫不講道理。直接把這一股高麗騎兵給團滅了。
樸德歡與金承德這才明白自己這是被出賣了。
哈麻那個王八蛋跑路了。
樸德歡和金成德幾個高麗將領,立刻組織軍隊開始了防禦。
他們的兵馬在數千人之多,對於防備任何攻擊,他們都是充滿了信息。
“一定不要讓賊人得逞!”
“肯定是一些烏合之眾,山賊不值得害怕!”
“殺光山賊!”
高麗軍隊裡麵充滿了大呼小叫的呐喊聲。
海陽縣城上,劉三貴已經是看到了蒙古人跑路,然後冒出一支打著紅旗的大軍。
“蒼天保佑,援兵終於來了!”劉三貴眼淚都要下來了啊。
雖然不知道這些援兵到底是哪一路?
但是海洋城內的義軍總算知道自己有救了啊。
“快開城門去迎接援軍。”三桂大聲的說道。
“大當家,城門打不開,已經被用磚頭堵住了。”一名一軍將領說道。
“該死的!你難道長了個驢腦袋嗎?城門打不開,你不會派人從城牆上吊蘭下去啊。”劉長貴狠狠踢了他一腳道。
“好的,好的,大當家的。”
隨後幾個一軍手拉著一個籃子,裡麵坐著一個士兵。
然後緩緩的把籃子給放了下去。
這個士兵很快來到了紅巾軍的陣前。
剛一看到這士兵,劉三娘立刻就是認出來了他。
“副帥,是我們的人。”劉三娘說道。
朱瀚擺擺手,讓人把那個士兵帶了過來。
見到劉三娘等人,這個士兵就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啊。
“三姐,你們終於來了啊!”
。
。
很快,高麗軍隊跟紅巾軍馬上就要碰撞到一起。
隨著朱瀚的一聲令下。
正綠旗的權謙率領高麗人,打著一麵麵綠色的旗幟展開了陣型。
這綠色旗幟在軍隊當中是相當的少見。
所以這些軍隊在紅巾軍當中現在擁有了一個名字叫做綠旗軍,這也正是朱瀚給他們正式的命名。
作為綠旗軍的旗主權謙。是紅巾軍第一狗腿。
“權謙,你們表現的機會來了,此戰若是獲勝,我就給你們每個人賞銀百兩。”
權謙一聽,立刻激動說道,“請大帥放心,末將一定擊敗賊人。”
權謙口中所謂的賊人,自然就是對麵的高麗軍隊,他們雖然都是高麗人,但如今是各為其主。
紅巾軍很快擺開了陣型,中部由高麗的綠旗軍組成,左右兩翼是常遇春和陳寶刀率的精銳,朱瀚則是率領中軍坐鎮在中路的後方。
紅巾軍這邊擁有火力優勢,十幾門大小火炮全都擺在了綠旗軍的左右兩側,隻要對麵的高麗軍敢向前衝鋒,那麼這些火炮將會用彈丸收割高麗人的性命,等到高麗人的軍隊崩潰之後,再由綠旗軍衝上去肉搏廝殺。
紅巾軍的陣型如同一個品性,頂在最前方的就是綠旗軍。一麵麵綠色的旗幟迎風招展,在紅巾軍的一片紅旗當中亮眼。
對麵的高麗軍隊也已經以品字陣型相迎敵。
雙方都是人數相當,展開的陣型寬度也是差不多。
高麗軍隊是把最精銳的披甲放在了陣型的正中間,用來鑿穿紅巾軍的中軍,他們以為紅巾軍也是這麼想的,特彆是那一麵麵迎風招展的綠旗,讓他們以為紅巾軍的精銳是專門兒打著綠旗的軍隊。
樸德歡大喝一聲,“給我穩住陣腳。”
隨後,在牛角號和戰鼓的轟響當中,高麗軍隊發起了衝鋒。
這支高麗軍隊算是高麗國中最為精銳的軍隊。
他們的陣型嚴密,在日光的照耀下,身上的甲胃發出粼粼的反光。
樸德歡和金成德望著自己的軍隊,心中是頗為自信。
他們看到對麵的紅巾軍擺開了防守陣型,以為紅巾軍是害怕自己了,心中更是得意,隨後,也隨著一聲炮響,高麗軍隊發起了最後的擺布衝鋒。
