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露緊緊攥著那件舞衣,心中七上八下。
她偷偷瞥了一眼宋玉卿,隻見她神色自若,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身上的素淨舞衣,那份從容不迫,更襯得她自己狼狽不堪。
更衣完畢,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側院。
謝瀾早已等候多時,見兩人出來,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她目光落在吳清露身上,眼神中帶著幾分暗示。
“兩位妹妹準備好了嗎?”謝瀾的聲音溫柔,活脫脫一位溫柔賢淑的好皇後。
吳清露硬著頭皮,低聲應道:“臣女準備好了。”
謝瀾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吩咐樂師奏樂。
悠揚的樂聲響起,宋玉卿身姿輕盈,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緩緩步入場中。
她一襲素衣,清麗脫俗,舞姿曼妙,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仿佛與音樂融為一體。
儘管衣著樸素,卻絲毫不減她的光彩,反而更襯托出她清雅的氣質。
她眼波流轉,顧盼生輝,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在場的貴婦們紛紛被她的舞姿所吸引,就連那些曾經對宋玉卿頗有微詞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人。
讚歎聲、驚歎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討論著宋玉卿的舞姿和容貌。
“周夫人果然名不虛傳,這舞姿,真是絕了!”
“是啊,以前倒是小瞧她了,沒想到她竟如此出色。”
“這哪裡是什麼深宅婦人,分明是仙女下凡啊!”
就連謝瀾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豔,但很快,這絲驚豔便被嫉妒所取代。
她緊緊盯著宋玉卿,心中暗恨。
與宋玉卿的自如耀眼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吳清露卻如同一根木樁般,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身上的舞衣本就暴露,被她剪斷了暗線之後,更是岌岌可危,稍有動作便有走光的風險。
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護著衣裳,哪裡還顧得上跳舞?
她臉色慘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雙腿不住地顫抖,仿佛下一刻就會摔倒在地。
在場的眾人很快便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竊竊私語聲漸漸變成了議論聲。
“吳小姐怎麼了?為何站在那裡不動?”
“是啊,她不是也要獻舞嗎?怎麼還不開始?”
“莫不是怯場了吧?”
這時,一位坐在前排的年輕女子,突然高聲問道:“吳小姐,你為何遲遲未動?可是身體不適?”
這女子正是今日前來赴宴的修寧縣主,她素來敬佩有才華之人,方才被宋玉卿的舞姿深深折服,此刻見吳清露這般模樣,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疑惑。
修寧縣主的聲音清脆,在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響亮,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吳清露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渾身一顫,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刻隻覺得如芒在背,羞愧難當。
她想逃離這裡,卻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僵硬地站在那裡,任由眾人打量、議論。
宋玉卿的眼角餘光掃過她那張漲紅的臉,心中冷笑。
這就是自作聰明的下場!
她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此刻隻覺得如芒在背,羞愧難當。
無數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一把把利劍,刺得她體無完膚。
她想逃離這裡,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目光,卻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僵硬地站在那裡,任由眾人打量、議論。
宋玉卿的眼角餘光掃過吳清露那張漲紅的臉,心中冷笑。
這就是自作聰明的下場!
宋玉卿一舞結束,場中氣氛愈發熱烈,叫好聲、讚歎聲不絕於耳。
然而,謝瀾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她原本期待著宋玉卿出醜,卻沒想到她竟如此光彩奪目,反倒是吳清露,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裡,簡直蠢笨如豬!
那蠢貨不是告訴自己,在宋玉卿的衣服上動了手腳,怎麼她還能好好的跳完一支舞?
謝瀾的目光如刀鋒般射向吳清露,眼神中充滿了警告和催促。
吳清露被她看得心驚膽戰,渾身發冷。
她知道,自己若再不有所動作,隻怕謝皇後不會輕易放過她。
無奈之下,吳清露隻得硬著頭皮,在宋玉卿退場之際,勉強提起裙擺,跟著樂聲胡亂扭動起來。
她的動作僵硬而滑稽,與方才宋玉卿的曼妙舞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果然,沒過多久,隻聽“嘶啦”一聲,吳清露身上的舞衣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崩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場中瞬間一片嘩然。
“呀!”
“這……這是怎麼回事?”
“吳小姐的衣服怎麼破了?”
“這也太……太不知羞恥了吧!”
各種議論聲、嘲笑聲、驚呼聲交織在一起,像潮水一般湧向吳清露。
她驚恐地捂住胸口,立刻蹲在地上,護住自己的身體,臉色慘白如紙,渾身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氣焰?
謝瀾更是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吳清露!你成何體統!竟敢在宮宴上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她怒不可遏,隻能把自己心中的怒火都發泄在吳清露身上。
吳清露這個蠢貨,果然不堪大用,隻是如今鬨出這樣的笑話,倒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想來往後,這蠢貨也不敢與自己攀關係了,也算是解決了一樁麻煩事。
吳清露羞憤欲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最終竟會以這樣一種屈辱的方式收場。
她成了全場的笑柄,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在這時,宋玉卿緩步走到吳清露身邊,她脫下身上的外衫,輕輕披在吳清露身上,遮住了她暴露的身體。
“吳小姐,”宋玉卿的聲音很輕,隻有她們兩人能聽見,“有些路,走錯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與其費儘心機走歪門邪道,不如堂堂正正做人。”
宋玉卿的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吳清露的心。
她抬起頭,看著宋玉卿那雙清澈而平靜的眼睛,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卻又無可奈何。
她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