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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厲元朗反應奇快,抬手抓住葉文琪的手腕,生氣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卻恩將仇報要打我耳光,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藥。”葉文琪質問道:“老實坦白,你是不是看到我……”她想了想,“是不是看到我的那個什麼了!”
看到葉文琪聳肩亂顫,厲元朗頓時明白了。
他攤手否認道:“我又不是透視眼,能看到什麼!你彆狗咬呂洞賓,亂誣陷好人。”
“哼!”葉文琪一撇嘴:“諒你也不敢!”
厲元朗苦笑道:“葉二小姐,我是不敢,可有人敢啊,你還是先懲罰狗膽包天的那小子吧。”
一提起張猛,葉文琪粗眉倒豎,立起雙眼怒吼:“張猛那個王八蛋呢,他在哪!”
“就在客廳。”厲元朗努嘴示意,葉文琪馬上直奔外間的會客廳。
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厲元朗實在搞不懂,葉文琪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醒。
感覺她是真醉中有假醒,假醒裡有真醉,或許這就是半醉半醒吧,一陣迷糊一陣清醒。
此時的張猛就跟死豬一般,雙眼緊閉,短茬的頭發上還沾著花瓶碎茬,仰麵朝天一動不動。
“啪啪”幾下,葉文琪騎在張猛身上,擼胳膊挽袖子,左右開弓猛抽幾個大嘴巴子。
嘴裡不住謾罵,把個張猛祖宗十八代,外加小貓小狗小雞小鴨全都捎帶著問候一遍。
想不到這位混不吝的葉二小姐,罵起人來還是有一套的,都不帶重樣。
一陣擊打下,張猛嘴裡“嗚嗚”亂叫,眼看著就要醒來。
葉文琪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對準他的太陽穴就一記左勾拳,這家夥哼哼唧唧的當即又昏迷過去。
打完發泄完,葉文琪還不罷休,起身就在會客廳裡翻找東西。
厲元朗忙問她找什麼?
“剪刀。”葉文琪低頭嘟囔道:“什麼破地方,連個剪刀都沒有。”
“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葉文琪怒聲回應:“好你個張猛,姐姐我本想試探你一把,你還真敢占姐姐我的便宜。哼,我非得廢了他不可,省得去禍害彆人。”
厲元朗頓時驚訝萬分,這位葉二小姐真敢想,她也真能做得出來。
本以為打一頓張猛讓她出出氣也就算了,不成想葉文琪更是大膽。
如果真是釀成血案,葉家非得鬨翻天不可。
不行!決不可意氣行事。
厲元朗如是阻止說:“文琪,懲罰張猛不一定非要讓他變成殘廢,還有彆的辦法。”
“什麼辦法?”葉文琪瞪大眼睛看向厲元朗。
厲元朗抱著胳膊看向渾然不醒的張猛,想了想問:“你會畫東西嗎?”
葉文琪不解,“畫東西?畫什麼東西?”
“王八,或者小豬小狗,反正你喜歡畫什麼,就在他的臉上隨便畫。”
葉文琪頓時領悟,厲元朗的意思是在張猛那張欠揍的臉上隨意塗鴉,讓他出儘醜態,這可比把他弄傷好玩多了。
“好,姐姐我打小練過繪畫,正好派上用場。”葉文琪找到一盒水彩筆,直接拿過來,半蹲在張猛麵前。
然後拿出一支黑色筆看了看,先在張猛顴骨上一邊畫了一個小王八。
還彆說,這位葉二小姐還真有點繪畫天分,小王八畫得有模有樣,尤其那條小尾巴,活靈活現的。
“嗯,這裡再畫一個……”葉文琪托著下巴想了想,“再畫一坨屎,這邊畫個豬頭,他本來長得就像豬,再畫個骷髏……”
葉文琪邊自言自語,邊用各種水彩筆在張猛臉上隨意塗鴉,很快,就給張猛畫成了大花臉,五顏六色的,啥玩意都有。
畫完之後,葉文琪這才起身,仔細觀看自己的傑作。
忽然想起來,她把筆扔給厲元朗,“喂,你也畫一個,解解恨。”
厲元朗哭笑不得,這張臉都給你畫滿了,哪還有地方。
“這裡,鼻子尖還空著,你往這裡畫。”
“好吧。”厲元朗想了一想,把對張猛的憤恨轉化為手中的畫筆上麵,把張猛的鼻子尖塗成一個大黑點。
直逗得葉文琪哈哈大笑,拍手稱快。
可不嘛,厲元朗添的這一筆,讓本來就花裡胡哨的張猛這張臉,更加增添了喜劇效果,十分的搞笑。
忙乎完,厲元朗眼見張猛有要醒過來的節奏,就和葉文琪迅速開溜。
他倆要是留在此處,張猛會發現異常,他那張大花臉就顯現不出來效果了。
單說張猛,睜眼醒來,腦瓜頂生疼,兩腮也是火辣辣的疼痛。
怎麼回事?
