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江城國際酒店,一樓大廳早就清理了出來,大廳的主牆體上,居然設置了一麵電視牆。這種電視牆跟自己後世見過的不太一樣,因為這真真正正是用電視搭建起來的,而且還是大腦袋電視。
今天江城酒店設者兩個廳,一樓的大廳主要作為展示之用,主要是給那些不想買票,也想看看這次鬥寶的普通老百姓準備的,他們可以通過電視轉播觀看。頂樓的宴會大廳,才是真正的鬥寶現場,想進入現場看鬥寶,需要交一百塊入場費,當然你要是不想掏這一百塊錢,就想在下麵看也行,可作為一名古董收藏家或者古董商,陳陽相信想親眼看看這些寶貝的人,大有人在。
這幫人都不差這一百塊錢,自己拿出了這麼多的好物件,怎麼也不能讓你們白看,收點錢,為江城多創收點那也是好事。
一樓大廳安排了武警把守,拉起了警戒線,陳陽剛一走進門,就看到方大海在旁邊跟他們局長說著什麼,方大海在前麵看到了陳陽,將手高高伸手,給陳陽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陳陽直接來到了最頂層,最頂層原來的宴會大廳裡麵全都被清空了,裡麵不知道坐了多少人,陳陽路過大廳門口的時候,隻聽到亂糟糟的議論聲,還有服務員在抱怨椅子已經不夠用了。
按照規定,現在陳陽還不能進入場地,在大廳兩側分彆準備了兩間休息室,向休息室走過去的時候,陳陽側頭向大廳裡麵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一片人,人來的還真不少。走進休息室,裡麵宋開元等人都在喝著茶水,見到陳陽走進來,宋青雲笑著起身,“今天的主角來了!”
說著話,宋青雲笑著示意陳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還幫陳陽端過來一杯茶水,這嚇的陳陽一激靈,“師叔,咋的了?”
宋青雲一愣,反問陳陽什麼咋的了?
“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要不然你個長輩,沒事給我倒茶?”陳陽狐疑的看著宋青雲問道,自從上次宋開元帶給自己的驚嚇,陳陽都懷疑現在心裡留下病根了。
“你個臭小子!”宋青雲笑著瞪了他一眼,“今天你是主角,我作為江城古董協會會長,不得伺候好了你麼?”
說完話,宋青雲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你看看,今天咱們江城古董界多風光,我跟你說,可是來了不少名人和大家呢!”
陳陽看著宋青雲那副奸商的嘴臉,不由把嘴一撇,要是因為這個,這茶就不用宋青雲了,還是自己來吧,畢竟這次可是井上先提出的鬥寶要求。
“不行,一會你還的上去對付小鬼子呢!”宋青雲在旁邊說道,“你現在眯一會,留著精神懟小鬼子!”
陳陽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脖子時不時晃動一下,表示自己昨天晚上好像睡的不舒服,脖子有些難受。宋青雲聽完在後麵幫陳陽捏了起來。
“哎呦,這胳膊也不舒服,一會上去拿物件的時候得小心點。”陳陽嘴角掛著壞笑,晃動著胳膊。
宋青雲又去幫陳陽捏著胳膊,看的屋內宋開元和耿老不由覺得好笑。
“哎呦,師叔你說這天說涼就涼了,這腿呀,腳呀,都不舒服”
“你等著,”宋青雲抬頭看了一眼陳陽,“我出去找個棍子,直接給你咂折,一會我用輪椅推著你上去!”
“哈哈哈!”宋開元爽朗的仰頭大笑著,屋內其他人也都憋不住了,紛紛開懷大笑。
陳陽不滿意的看看宋青雲,“師叔,你不是說你今天是伺候角的麼,今天我就是角!”
“我是你大爺!”宋青雲瞪了一眼陳陽,這小子太能嘚瑟了!
“你是我師叔,怎麼還想給自己提輩呢!”
“師叔,我鬥寶的物件呢?”
“有專人看著,你操心啥!”
“靠譜麼,彆這個時候讓人給換嘍?我損失是小,國家損失是大!”
“你師傅親自看著,旁邊還有我二大爺的貼身警衛,你擔心個屁!”
陳陽聽完臉上有些驚訝,隨後又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當角真好,什麼都有人伺候,自己都不用操心!”
鬥寶時間到了,陳陽緩步走進了大廳,剛一走進大廳,就聽見觀眾席上一片山呼海嘯,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喊著陳老板,頗有些後世那些影視明星出場的架勢。
主席兩側放著四張長條桌,每側兩張,華夏評估團這邊是宋開元、耿老和另兩名中年男子,一位叫做秦懷準,一位叫做朱喜明;小鬼子那邊也是一樣,兩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分彆是池田建一和池田九又,看到這個名字,陳陽心裡暗暗一笑,這家人口挺多呀!
身邊還有兩名年輕的小鬼子評估員,其中有一位短發女人,叫做石井裡慧,一張娃娃臉,白白淨淨,眼睛還挺大,用一句成語來形容,那就是童顏大大的西瓜。
這t哪像評定古董的,反倒更像是拍片的!
