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
秋嬋反應過來,有些慌張的否認道:“蘇小姐,你彆誤會我對王爺確實沒有彆的什麼心思。
你能和王爺在一起我很開心,我祝你們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那就承你的吉言。”
江歲寧歎息一聲,有些遺憾道:“其實,我本來都想好了,就算你對夜君辭有什麼心思也沒關係。
男人嗎,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我和他大婚之後,讓他納了你做妾,我們做姐妹也是挺好的。
可是我沒想到夜君辭對我竟這般情深義重,他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說此生絕不納妾。”
秋嬋聽著江歲寧的話,那臉色是越發的難看了,原來在夜君辭心中,哪怕是做妾她都沒有資格。
他的心中就隻有江歲寧。
心中的嫉妒和怨恨,簡直要將她湮滅。
在她看來,江歲寧對她說這些就是在炫耀,她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無論是名利、地位還是男人。
然而,沒有人願意一輩子被她壓在頭上,掩蓋光芒。
秋嬋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道:“這是蘇小姐的福分,旁人可是羨慕不來的。”
江歲寧道:“你也是個有福分的,相信你以後定會遇到比夜君辭更好的男人。”
“謝謝。”
秋嬋客氣的道了一聲謝。
江歲寧站了起來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帶著鬆枝離開了秋香閣。
而她前腳剛走,秋嬋就將手邊的茶盞給摔了,然而這還不解氣,她心中就像是憋了一團火,無處發作。
看見自己做了一半的荷包,她拿起來用剪子剪了一個粉碎,每剪一下她都把它當成是江歲寧。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秋嬋在心中默默的重複著這句話,無人看見她的表情癲狂而又可怖。
……
江歲寧回到海棠院後便來到了庫房,她在一眾布料裡麵挑了一塊月白色的錦緞。
她將那布拿回來,來來回回的比量了半天。
鬆枝送茶進來,見她托著下巴正對著那塊布發呆,便好奇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江歲寧愁眉苦臉的問:“鬆枝,你會做荷包或者香囊嗎?”
鬆枝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問:“小姐是做給王爺的?”
江歲寧撇了撇嘴。
她是見了秋嬋給夜君辭做的荷包起了好勝之心,而且之前夜君辭也曾提過,想要她做的荷包。
可是,她壓根就不會啊。
讓她縫傷口她在行,可是讓她縫荷包就有些為難了。
鬆枝給她演示了一遍這荷包的做法道:“其實做荷包、香囊很簡單的,關鍵的是上麵繡的東西要精致。”
江歲寧聽的頭大,她問:“可以不繡嗎?我覺得這乾乾淨淨就挺好看的呀。”
鬆枝:“……”
想了想,她道:“再不濟,也要繡個字在上頭吧,不如就繡個君字,簡單。”
“行吧,那你教教我。”
江歲寧聽從了鬆枝的意見。
因為她精通藥理便做了一個香囊,雖然她很認真的在學,但做出來的東西依舊是醜的很。
就連繡的那個君字也是歪歪斜斜,就這程度還是她紮了好多針換來的。
看著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江歲寧有些一言難儘。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把她養大的赤腳大夫是個鰥夫,自然不可能把她養的那麼精細。
能把她送去讀書認字,已經是很不錯了。
不過蘇蘇就不一樣了,從小她母親就把她當名門閨秀教養,叮囑她一定要做有才識的女子。
蘇蘇的母親去世後,她也沒有放棄學習琴棋書畫。
後來,她去了縣裡一個大戶人家當婢女,為得就是多學些本事,充盈自己。
如果她還活著,定不輸京城那些名門閨秀。
正想的有些出神,就聽身後傳來轟隆的聲響,她反應過來,忙將手中醜醜的香囊收了起來。
夜君辭看著桌子上的針線簍子和布料略微有些意外,他問:“你這是在做針線?”
江歲寧翻了個白眼道:“有什麼好驚訝的。”
夜君辭當然驚訝了,之前在清溪鎮的時候他的衣服壞了,想讓她給他補一補。
結果,那衣服直接不能穿了。
後來他才知道,她根本就不善女紅,銀針刺穴她得心應手,但用來縫縫補補就有些勉強了。
“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夜君辭走過去很自然的握住她的雙手,果不其然這手上多了很多針紮的痕跡。
他皺了皺眉,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江歲寧將手抽了回來,然後從懷中掏出自己做的香囊遞給了他:“喏,給你的。”
夜君辭有些訝異的接過她遞來的香囊,醜的簡直彆具一格。
他好奇的問道:“怎麼想著送我香囊了?”
江歲寧揚著下巴道:“收了我的香囊,就不能再收彆人的了,懂嗎?”
夜君辭眸光一動,他聽說歲歲回來後去了秋香閣,莫不是因為秋嬋,所以她才有如此怪異的舉動?
他會心一笑,將香囊遞給她道:“你幫我係上。”
江歲寧瞪大眼睛,盯著他問:“你要掛在身上嗎?
還是算了,你放懷中收著就好了,這麼醜的東西掛在身上,會被人笑話的。”
“哪裡醜了,這明明是這世上最貴重的香囊了,千金不換。”
夜君辭真的很高興。
無論歲歲出於什麼原因送了他這個東西,她既然肯用心去做,就說明他在她心中不是無關緊要的。
江歲寧見他執著,隻得將香囊係在了他的腰上,隻是怎麼看她都覺得好醜。
她伸手要去摘:“還是摘下來吧,我重新做個好看的再送給你。”
夜君辭握住她的手,認真道:“我就喜歡這一個,隻喜歡這一個,歲歲,謝謝你,我很高興。”
江歲寧覺得莫名不過就是一個香囊而已,他乾嘛這般認真,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問:“你就這麼高興嗎?”
“是啊。”
夜君辭擁著她道:“因為你肯對我用心,這於我而言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我所求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荷包、香囊這些身外之物,而是你的心意,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