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來幫忙,咱再捆一頭豬崽子上來。”
年輕男子招呼豬圈外的女人。
“ 你這樣不行。”
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讓年輕男人猛然抬起頭才發現豬圈外麵多了兩個陌生人。
“你,你們啥人啊?怎麼好端端的跑到我們後院兒來了?”
年輕男人手裡拿著刀,一身血的走到了豬圈門口。
叫翠花的女人也急忙回頭。
江林大步上前站在豬圈外麵看著男人捆著的豬仔。
“你是騸豬的手法不對位置也差了一點兒意思,所以成活率低,而且這騸豬講究的是穩,準,很快。”
“手法好的話,豬恢複率會很高,像你現在這樣。感染率非常高,所以豬的成活率就低。”
江林煞有介事的一番話讓眼前的年輕人撇了撇嘴。
“小夥子,你到底是乾啥的?
嘴上說得好聽,這種話我也聽很多人說了。
這穩準狠不是人人都行的。”
“我有一套祖傳騸豬法子,你要是學,我可以教給你。”
站在江林身旁的劉在山嘴角一抽抽。
媽呀,大林子,你這是要乾啥?這不是明擺著胡說八道嗎?
年輕人抬眼打量江林。
看到江林這麼年輕,立刻哈哈大笑。
“小子,你就是說胡話,你也得讓我信,誰信你呀?
你這年紀。
騸豬?
你說旁邊那個中年人他會騸豬,我還信!
你?
靠邊兒吧。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叫翠花的女人也警惕的說道。
“小夥子,你彆來誆騙我們。
這些年請騸豬的師傅我們請多了。
你那兩句話糊弄不住我們。
到我們這裡騙錢沒啥意思,我家養豬場都快關門了。
我們沒錢,你想騙真沒有。”
翠花不客氣的擺擺手,
“行了,行了,你們趕緊走吧,你們去其他豬場看看,我們豬場真沒有可騙的。”
眼神裡帶著不耐煩和鄙夷。
這種騙人的鬼話,說出來還以為有人信啊!
這年頭兒這騸豬的手藝但凡有本事的,那都捂的密不透風,誰會把自己家家傳的本事教給彆人。
又不是腦子進水。
江林卻笑著說,
“翠花同誌,給我個圍裙,給我把刀。信不信咱們手上見真章!”
豬圈裡的男人一聽這話說道。
“行,給你。
翠花給他找個圍裙,我這把刀給你,我先跟你醜話說在前麵。
你要是騸不好豬!這頭豬崽兒可是得算你的錢!
死了你也得背走。”
“一言為定。 ”
接過翠花兒遞過來的皮圍裙,江林圍在身上。
直接穿著雨鞋跳了進去。
一頭半大的公豬被捆在了板凳上。
江林拿著刀,對年輕人說道。
“看清楚!
下刀從這裡下,手要握緊。
捏住這裡,從這裡下刀,對,看到了沒有?我這一刀下去要快。
這個地方是豬的主要血管避開這裡。
好了!”
從江林開始說,到江林整個過程結束,簡直是手起刀落。
乾淨利索的讓站在一旁的劉在山都傻眼兒。
這大林子到底在家是乾啥的?
不是說在家裡也寵的無法無天。
這是寵出來的?
誰家寵出來的會殺豬,誰家寵出來的會騸豬?
這動作可不像是乾過一回,起碼乾過千百回,這熟練的讓人絕對不會懷疑。
劉在山隻感覺自己兩股之間涼涼。
旁邊的年輕人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了驚喜。
“我的媽呀!小子,你咋這麼厲害?
你這種手法還真是穩準狠快。”
“你等等我看看。”
年輕人檢查了一遍,哈哈大笑,
“我的媽呀!你可真行。”
江林笑著說,
“行了,你把小豬崽子放開吧,我保證沒啥事兒。”
“你不是開玩笑吧?是不讓豬歇一會兒,它一會兒疼的到處亂跑,那還不得血滋的到處都是。”
“你信我的。”
年輕人半信半疑把豬崽兒放開,過了藥勁兒的豬仔搖頭晃腦的爬起來,結果沒有任何掙紮。
反而溫順的跑到食槽那裡去吃食。
年輕人一見,這回整個人的表情不一樣。
他真沒見過騸完的豬能恢複的這麼快,這證明對方下刀的位置非常輕巧。
豬並沒有那麼強烈的痛感,所以沒有任何的煩躁和發脾氣。
人才啊!
“你好,你好,幸會幸會,我是五一養豬場的安大山!”
這回把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有些尷尬的伸出手,異常熱情。
江林也不嫌棄的伸過手握了握,
“你好,我姓江,叫江林!
是來買大白豬豬種的。”
“江林同誌,你這不是開玩笑,你自己都會騸豬種,乾嘛來找我買豬種啊?
買點兒豬回去自己騸那不是更便宜?”
安大山一臉的不解。
“安廠長,我家是想開養豬場,但是我是個學生,騸豬這事兒不可能親力親為。”
“而且以後我家的養豬場養的豬會越來越多,總不能次次都自己騸。”
江林的確是出於省事兒的目的來做這件事,他卻沒有想到這會兒騸豬的手藝還沒有傳遍大江南北。
現在這手藝還屬於獨門絕技,人們捂的緊著呢。
“江林同誌,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們合作唄,那解放養豬場老板,我瞅著不地道,而且不順眼,仗勢欺人。
所以我就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順帶手的我自己以後進貨也不愁。”
江林大大咧咧說明自己的來意,這事兒有啥捂著的,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
“你的意思是這騸豬的技術賣給我?”
安踏山又驚又喜,雖然目前不知道成活率,但是看對方手法就知道和自己的手法天差地彆。
自己那騸豬不叫騸豬,看著活像殺豬。
雖然說這豬的成活率還得看一天,可是光目前來說對方的手法讓自己十分信服。
不服不行啊。
“不是賣給你,手藝我教給你。”
江林如此坦誠的話讓眼前的安大山給嚇了一跳。
“小子,你是不是跟我開玩笑啊?
這玩意兒咱倆又不沾親又不帶故的,好端端的你上門兒說就為了對付前麵的解放養豬場。
你就願意把這麼好的手藝教給我。
我何德何能?
還是說李大頭跟你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要跟他玩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