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見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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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飄著小雪,江稚月騎著自行車,等到了山下,往前騎了兩公裡,她才將單車鎖好,站在路邊等待。

太冷了,江稚月特意係上了一條毛茸茸圍巾,還是感覺冷風從脖子裡灌進來,她吸吸鼻子,剛想打個噴嚏。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車窗降下,小雪花隨著風飄落,男人發絲上沾了點雪,灰色大衣的領口落了點白。

江稚月前腳剛到,他後腳就開了過來,女孩立馬抿著唇憋了回去,緋紅的小臉憋得紅彤彤。

怪可愛的。

蕭景潤笑了笑,難得在他眼裡看到如此純粹的笑意。

“會長。”江稚月頷首叫了一聲。

許久未見,男人毫無變化,精氣神極好,唯獨他沒有穿著白色大衣。

侍從恭敬地拉開車門,江稚月便彎腰進去。

大概這讓她想到了上一次坐江稚月的車,還是男人叫她翻譯稿件,他其實並不需要那份稿件,他隻是想讓她做那件事罷了。

江稚月心中的確有很多疑問。

她隻想避開劇情,蕭景潤卻把她推向了他們的身邊,很多決定,他甚至不需要告訴任何人,隻要他想,可以做任何一切想做的事。

貧民窟那麼危險的地方,要不是她和秦肆和平相處,沒有被那個男人丟下,否則她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處境。

要說沒有怨言,江稚月不想自欺欺人。

事情結束後,秦肆改變的一些態度,江稚月看在了眼裡。

隧道的大巴上,秦肆選擇下車,返回去找那些婦女兒童,在緊閉的車窗裡,他砸窗救出了被圍困的小孩,還有在老城區暴力征收保護費的領頭人,是秦肆一刀結果掉的。

那些搶車的流浪漢,男人雖然自稱是他們太臟了,才沒有動手。

身邊傳來一聲低笑,江稚月轉過頭,蕭景潤看著她,輕笑道:“你走神了。”

“因為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江稚月看著窗外的大雪紛飛,蕭景潤提醒司機把溫度調高了一些,車廂內暖烘烘,封閉式的後座車廂,飄散著一股好聞的竹子香。

是男人身上淺淡又乾淨的味道。

從她上車後,他安靜的坐在邊上隻是注視她。

毛茸茸的圍巾圈著女孩纖長的天鵝頸,捂住了小半張臉,鼻尖上的一點粉,嬌俏又甜膩。

明明是一張柔靜的臉,也會露出孩子氣的一麵,她不自覺露出來的表情,才最惹人注目。

蕭景潤出聲提醒她,可以把圍巾摘下來。

江稚月抬了抬下巴,慢慢解開。

蕭景潤道:“外麵那麼冷,擔心兆野看見,安排我在這麼遠的地方等你麼。”

他明知道她是擔心人多眼雜,他們如今都在懷疑她是蕭景潤的支持者,安插在他們身邊的間諜。

甚至那幾位陰晴不定又愛腦補的大少爺,有可能還在心裡想,蕭景潤是想讓他們體驗一番貴族愛上平民的滋味,折斷他們的傲骨,讓有人都變成那個曾經最討厭的自己,變成昔日最看不起的人。

“會長,那天在山洞中,您告訴我想達到目的都必須付出代價,我的代價就是陪同秦少爺一起流落貧民窟?”

“如此危險的決定,會長您是在那一刻就下定決心了嗎?”

江稚月轉過頭來,其實沒有心情賞雪,沒有心情祈福。

她不得不告訴蕭景潤,“會長,那麼危險的決定,是不是要提前通知我一聲,如果需要我的配合,也得告訴我呢。”

明明是被操控的一方,如同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被男人輕易丟進了棋盤,棋子的命運都是配合,不需要私人情緒和感情,如此才可以成為一顆合格的棋子。

蕭景潤嘴角彎著溫和的笑,聽出她話裡怨氣,江稚月語氣卻很輕,她講話總是這樣,慢聲慢氣,用最委婉柔和的語句,減少話裡的攻擊性。

男人明白她的做法,說到底,還是怕得罪他。

看吧,這個國度就是這樣的,即使是最聰明的人也要學會小心翼翼,即使是像荊棘一樣的女孩,也要藏起自己的傲骨。

權力兩個字,就是能將人的尊嚴狠狠踐踏。

即便他和她說一百遍,不需要這麼小心翼翼,她不會相信這番話。

蕭景潤便笑著解釋,提前告訴她了,她心裡有了預設,之後的表現不會那麼自然,何況顧夫人也提出來了,還有一個要求就是帶上她。

不過他耍了點花招,把她和秦肆放到了一起。

“大家都平安回來了,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不好嗎?”蕭景潤嘴角笑容不變,眼色柔和。

江稚月得到了五百萬。

這筆錢是江婉柔在顧家打工,十幾年都不可能賺到的。

確實沒有理由質疑蕭景潤。

“你跟著秦肆,受委屈了。”男人說:“這事是我的不妥,我向你道歉,如果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儘管說,我一定儘力彌補。”

江稚月輕輕搖頭,並未否認蕭景潤所做的一切。她明白蕭景潤的意圖,隻是她從未將自己視為這個國度的一員,但現在好像有什麼不同了。

這裡需要改變,也值得有人來改變。

她隻說:“那是很難忘的體驗。”

話音落地,她沒注意到蕭景潤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色,女孩有些回避他的目光,蕭景潤又怎麼看不出她對他們避之不及的態度,話說這群人裡,隻有顧兆野不同。

她看著窗外風雪,他就看著她,沒有風花雪月。

似乎和她的每一次見麵,每一次獨處,都無關情愛。

江稚月提起在貧民窟的經曆,男人笑容柔和,安靜地聆聽。

不知不覺,窗外雪景飛逝。

一個多小時的路途,還好司機機靈多繞了個圈,托到了兩個小時到達目的地,將男人送到門口,接下來的路便是獨行。

江稚月還在納悶蕭景潤不需要保鏢,抬頭一看,發現男人不知何時拾起了她落在車上的圍巾。

他身姿挺拔如鬆,脖子上係著一條黑色圍巾,一黑一白相映成趣,兩人站在一塊,倒像是小情侶般和諧。

男人抬手給她圍上,將女孩臉頰的發絲理好,那笑容就如冬日暖陽,“外麵冷,彆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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