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清歡眯眼一笑，大咧咧地說：“江聿，這種事情你心裡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多沒意思啊！”
“沈清歡！”
江聿嘴巴微微張了張，隻覺得心裡的怒火噌噌噌地往外冒，怎麼都壓不住了。
沈清歡撇嘴，有些無奈，“你用不著這麼大聲，我聽得見。至於我為什麼會跟李明珠在一起，我說的話你未必會相信，所以，你去問她，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但是沈清歡……”
像是猜到了江聿接下來會說什麼，沈清歡連忙出聲打斷他：“你死了那條心吧！我是不會跟她道歉的！就算你現在跪在我麵前求我，我也不會答應跟她道歉！”
畢竟，她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甚至覺得，一杯咖啡真是便宜李明珠了。
江聿不滿地皺起眉，“沈清歡，你先動手，就是你的不對了！”
沈清歡垂眸，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不管不顧地問：“如果我就是不道歉呢？如果我就是不給李明珠道歉，江聿，你打算把我怎麼樣？”
她抬起下巴，倔強地瞪著近在眼前的男人，目色灼灼。
江聿的胸口像是被燙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江聿沉默，沈清歡揚起唇角，笑得格外嘲諷，“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要讓我給李明珠道歉嗎？江聿，你求我啊！你求我，我說不定心情一好，就給她道歉了。”
江聿麵色微變，眉頭愈發皺得緊，“沈清歡，做錯了事情，就應該道歉，這是小時候爺爺教我們的。”
聽他這麼一說，沈清歡笑得愈發歡快，但那一抹笑，卻怎麼都抵達不了眼底。她說：“江聿，你居然還記得小時候，我以為你的心裡除了李明珠，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
“小姐，你的咖啡好了！”服務生剛好拿著打包好的咖啡送過來。
沈清歡連忙接過，笑吟吟地說了句：“謝謝啊！你們家的南山特彆好喝，我下次還來。”
她說完，又看了眼江聿。
“江聿，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我都是你法律上的妻子，是名正言順的江太太，所以，你替我道歉也是可以的，我想李明珠會很樂意接受這樣的方式。”
沈清歡丟下話，拿著打包的咖啡轉身離開。
江聿噎住，下意識地想要追上前去，卻不想剛好李明珠從洗手間出來，也剛好開口叫住了他。
“阿聿！”
“抱歉！她臨時有事兒先走了。”江聿不動聲色地幫沈清歡解釋，“我替她跟你說對不起。”
李明珠苦笑著搖搖頭，溫聲說：“阿聿，你用不著替歡歡跟我道歉，其實我心裡都知道，歡歡不喜歡我，可我不想因為我的出現，讓她誤會你，所以就邀請她一起喝咖啡。”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想跟她道歉，可是她……”
李明珠垂眸，自嘲地笑了笑，也格外苦澀。
江聿微不可見地皺眉，麵色冷淡地說：“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不用跟她道歉。”
“阿聿，你跟歡歡……”李明珠遲疑一下，滿眼淒涼地望著江聿，旋即又無奈地低下頭，“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我不該問的，阿聿，沒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她眼尾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
又似想起什麼，李明珠躊躇一下，堅定地說：“阿聿，我，我不想再出去了，我想留下來。”
對於李明珠的決定，江聿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在意，隻說：“明珠姐，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想清楚就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我隻是擔心歡歡……”
李明珠說著，眼尾已經泛起一抹殷紅。
江聿微微皺眉說：“明珠姐，清者自清。”
“你說得對！清者自清，我又何必去解釋那麼多，相信你的人，始終都會相信你，如果不想相信你，即使你解釋千百遍，他也未必會相信你。”
李明珠輕笑出聲，似是意有所指。
從咖啡館離開的沈清歡，徑直在路邊打車回了家裡。
她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咖啡，看電視，又特意點了一份麻辣鴨貨。
第二天是黑色星期一，上班。
雖然跟江聿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一個是老板，一個是總助辦的，但他們從來都沒有一起上過班，江聿有司機接送，而沈清歡，要麼打車上班，要麼坐地鐵。
因著昨個兒喝了咖啡，一直到半夜，沈清歡才睡著，這樣到了早上自然就起不來。
“那個，江聿，我今天能蹭一下你的車去公司嗎？”
小的時候江聿告訴他，如果有求於人，就一定要擺出求人的態度。
沈清歡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自認為笑容中帶了一絲討好，但也不至於過份謙卑。
江聿扭頭懶懶地睇她一眼，勾起唇說：“沈清歡，你平時就是這麼求人的？”
沈清歡噎了一下，手指用力攥緊，她的態度已經很好了。
可人在屋簷下，而且，她現在還想蹭車呢！沈清歡深呼吸一口氣，妝容精致的小臉上漾開溫軟的笑，嬌聲嬌氣地說：“阿聿哥哥，我今天能坐你的車去公司嗎？”
生怕他不答應，她又補充一句：“到時候，你讓司機把我放在路口就行。”這一聲“阿聿哥哥”，直接讓沈清歡惡心到想吐，天知，她已經多久沒有這麼喊過他了。
江聿微不可見地擰眉，眸色輕斂，掩住了眼底的一抹悸動。
他什麼也沒有說，徑直朝著院子裡走去。
沈清歡愣住，他這是答應還是拒絕？權衡之下，她裹了裹後槽牙，硬著頭皮跟上去。
看著江聿坐進後排，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坐副駕駛。
昨天下午的事情，她暫時還不想原諒他。
一路無話。
直到離公司最近的那個路口，沈清歡連忙開口：“何賢，麻煩你你把我放在前麵就行。”
何賢：“……抱歉！太太，這個得聽江總的。”
沈清歡嘴巴張了張，扭頭看向一直閉目養神的江聿問：“你能讓何賢在前麵的路口停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