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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老先生每次聽著這兩個人的演奏，都會覺得小提琴協會的未來非常美好。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項彩的情緒竟然很穩定，知道自己短時間內不能拉琴以後也沒有鬨。
上次她在協會裡手不小心劃了一道口子，鬨了好幾天脾氣，這次傷成這樣竟然什麼情緒都沒有！
顧泠然在這十天的訓練裡，大部分時間都和項彩在一起。
莊婭每次想單獨接近顧泠然，都被旁邊的項彩阻礙。
這天她正要上頂樓去找顧泠然的時候，剛走進電梯。腰間突然就被一個管狀物抵住了。
她脊背一涼：“你是誰？”
身後是個男人，聲音低沉。
“玻璃的事情你看到了吧？”
莊婭全身的血液開始變涼。
她那天準備去頂樓練習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黑影在玻璃附近。
但是她和顧泠然的關係隻是表麵上看起來比較好罷了，她也想看顧泠然出醜，就沒有管。
沒想到她即使躲了起來，卻還是被這個人看到了。
“我什麼都沒有說。”
她身後那人說道：“你和顧泠然關係好，但是你什麼都沒和她說？”
莊婭趕忙解釋：“我隻是表麵和她關係好，實際上我和她是情敵關係。”
男人也沒有放鬆警惕：“你知道兩天後她就要接受參賽隊伍的考核了吧？”
“好像是這樣。”
她身後的人嗯了一聲：“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要讓她這次考核不通過，否則……”
頂在她腰上那管狀物往前頂了一下，莊婭明顯感覺到那是一把槍。
“你到底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一會電梯到頂樓，你直接往前走，如果你回頭我就開槍殺了你。”
莊婭哪裡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嚇得腿都要軟了，連忙答應。
“好的好的！你彆殺我！”
“你記住，你看到的不該看到的東西，原本會被我殺死，這是我給你的第二次機會。”
“當然！我也不喜歡顧泠然，我肯定會幫你的，但是這個方法……”
“方法自己想。”
叮——
頂樓到了，電梯門在兩人麵前打開。
莊婭剛開始還希望門口有人，這樣就能看清那個人的臉了。
可惜門開了，外麵空無一人。
她隻好走了出去，直到電梯門關上才癱坐在地上，一直都沒敢回頭。
這個人有協會的門禁卡，難道是協會內部的人？
顧泠然的仇人還真多！
莊婭坐在原地深呼吸幾下，緩過來以後才慢慢起身。
正當她準備乘電梯下去的時候，電梯門再次打開，顧泠然剛好從裡麵走出來。
莊婭看到她下意識覺得心虛，往後退了幾步，彆開了頭。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想起來東西忘拿了，我先下去。”
說完她擦著顧泠然的肩膀，飛快跑進了電梯。
顧泠然察覺到她不對勁，但她跑得太快了，沒抓住人。
很快就到了十天以後，她給參賽隊伍做彙報的時間。
顧泠然前一天檢查了小提琴，確定沒有問題以後將它放在了厲老先生的辦公室裡並鎖好門。
厲老先生辦公室的鑰匙隻有她和厲老先生兩個人有，沒有鑰匙就連協會的會長都進不來。
玻璃又是防彈的很結實，不用擔心外人會闖進來。
第二天到了彙報訓練成果的時候，厲老先生神情輕鬆。
“不用擔心，泠然，這十天的集中訓練已經有了很大的效果。”
顧泠然其實也有所察覺，這十天的訓練已經讓她拉小提琴的感覺慢慢找回來了，就好像當時在厲老先生家裡跟著他學習的那段日子，溫馨又美好。
“我先去會議室，你十分鐘後過去就可以。”
項彩今天沒來，聽說是家裡有事。
她拿著小提琴朝會議室走去，離開之前還特意檢查了一下琴有沒有問題。
會議室內除了幾個比賽的成員，還有一些自發想來聽顧泠然拉琴的協會成員。
他們上次聽了顧泠然入會考試拉的曲子以後念念不忘，這次還想再聽一次。
而且她們也想看看一個入會的新成員十天究竟能訓練到什麼樣的程度。
這其中就包括範明和莊婭，莊婭坐在椅子上緊張又興奮。
“那就還是老樣子，隨便抽一支簽，然後即興創作。”
“沒問題。”
顧泠然抽到了一支空白簽。
拿簽筒的那個人挑眉：“運氣不錯，你隻要隨意發揮就可以，沒什麼要求。”
顧泠然思索一會，將琴架在肩上準備開始演奏。
當她按下琴弦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發生了微不可察的變化。
這把琴被人動過手腳了！
她昨天離開之前明明已經給琴調好音，但是現在這把琴的音不準，而且偏得離譜。
協會成員也被這拉出來的第一個音符震驚到了，大家都看向厲老先生。
“這就是您極力推薦的成員水準？”
莊婭的手在顫抖，她在極力壓製著臉上的笑容，努力裝出一副擔憂的表情。
“泠然這是怎麼了？”
範明比她更擔憂：“好像是小提琴出問題了。”
他舉手示意道：“老師，她的小提琴好像出問題了，不然換一把吧。”
厲老師也正有此意，但是卻被其他參賽成員製止。
“不能換，如果是交流會現場，她出現了這樣的失誤，還能讓她再換一把琴嗎？那隻會彰顯出我們的態度不夠嚴謹。”
“如果她真有能耐的話，用這把琴照樣也能演奏出好的音樂。”
“可是你們沒發現這把琴調音偏得太離譜了嗎？彆說演奏出好的曲子了，哪怕是正常的曲子都很困難。”
”這不是我們的問題，是她自己粗心大意。”
那個評審員不以為意，看向顧泠然。
“如果你現在換琴的話，就等於自動放棄進入我們隊伍的資格。”
他們原本就不想讓顧泠然加入，正愁找不到理由，這理由就送上門了。
其他成員互相看了一眼。
其實他話糙理不糙，如果交流會上確實出現這樣的重大失誤，也必須要有力挽狂瀾的能力才行。
不過這的確有些困難了。
厲老先生看向顧泠然，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顧泠然檢查了一下這把琴後，麵色恢複如常。
“不用再調，我會繼續用這樣的琴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