雙方坐下之後,井上衝著陳陽冷冷一笑,抱著肩膀,一副盛氣淩人的表情。首先還是領導講話,隻不過這次講話的是方振國,自己姑爺弄了這麼大一件事,作為市委書記,方振國是必須要出來講話的。
話都是官方的話,什麼感謝他們為建設江城做出的貢獻,促進兩國文化交流,希望共同發展齊頭並進等等,方振國講完之後,就回到下麵坐著去了,伸手拉過身邊宋潔的手,宋潔感覺到了方振國手心的汗,知道他是為陳陽在擔心,不由握緊了方振國的大手,示意他沒事。
鬥寶正式開始,代表井上出戰的正是藤井治野,這是之前陳陽就知道的,本以為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但宋開元之前告訴自己,這藤井的爺爺,老藤井可是在民國初期就來自己國家盜寶了,而且還參加了羅布泊的考研隊,這讓陳陽小心了起來。
“陳桑,我們的誰先來?”藤井率先站起來向陳陽問道,年紀比陳陽大,跟宋青雲差不多,眼睛裡冒出絲絲寒光,緊緊盯著陳陽。
陳陽慢慢脫下自己的西裝,隨意的往椅子上一搭,“你們是客,禮讓一直都是我華夏民族的美德,當然是我先來!”
藤井聽完好像有些失望,無奈的示意後麵的服務人員,將第一件古董放到了中間的桌麵上。藤井走上前打開盒子,從裡麵取出一幅娟軸,將娟軸展開之後,示意陳陽請。
陳陽看到展開的絹本,不由嘴角翹了一下,好家夥,趙佶的玉鷹圖!
趙佶,宋徽宗,宋神宗第十一子、宋哲宗之弟,宋朝第八位皇帝。先後被封為遂寧王、端王。哲宗於公元1100年正月病逝時無子,向太後於同月立他為帝。第二年改年號為'建中靖國'。
這是比較有意思的一位皇帝,史料評價他:諸事皆能,獨不能為君耳。意思就是說乾什麼都行,唯獨不能當皇帝,這評論可以說非常確切了,彆的不說,單論生兒子這本事,曆代君主幾乎就無人能及了,宋徽宗有三十一位兒子,還不算女兒,哪個皇帝能比的了!
趙佶,堪稱是我國曆史上書畫造詣最高的皇帝,他的皇帝生涯還是給他的藝術成就添了不少光的。比如說他發明的字體――瘦金體,那可是快捷靈動之餘,又不乏帝王威嚴大氣的一種字體。
而趙佶除了在字方麵大放光彩以外,他的畫在國內更是一畫難求,小鬼子真是會偷東西,居然當年偷走了趙佶的玉鷹圖!
陳陽戴上手套,湊近絹畫看了起來。
眼前這幅《玉鷹圖》絹本立軸,高 135 厘米,寬 73 厘米,一隻位於畫麵中央的白色雄鷹立在一截略彎卻粗壯的枝乾上,背對觀者抬頭微微向左上方望去,眼神尖利似有藐視群雄之感;尖喙張開硬朗之感油然而生。雄鷹的頭部刻畫細微,尤其是眼部的神態十分到位。
宋徽宗 玉鷹圖
背部羽毛層層畫出輪廓,不用白粉渲染,隻是畫出羽軸,翅羽和尾羽在用白粉畫羽軸外稍用還細筆勾勒出羽片,借用絹本身的顏色來展現雄鷹的風姿,使之堅韌有力。通體隻在頸腹部及腿部用白粉渲染出羽毛的顏色使之異於背部羽毛,沒有背羽的硬度卻柔軟而濃密,典型趙佶的獨有的畫法。
鷹的細節
雙爪用墨線畫出細部卻很精微,指甲用墨染成卻又深淺變化。鷹足下的樹乾用粗筆寫出,不似畫鷹筆法細膩,玉鷹右邊畫出一叢紅葉稀疏的點綴在枝乾上,左下一細枝豎直向上伸去略高過頭部,枝上畫三三兩兩的紅葉,略顯孤單。
紅葉使用雙溝填色法畫成,先勾出樹葉葉片的形狀然後染上紅色即可。紅葉的相背及仰偃都清晰可見,連葉片上的蟲洞亦可看出。畫幅左下角還生出一叢綠竹,竹葉亦是雙鉤染色而成,叢竹似乎被霧氣籠罩,愈遠愈迷,最後枝間葉片不見竹乾。
叢竹中依稀可見兩朵淡紫色小花在其中,一朵低頭盛開,一朵含苞待放。從紅葉,竹葉和花朵的向左傾斜方向來看似有微風吹過。從這幅畫來看儼然是一幅秋天鷹落枝頭的景色。
看到這裡,陳陽從桌麵上拿起了高倍放大鏡,對著畫看了起來,畫幅最上方有印章若乾枚,依稀可以辨認的有最右邊的“乾隆禦覽之寶”朱文大方印,“收藏珍玩之寶”朱文方印,以及其上邊的“禦書”葫蘆形印章一枚。
乾隆禦覽之寶印
畫幅左上角還有三枚印章,字跡已無法辨認,這就是陳陽為什麼拿高倍放大鏡的原因,遇到這種看不清的地方,一定要使用放大鏡仔細觀看,因為這很容易就是做贗的地方。
畫幅中間還“玉鷹紅葉圖宣和禦製”題款和宋徽宗的“天下一人”畫押,宣和禦筆,宣和是宋徽宗的最後一個年號,通體看了一遍,陳陽便不在看了,心裡微微有些激動起來,這一件國寶不就到手了麼!
玉鷹紅葉圖宣和禦製
“宋徽宗趙佶,玉鷹圖!”陳陽輕鬆的摘下手套,放在一邊,“真品無疑!”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一時吃驚陳陽鑒彆的如此之快,二是驚訝,小鬼子居然拿出了宋徽宗的畫;宋青雲作為主持者,在旁邊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暗暗罵著:陳陽呀陳陽,知道你本事大,但這是什麼場合,你在多看兩遍能死呀!這要是錯了,要闖多大禍,你知道不?
藤井也是微微楞了一下,他也沒想到陳陽居然能鑒彆的如此之快,前後加在一起還不到二十分鐘呢,這家夥就看完做出判斷了?
不行,絕對不行,得打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