在一百步的距離上,高麗軍隊快速向前逼近,先是前排的弓箭手開始拋射,弩箭一支支得落在了紅巾軍的陣營。
麵對如此的弓箭射擊,紅巾軍竟然沒有反擊,這一下更是讓高麗軍隊的將領們大為高興,他們以為紅巾軍已經是嚇得不敢反擊。
高麗人的本性自然就是欺軟怕硬,現在以為紅巾軍是軟柿子,一個個都是爆發出來自己的勇氣。
朱瀚看到高麗軍隊的衝鋒,露出了輕蔑的微笑。他對身旁的將領說道:“這些高麗棒子還真是落後的很,這麼一個無腦衝鋒,保管讓他們屍橫遍野。”
隨後,他向身邊的胡一八大聲喊道:“胡一八,給我準備開炮。”
胡一八得了軍令,立刻大聲回答,“遵命,大帥。”
當高麗軍隊進入到八十步左右的時候。
轟的一聲。
紅巾軍軍陣地上的大小火炮齊齊開始發射。
熾熱的彈丸,如同是死神一般砸入了高麗軍隊的陣營。
這些生鐵鑄造的炮彈根本不是什麼鎧甲、**、骨頭能夠阻擋的。
它們鑽入高麗軍隊的陣營後,衝開了一切的甲胃。
凡是被蹭到的高麗士兵無不倒地哀嚎,噴灑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大地,殘肢斷臂和破碎的武器也是散落了一地。
紅巾軍陣中的火炮如同是吞天巨獸一般,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高麗軍隊瞬間陷入一片慌亂。高麗將領樸德歡和金城德二人也是大吃一驚,但是現在戰局已開,不是輕易能夠撤退的時候了。
金成德大聲的喊道,“不準退,凡事後退者,殺無赦。”
在高麗將領的努力維持下,高麗軍隊並沒有發生潰散,他們依舊以沉穩的步伐向前逼近。當他們在走近到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此時雙方已經能看到彼此的臉龐。這個時候,紅巾軍軍陣中的火炮又是再一次開始發射。
轟轟轟轟!
如同雷鳴一般的火炮聲,又是噴射出了炙熱的彈丸。
在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紅巾軍這一次發射的全都是散彈數以千計的小彈丸。
數以千計的炮子橫掃了更大的麵積!
高麗軍隊前排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後排人一個個都是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手中的武器再也拿捏不住,轉身拔腿就往後逃去。
外強中乾的高麗軍隊僅僅遭受了紅巾軍兩輪火炮攻擊,就陷入了潰退而逃的境地。
朱瀚露出鄙夷的笑容。
他輕輕一揮手,下令讓紅巾軍的左右兩翼包抄,不能讓一個高麗士兵逃走。
隨著一聲聲戰鼓和號角聲響起!
紅巾軍兩翼的精兵強將開始圍堵敵軍。
緊接著,朱瀚就下令讓正前方的綠旗軍開始發起衝鋒。
隨著一聲令下,綠旗軍旗主權謙,披帶著甲胃,手持著寶劍,大吼一聲。
“隨我殺賊!”
然後率領高麗綠旗軍衝進了高麗軍當中,展開了廝殺。
早已經被火炮轟得暈頭轉向的高麗軍隊,根本無法招架四麵八方圍堵而來的紅巾軍,一個個毫無招架之力,樸德歡和金城德努力想要維持軍隊的秩序,試圖挽回敗局,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轟轟轟!