隱約記得,黑暗中不知被誰打了一下,迷迷糊糊時,好像還有人打他嘴巴。
他本想去衛生間照照鏡子看一眼,這會兒接到大姨薛璐打來的手機。
質問他去哪了,打好幾個電話都不接。讓他趕緊回去。
張猛誰都敢得罪,就是害怕他這個大姨,不知道啥原因,反正看到薛璐,尤其是那張陰沉的臉,張猛就渾身不自在。
他不敢怠慢,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臨走時還不忘去裡間臥室看了看,葉文琪竟然不在?
管不了那麼多,張猛急忙走出房間。
奇怪的是,路上剛好遇見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彆說,小妞長得蠻有特色,圓乎乎的蘋果臉挺招人喜愛。
關鍵是,蘋果臉看到張猛先是一怔,繼而捂嘴竊笑。
是嗎?難道說我又長帥了,都引得女孩子的關注?
張猛忍不住挺直身板,揚起下巴,還朝女孩賤兮兮的擺手打招呼:“嗨!”
結果他這麼一弄,反而把蘋果臉逗得忍不住“撲哧”一聲大笑起來,直笑得彎腰,笑得肚子疼。
不會吧?張猛都不自信了,我真是這麼招人喜歡?
他滿腹狐疑,且又自信滿滿,顧不得腦袋和嘴巴疼,直奔電梯那邊。
又有幾個等電梯的男男女女,一見張猛,全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把張猛都給笑毛了,自己怎麼瞬間成為開心果,誰看他誰都笑,還是笑的特彆狂放那種。
直到他走到宴會廳門口,接二連三又遇到好些個人,一邊指著他,一邊笑得前仰後合,有的甚至都拍了大腿。
總算是被他大姨薛璐看到,一見他這副模樣,並沒有笑出來,而是滿臉怒容吼道:“你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畫成大花臉的?”
啊!
張猛頓時蒙圈,趕緊拿出手機調成自拍功能,結果一看,差點沒氣出心臟病來。
這是他媽誰啊,誰乾的!
也顧不上發火了,趕緊朝洗手間跑去。
這邊厲元朗先把葉文琪送到她家車上,直看到車子離開才返回宴會大廳。
此時,穀政川和穀政綱剛好從裡麵走出來,穀政川看了看他沒說話,直接走過去。
倒是穀政綱說:“元朗,我和大哥先回了。門口有咱家的車,你嶽父正在跟王銘宏書記談事,你要等他的話就晚一點再走。”
“我等一等吧,謝謝你二舅。”厲元朗如是回答。
厲元朗遠遠看到,不少賓客正在徐徐離開,王銘宏的老婆和薛璐以及葉卿柔和王鬆,一直站在門口歡送。
這是該有的禮節。
男主人迎接,女主人歡送,是他們大家族傳統的迎送方式。
葉卿柔已經顯現出倦意,算下來,這場訂婚儀式前前後後已經有三個小時了。
光是招待賓朋就夠她忙乎的,好在儀式接近尾聲,賓朋們陸續告辭離開,讓她多少有所緩解。
而且王鬆對她照顧有加。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看似簡單的諺語,背後隱喻著許多深意。
就像那句話說的好,嫁給一個愛你的人,要勝過你愛的人。
而王鬆不僅僅是葉卿柔愛的人,也是愛她的人。
厲元朗沒有去打攪妹妹,隻是遠遠的站著,看著她,這就足夠了。
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厲元朗接通後聽了幾句,表情瞬間嚴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