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方懷瑾大喝一聲,對著自己一雙兒子道:“羽兒,琢兒,以後雲蘿便是你們的妹妹,我們國公府的小姐。
你們身為兄長一定要保護好她,莫要讓她被人給欺負了,明白嗎?”
“是。”
兄弟倆齊聲應道。
江歲寧感激不儘,她忙屈膝行了一禮道:“多謝國公爺,夫人。”
“哎,怎麼還叫夫人?”
方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該改口了。”
江歲寧微微一笑,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喚道:“義父、義母。”然後又對著兩位公子叫了一聲:“義兄。”
方鶴羽道:“娘做夢都想給我們添個妹妹,如今總算是心想事成了,以後也彆叫義兄了,便叫大哥、二哥吧,聽上去更親切些。”
“大哥,二哥。”
江歲寧一點也不矯情,於她而言國公府就是她擺脫夜君辭的護身符,她自然要好好巴結他們。
更何況以國公府的威望,更方便她報仇行事。
次日。
江歲寧正式的給安國公和他的夫人敬了茶,完成了這認親的儀式。
國公府為了彰顯對她的重視,打算在府上舉辦一場宴會,正式將她的身份告知於眾人。
與此同時,相府收到了國公府送來的退婚書,以及一張請柬。
得知江歲寧攀上了國公府,而國公府為了她還要大擺宴席,昭告天下,周氏氣得簡直咬碎了銀牙。
而老爺對江歲寧的態度也是大有改觀,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那小賤人豈不是要蓋過了她的女兒?
周氏心中不安。
林嬤嬤勸道:“夫人,大小姐即便認了國公夫人做義母,但您才是她的親生母親不是嗎?”
一句話點醒了周氏,她怕江歲寧借著國公府的勢踩到清夢的頭上,可是隻要她還姓蘇,便是他們蘇家的女兒。
這婚事還是由她這個母親說了算。
周氏舒了舒眉,拿著國公府送來的請柬道:“你說的對,我蘇家的女兒豈有一直住在國公府的道理,這若傳出去還以為我們相府不待見她呢?
等國公府的宴會結束,咱們就風風光光的把大小姐給接回來,然後再幫她尋個好人家,我倒是覺得淩王殿下就不錯。”
那小賤人以為攀上國公府就能避免去給淩王做妾的命運,那她可就想錯了,老爺可是巴不得她去伺候淩王的。
因為這樣一來,最有奪嫡希望的三位皇子,便都同相府有了牽扯,以後無論是誰入主東宮,相府都會屹立不倒。
……
轉眼到了國公府設宴的日子。
一大早江歲寧就起來梳妝打扮,為今日的宴會做準備。
她看著方夫人為她準備的錦衣華服,朱釵寶飾,樣樣精美都是前世她見都沒有見過的。
聽說今日前來赴宴的達官顯貴比上次宴會上的還要多,不知她能不能在這些人當中找到什麼線索?
江歲寧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然後深吸一口氣。
她挑了一件低調的衣服,簡單的配上首飾便去了前院。
方夫人見她打扮的如此素雅,不免有些心疼,她道:“你小小年紀就應該張揚活潑一些,怎麼把自己打扮的如此簡單?今個是你的大日子,自該要光彩奪目才行。”
江歲寧笑著道:“義母教訓的是,等宴會開始之前我再去換,保證驚豔眾人,絕不會給義母你丟人。”
方夫人見她有主意這才放下心來,她拉著江歲寧的手道:“今個來的都是一些貴客,我先帶你去認識認識。”
江歲寧跟著方夫人來到府門前,迎接上門來的貴客,而這正合江歲寧的心意。
她在方夫人的引導下,一一的給各位貴人見禮,舉止大方得體絲毫都不露怯,很多貴夫人都對她稱讚有加。
站了大概半個時辰,江歲寧的臉都要笑僵了,然而她卻一無所獲。
客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方夫人看了看時辰,正要讓江歲寧回去換衣服,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府門前。
夜君辭下了馬車,朝著這邊走來。
看見他,江歲寧本來就有些僵硬的臉是越發的難看了,就連一旁的方夫人也有些意外。
知道淩王對江歲寧不懷好意,所以他們國公府並沒有給夜君辭下帖子,哪料這個男人竟然不請自來。
來都來了,又不能將人拒之門外,於是方夫人隻得和顏悅色的上前去見禮問安。
夜君辭目不斜視,淡淡的聲音問:“聽聞國公府有喜事,本王特意前來恭賀,夫人不會見怪吧?”
“王爺說的這是哪裡話?你快裡麵請。”
方夫人訕訕一笑,伸手做了請邀他進去。
夜君辭邁步進了府,隻是路過江歲寧身邊的時候他腳步一頓,麵具下投來一道冷厲的目光。
江歲寧莫名的感覺到頭皮有些發麻,她覺得今日的夜君辭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看她的眼神中帶著一股寒意。
她低著頭心中惴惴不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方夫人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彆怕,他縱然是天潢貴胄也不敢在我們國公府亂來。
放心吧,你現在是我們國公府的小姐,他不敢拿你怎麼樣。”
江歲寧咬著唇點了點頭。
方夫人道:“宴會快開始了,你快回去換衣服吧。”
江歲寧斂住思緒,朝著方夫人屈膝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國公府的前院和後院中間隔著一個花園,途徑假山石林的時候,江歲寧突然想起上次宴會上,就是在這裡,夜君辭將她擄去了一旁的假山石洞,肆意欺辱。
她加快腳步,想要逃離這裡。
誰料一側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轉瞬的功夫她就被男人帶進了那昏暗的石洞中。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男人高大的身軀將她困在身後的石壁上。
他臉上冰冷的麵具貼著她的臉頰,耳畔是溫熱的聲音:“蘇大小姐,好久不見啊!”
江歲寧暗暗握緊雙手,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問:“王爺是想故技重施嗎?”
夜君辭低頭去看她,她脖子上的傷已經結痂,長長的一道哪怕穿著高領的衣服都遮不住。
他的眸光驟然一深,然而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心中湧起的一絲愧疚瞬間湮滅,就連眼神都冷了幾分。
夜君辭捏著她的下巴,冷嗤一聲道:“你當真是蘇相的女兒,蘇家的大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