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落下。
趙少鱗半身破碎,化為鮮血肉糜,到處揮灑。
煉炁士,入了天察境,便有了引動天地大勢的特性。
一般來說,這種來自天地大勢的威壓,強度有限,最多就起個虐菜和輔助作用,能提升感知。
幫助對敵,觀察敵方出手動作。
僅此而已。
但陸鼎的天察地察兩個境界,那可都是圓滿的天圓地方。
所以提升感知這種功能,在他身上,反而是成為了輔助。
倒是不被一般人使用的天地大勢。
在陸鼎看來,這就是在不動手前提下,最好的攻擊方式。
這都不叫天地大勢了,這得叫內景大勢。
疼痛扭曲著趙少鱗那張略顯病態的臉。
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來了,陷空鎮749所所長鐘放,和跟陸鼎隨行而來展停舟。
他打眼一看。
怎麼死了這麼多煉炁士!!!!!
慢點殺,慢點殺,讓我來,我要調色的啊。
此時的鐘放心裡,早已將趙少鱗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底兒朝天。
讓你快點走,你非要墨嘰!
現在好了吧。
跟這位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撞上了吧?
你以為他跟我一樣,都是錢能搞定的人嗎?
你他媽的,死遠一點啊,彆害死我!!!!
鐘放雖然有些腿腳發軟,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喊著:“陸特派員,手下留情!!!”
一聲喊。
叫醒了因為壓迫感而陷入幻覺中的趙少鱗。
身體上半身崩碎的疼痛,也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但他不敢喊叫,隻能憋著,忍著,眼神投去渴求鐘放救他,不然大家就一起死!
現在他小命都要沒了。
自然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鐘放也知道這一點,心中暗暗想著,這位陸特派員的殺性怎麼這麼大,照麵便是一地殘肢斷臂
就算有什麼問題,不能先說說嗎
好嘛,他心裡還對陸鼎不滿上了。
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絲毫的異樣,顯得小心翼翼。
放低著姿態,對著陸鼎做禮:“陸特派員這位是趙家的小公子,他今天來是解決經濟糾紛來的,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說話時。
鐘放對著沙場老板送去眼神,示意他開口承認自己的話。
沙場老板,心裡是想告狀的。
但是民不與官鬥這幾個字,又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子裡。
以往的種種事跡,浮現眼前。
他跟那告昴日娘娘廟的報案人不一樣,那位女士是走投無路沒有辦法。
這個沙場老板,他還有的活。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他點點頭:“對,我跟趙公子,有些經濟上的糾紛,今天是來解決糾紛的,可能有點誤會。”
話,是這麼聽的。
但他的眼神,讓陸鼎看出了難言之隱。
當前的局麵就很經典。
像極了電視劇裡,被威脅的受害人,因為很多原因,不得已不翻供,或者臨時改證詞一樣。
這個時候,正義的主角,總是會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樣子。
最後反派瀟灑離去,還要挑釁主角。
趙少鱗倒是沒挑釁,隻是強忍疼痛附和著話:“陸太歲,都是誤”
他本想先緩和氣氛,給出台階,順著鐘放的話往下走,要是還不行的話,就隻能祭出趙家,和自己身為於家家主的舅舅。
結果。
趙少鱗話還沒說完。
砰!!!!
包裹他的內景大勢,自四麵八方瞬間縮小擠壓。
鮮血狂飆。
一米八幾的趙少鱗,在內景大勢的擠壓下,化為了一顆拳頭大小,沒有絲毫水分鮮血的實心肉球。
咚!!
肉球落在地上。
砸出沉悶的響聲,可想而知,這玩意兒的質量有多高。
陸鼎的聲音後起:“哦,那就當我看你不爽吧。”
突然的狠辣出手。
讓在場的幾人心中一凜。
鐘放有些眼神有些失焦的看去地上肉球。
趙趙少鱗,就這麼死了????
不可一世的趙少鱗就這麼死了???
展停舟也有些難以接受。
前世跟陳言爭鬥,攪混陷空鎮這一灘池水的趙少鱗就這麼死了?
先入為主的概念,讓他覺得,今天趙少鱗最多也就受了點傷,畢竟以後陷空鎮這個地方,還有他的劇情要走。
結果。
戲份這麼多的一個人,就這麼死在了陸鼎的手上。
沒有一句廢話
這蝴蝶效應影響的有點大了
不止是他倆,就連趙少鱗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還沒有扯出趙家和舅舅的大旗呢
自己和陸鼎無冤無仇,為什麼會下手如此果決
幾人心思各異間。
陸鼎的目光已經到了鐘放身上,開口便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我剛剛問你了嗎?”
鐘放在聽到這話的瞬間。
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無邊汪洋,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海水。
幽暗,死寂。
身體控製不住的往下
黑暗正在吞噬他。
“沒沒有,我隻是”
在他欲為自己做出自救的辯解時。
陸鼎往前伸手:“肩章,公章,給我。”
鐘放猛的抬頭,他難以想象陸鼎居然會這樣對他。
肩章公章一交,這不就代表他被革職了嗎?
“陸陸特派員,您不能這樣,這是趙少鱗的問題,不關我的事,我一直勤勤懇懇的守護著陷空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一句話,就撤了我的職。”
“我我要見錢局長!!!”
陸鼎聽的皺眉。
要不是公章這東西,裡麵有技術含量,重新弄有些不好搞的話,他都不願意多說那六個字。
現在這鐘放,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功勞苦勞。
官商勾結,為誰立功,又是為誰吃苦?
難道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
現在說這些?
“你去見閻王爺吧。”
沒有絲毫前搖征兆。
霜寒傲意,伴隨著聲音而去,從陸鼎麵前凍結寸寸空氣,飄落冰雪,隻是瞬間之間。
想有反應的鐘放,抬手掐訣,試圖反抗,可剛剛冒出的神光法訣,還未綻放光芒,便被這冰寒霜殺之力,連人帶法,一起封凍原地。
不止外表。
體內血液,靈炁,甚至於靈魂,神宮空間,皆是被凍的死死的。
刺骨冰寒的疼痛,全方位折磨著鐘放。
物極必反的情況下,他甚至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灼熱。
鐘放知道,自己這是要死了。
但現在的他,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著前方,用凍住的眼珠,傳遞出求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