隨著又一陣火炮。
噴射出了大批的散彈,直接把主將樸德歡轟到了馬下。
幾個親兵把他扶了起來,隻看到樸德歡的半邊臉,已經被炮彈轟得不見蹤影,已經是斃命嗝屁。
高麗軍隊已經徹底陷入了崩潰的境地。
正在這個時候,四麵八方的紅巾軍已經徹底封堵了他們的退路,這些紅巾軍封了朱瀚的命令,一個個維持各自的陣線,並不主動進攻所有人,所有人都看著綠旗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廝殺高麗軍隊。
這些綠旗軍的高麗人一個個殺氣自己人來,毫不手軟。
甚至於他們看到落敗的高麗軍隊,竟然是爆發出了更大的凶殘,根本不在乎什麼求饒投降。
隻見正綠旗主權謙,手持一柄大刀,在高麗潰兵當中左衝右殺。
如同是戰神下凡一般,隻砍斷鮮血滿地,哀嚎遍野。
朱瀚此時對於綠旗軍已經是非常滿意了,這些綠旗軍的高麗人通過屠殺自己的同胞,向朱瀚納了一個投名狀,從此以後,他就可以用這樣同樣的辦法來控製其他的高麗人的。
眼看著高麗軍已經徹底陷入了崩潰,朱瀚便下令去給綠旗軍傳令,讓他們在高麗潰軍戰中大呼招降。
隻要是高麗軍隊投降,一概不殺,凡是抵抗者格殺勿論。
隨著一聲聲阿西吧、西吧、阿西吧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大批大批的高麗潰兵跪在地上,高舉雙手開始投降,凡是還有一絲絲勇氣抵抗的,都被利器軍役毫不猶豫的殺掉。
數千名高麗俘虜被捆綁在了戰場一邊,剩下的那些死傷者則是在另外一邊。
朱瀚當然沒有忘記對哈麻的承諾,他下令正綠旗軍,每個人都要在戰場上割下死傷高麗軍隊的首級,這些高麗人不配有傷兵,凡是受傷者一律斬首。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一場大戰就這樣結束。
紅巾軍死傷不過是百餘人,而且多半都是綠旗軍高麗人的死傷。
而敵人軍隊方麵,光是被斬首的人數就在兩千多人左右,剩下的兩三千人儘數成了俘虜。
這一番大戰之後,海陽縣城頭上的義軍爆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終於是得救了啊。
在剛才的戰鬥中,劉三娘等人全程跟在朱瀚身後,親眼目睹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是如何輕描澹寫地被紅巾軍轉化為勝利。
不過區區兩輪炮擊,再加上一個衝鋒,數千高麗精銳就這麼變成了屍體和俘虜。
劉三娘、高國平等人看向朱瀚的眼神,已經是充滿了敬佩和恐懼。
劉三娘、高國平等人紛紛在心中暗想,怪不得剛才山東行省丞相哈麻等人想要跟紅巾軍求和,原來紅巾軍的戰力是這麼的高強,早知道這樣就應該不放走那些蒙古韃子。
正當紅巾軍打掃戰場的時候,海陽城內又是放下了幾個吊籃。
劉三貴等幾個義軍將領乘坐吊籃從城內跑了出來。
見到了朱瀚的麵,劉三貴等人撲通一聲就是跪倒在了地上,口中高聲大呼。
“多謝元帥救命之恩!”
“元帥千秋萬代!”
“元帥萬歲!”
經過一個多月的圍城,困守孤城的劉三貴等人都已經是餓得麵黃肌瘦,如今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模樣更是像一個乞丐,而不是像一個義軍將領。朱瀚見狀,便趕忙叫人把他們給扶了起來。
“如今蒙古人退走了,高麗軍隊也被我打敗了,從今往後,海陽城的義軍就再也不用擔心敵人進犯了,你們趕緊去打掃戰場,把戰場上的兵器輜重都收歸自己的軍隊中所用,至於糧草,先囤積起來。”朱瀚對劉三貴等義軍將領大聲的說道。
劉三貴等人聞言趕緊又要跪下磕頭。
“遵命,屬下遵命。”
很顯然,他們已經被剛才紅巾軍的超凡戰力給震懾住了,一見到朱瀚就是忍不住的腿軟,對於這個情況,朱瀚也是頗為無奈。
半個時辰之後,海陽城內的義軍把封堵城門的磚石木塊兒全都給搬開,城門又是恢複了通行,城裡的百姓和士兵們紛紛衝到了戰場上,開始打掃戰場。
所有一切的衣服、鎧甲、兵器,統統被他們收入了城中,對於這些貧苦百姓出身的義軍來說,哪怕是一雙破破爛爛的鞋子,都是極為珍貴的財產。
經過一番打掃,戰場戰場上死上死掉的高麗士兵除了一具赤條條的身體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留下來。
按照朱瀚的吩咐,義軍士兵和百姓們們戰場上用高麗士兵的屍體堆起了一座三丈寬,一丈多高的京觀。
朱瀚望著用屍體修築起來的京觀,對旁邊的劉三貴等義軍將領們囑咐道。
“以後不要忘了在這裡刻一個碑,上麵就寫著義軍敗高麗賊人於此。”
對於朱瀚的這個立碑的提議,劉三桂等軍將領全都是大家讚同。
“好啊,大帥這個辦法好,可以震懾韃子!”
“不愧是大帥,俺們咋就沒有想到呢!真是個好主意!”
