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騎馬的樣子真好看。”李雲暖抬著頭,豔羨的看著騎著高頭大馬,豐神俊逸的李敘白。
聽到這話,李敘白得意的揚了揚眉,朝李雲暖伸出手:“羨慕吧,眼紅了,要不要一起?”
“二哥要帶我一起騎馬?”
“要不要騎?”
“要!”李雲暖雀躍的歡呼了一聲,下了馬車。
宋時雨趕緊攔住了李雲暖,瞪了李敘白一眼:“彆胡鬨,雲暖才多大,你也不怕摔著她!”
“我的騎術這麼好,怎麼會摔到雲暖。”李敘白翻身下馬,先把李雲暖抱上了馬背,隨即自己翻身上馬,把李雲暖護在懷裡,絕塵而去。
宋時雨看的發笑,催馬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李敘璋看了眼睡得深沉的李敘瑋,掀開車簾羨慕的歎了口氣。
“三郎會騎馬嗎?”宋時雨聽到了李敘璋的歎息聲,頭也不回的問道。
李敘璋沮喪的搖了搖頭,豔羨的神情中帶著些許失魂落魄:“我不會。”
宋時雨想了想李家從前的境況,興許李敘璋都沒怎麼摸過馬,不會騎馬也半點都不稀奇了。
“到了鳳凰山,有的是機會學,三郎聰明,準能一學就會。”宋時雨笑道。
李敘璋興奮的連連點頭:“對啊,咱們要在鳳凰山待一個多月呢,我肯定能學會騎嗎。”
宋時雨笑著揚鞭催馬,跟著滾滾車流一起,出了汴梁城,一路向西而去。
鳳凰山離長安城一百多裡地,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用驛卒的速度催馬急行,一天也就到了。
可景帝一行人裡除了青壯年,還有一多半是老弱病殘婦,想快都快不起來。
浩浩蕩蕩上萬人的車隊足足得走上兩日才能抵達鳳凰山。
從汴梁城到鳳凰山的官道修的十分平整寬敞,途中還專門修建了一所具有皇家規格的驛館,隻供官家和皇親國戚落腳休息。
隻可惜大虞朝的皇室子嗣單薄,皇帝更是惜命到了極致,基本很少離開汴梁城,從這驛館修建之日起,就沒正經的招待過幾個皇親國戚。
這一次,算是這間驛館頭一回正經招待官家和皇親國戚了。
戌正時分,景帝的聖駕趕到了驛館外。
這處驛館平日裡並不接待往來官員,隻安排了驛丞和驛卒日常打掃和修繕。
趙益禎一行人趕到時,禦林軍已經戍衛在了驛館內外。
人困馬乏的皇親國戚們,根本沒有心思欣賞驛館內驛卒們精心打理的景致,便各自去了早已經安排好的院子。
“二哥,這可真大,比咱們家大多了。”李雲暖跟著李敘白跑了一整日的馬,都沒覺得疲累,進了驛館後,反倒愈發的興奮了,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使了,看什麼都新鮮。
李敘白笑道:“雲暖,你又不是沒有進過宮,比這大的場麵都見過,怎麼就高興成這樣了?”
“那不一樣。”李雲暖趴在床上,看著滿桌子的佳肴,笑道:“宮裡規矩大,我一進去就嚇得直哆嗦,不敢說也不敢動,再好看的景兒我也看不出來啊,這多自在啊,我想怎麼笑就怎麼笑,想怎麼鬨就怎麼鬨,誰也不會笑話我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桌子上的飯菜是驛卒剛剛送過來的,儘是些汴梁城裡都不常見的山珍野味,送來時還冒著熱氣。
看來這驛館為了這次接駕,沒少耗費心思。
李敘白也承他們的情,入鄉隨俗的賞了幾個驛卒不少賞銀。
李敘白是今非昔比了,再也不是當年甜水巷裡那個窮的幾乎要典當褲衩子的李家二郎了,他家大業大,單單是手裡的銀票就有二十萬兩之巨,這可是許多汴梁人一輩子都掙不來的巨款了。
“哎喲,原來咱們雲暖這麼怕進宮啊,那可怎麼辦啊,上了鳳凰山,咱們可是要住在行宮裡的,那的規矩可跟宮裡是一樣的,咱們雲暖豈不是要憋死了。”李敘白捏了捏李雲暖的鼻尖兒,故意打趣道。
聽到這話,李雲暖臉上的笑倏然收了個乾乾淨淨,哭喪著臉問道:“二哥,是真的嗎?真的要住在行宮嗎?”
李敘璋在旁邊點頭道:“可不是嘛,彆的皇親國戚在鳳凰山都有彆院,咱們家哪有銀子買彆院啊,隻能跟官家擠行宮了。”
“”李雲暖險些哭了,帶著重重的哭腔道:“我要回汴梁。”
李敘白:“”
李敘璋:“”
“行了,你們倆是不是閒得慌啊?乾嘛要嚇唬雲暖!”宋時雨摸了摸李雲暖的發髻,笑道:“他們倆是故意的,嚇唬你的,雲暖彆怕,臨來的時候,官家就賞了一處彆院給咱們李家,就是荒廢的時間久了,好多地方得咱們自己收拾。”
“我不怕乾活。”李雲暖恨恨的瞪了李敘白和李敘璋一眼,抱著宋時雨的胳膊道:“我和大嫂一塊收拾,和大嫂一起住,不理二哥三哥。”
李敘白和李敘璋對視了一眼,齊齊爆發出狂笑聲。
“二哥,我看著驛館也不大啊,住不下那麼多朝臣和家眷吧?”李敘璋好奇的問道。
李敘白點頭:“肯定是住不下的,就算能住下,他們也不敢住的,這個驛館是專門接待皇親國戚的。”
“那他們今天夜裡住在那啊?”李雲暖轉臉就忘了方才自己說的話,問道。
宋時雨道:“官位高的朝臣和家眷們會在外頭搭個帳篷湊合一宿,官位低的就隻能在馬車上將就著擠一擠了。”
聽到這話,李敘璋的目光閃了閃,半晌,突然喟歎了一聲:“難怪人人都有青雲誌呢。”
“”李敘白好奇的問李敘璋:“三郎也有青雲誌嗎?”
李敘璋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那當然了。”
“可惜了,”李敘白惋惜的一歎:“可惜咱們家底薄,我又隻是個官家的狗腿子,幫不了你什麼,誌向太遠大,你會很辛苦的。”
“二哥這說的是什麼話,”李敘璋微微挑眉,隱隱自傲:“無人扶我青雲誌,我自踏雪至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