“大帥放心,俺們一定在這造一個一丈高的大石碑!”
一時之間,各種馬屁滿天飛,隻把朱瀚誇的如玉皇大帝下凡了一樣。
對於這些義軍將士們來說,紅巾軍剛剛把他們從死亡線上被挽救了回來,這是救命之恩,然後又是打掃戰場,獲得了大批的武器裝備、衣服、金銀財寶、糧食等緊缺物資,一個個更是把朱瀚看成了衣食父母。
對於劉三貴來說,也說是拍一拍朱瀚這個副元帥的馬屁,就算是讓他跪著拍馬屁也是毫無問題,甚至於,讓他把閨女送給朱元帥也是毫無問題的。
想到這裡,劉三桂就是發覺自己閨女劉三娘看向朱瀚的眼神的確是有些不一般。
劉三桂在心中暗暗想道,“回去之後一定要問問三丫頭,他是不是真的看上朱元帥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找人保個媒,要是能給朱元帥當個偏房,那也是我們家飛黃騰達的資本。”
經過審問,那些高麗俘虜們供述。
從高麗前來的高麗軍隊,並不僅僅隻有海陽一指,一直在往北的承山一帶,依舊有好幾隻高麗軍隊在進攻。
朱瀚當即下令,讓大軍稍作休整,之後繼續北上,驅逐攻擊那些高麗棒。
在之後的半個月時間內,朱瀚率領紅巾軍一路輾轉。
把整個膠來地區的高麗軍隊和蒙元軍隊通通殺光驅逐,原本慘苟延殘喘的各路義軍紛紛得到了喘息,並且繳獲了大批的武器裝備,讓原本手持農具、木棍的起義軍們瞬間鳥槍換炮。
以至於一時之間,整個膠來地區全是歌頌著朱龍興元帥的英明神武。
而這一連串的大勝,讓朱瀚俘虜了大批的高麗俘虜潰兵,總共有一萬多。
對於這些俘虜,朱瀚早已經有了預桉。
他下令從俘虜當中甄選出可用之人,把他們各自編組分為了八個軍。
這八個軍分彆是正綠旗,鑲綠旗,正黑旗,鑲黑旗、正白旗、鑲白旗、正藍旗鑲藍旗,基本上就是彷照了後世的滿清八旗製度。
隻不過這不是滿清八旗,而是高麗八旗。
至於什麼黃色、紅色這種高貴的顏色輪不到高麗人使用,給他們用的綠色和黑色就是可以。
在這高麗八旗當中,正綠旗、鑲綠旗和正黑旗為上三旗,其餘的幾個為下五旗。
上三旗的待遇,自然就要比下五旗的好。
隻不過這個身份也不是固定的,要是哪個高麗俘虜表現良好,或者說有戰功,或者說讓主子得到了歡欣,那裡也可以從下五旗抬到上三旗。
而且在每個旗中,這些高麗俘虜的身份也是千差萬彆,上有旗主,副旗主,下有管帶,副管帶,然後一直到最底下的小兵。
通過在俘虜當中製造身份的差彆,讓他們打破了原有的等級,無法再形成任何反抗的力量,隻能按照朱瀚製定的規則來行事。原本的主子變成了奴才,原本的奴才變成了主子,這樣他們就再也沒法團結一心反抗。
幾次大戰斬獲的數千枚首級也被朱瀚派人從秘密渠道送給了山東丞相哈麻。
憑借著這些首級,哈麻向元朝大都朝廷報功,同時又上表說雖然擊敗了大批的賊軍,但是受損也嚴重,隻能以後換換圖之,再也不提剿匪的事情。
山東的蒙元軍隊和起義軍就陷入了對峙的局麵,雙方以膠水河流
為界限,東邊歸起義軍,西邊歸蒙元朝廷。
朱瀚在這些地盤上設立了七個衛所,正好是七個沿海衛所,每個統領各自的區域。
這七個衛所既是軍事要塞,又是商埠港口。
從此以後,將來南方運來的商品,通過這些商埠衛所源源不斷的流入北方。
番茄
在進入山東後,又大半流入到大都、河北、遼陽、高麗等地。
在處理好了山東的一切後,朱瀚率領部眾乘坐海船返回除州。
大侄子朱標已經出生了啊。
朱瀚正好返回去要喝朱標的滿月酒。
與此同時,紅巾軍在入秋即將入秋的時候,展開了新一輪的全麵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