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王翔讓陳陽出去的時候,不少人心裡暗暗竊喜,這就是得罪大家的下場。
你一個毛頭小子,在下麵老老實實坐著就好了,他們這些名家互相鬥,跟你有什麼關係,這不是沒事找事麼?現在好了吧,你彆直接趕出去了吧,這不是傻麼?
切,就這破會議,自己還不願意呆呢!陳陽絲毫不懼,吹了一個口哨,嘴角帶著笑意,剛想起身,旁邊的宋開元開口說話了。
“好了,一個小輩,你跟他見識什麼!”宋開元白了一眼王翔說道,“小子,快坐下,少說話,老實坐著看!”
“實在不願意聽了,你就閉上眼睛睡覺,隻要不打呼嚕就行!”
偏袒,赤裸裸的偏袒!宋開元說完,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陳陽,這小子是誰呀,能讓宋開元這樣明目張膽的偏袒!
耿老和葉老也看向了宋開元,王翔雖然不滿意,但礙於宋開元的麵子,也沒有辦法,隻是說了一句,“看在宋老的麵子上,讓你在這多呆一會。”
說完之後,王翔生氣的指向陳陽的方向,“像這種人,不學進取,日後一定會吃虧,底下坐著的年輕人,你們可不要學他!”
陳陽還想說些什麼,被宋青雲攔住了。邊飛軍示意禮儀小姐將第二件玉器拿了上來,這是一件玉辟邪。
白玉質,致密溫潤,局部有黑色碳坑沁。辟邪呈俯臥狀,頭部似獅,昂首挺胸,雙目圓凸,斜刀剔刻出長三角形眼眶,卷眉上連雙耳,口微張露齒,頭兩側淺浮雕雙耳,頸部略長,下頜有短須,趾爪較為粗壯,後足關節處有距,距出廓浮雕並裝飾鬣紋,足趾有四爪,右前肢收於腹下,左前肢前伸,支起上半身,回身向左上方眺望,兩肋生翼,雙翼隱起收於腹部兩側,翼、足趾、腹部之間。
細節刻畫中可見當時流行的短陰線表現手法,整器形態生動,刀法嫻熟,以靜態之形捕捉動態之神韻,尤為難得。
辟邪是一種傳說中的神獸,好像是獅子,但有翅膀。可以用來驅邪保身,這件辟邪是玉質擺件。
邊飛軍用托盤拿著辟邪擺件,示意大家觀看。宋青雲仔細看了看,玉絕對是好玉,而且雕刻刀工也不錯,包漿也不錯,而且擺件上有絲絲鐵鏽沁,並且有明顯的橘皮紋,這東西看起來應該是真的。
邊飛軍拿著擺件展示了一番之後,將擺件遞到旁邊的禮儀小姐手上,“大家覺得這件擺件如何?”
“邊老,我看應該是上好的白玉,玉色溫潤,局部有黑沁,而且包漿看起來也比較自然,應該是件真東西。”坐在第一排的一位中年人向邊飛軍說道。
“邊老,我也覺得像真的,看看這刀工,絕對是手工的,而且栩栩如生,刻畫細膩,應該沒有問題。”
“我看著也沒有問題,看圓雕的技術,有些像漢代的風格,邊老,這不會是漢代的吧?”
邊飛軍看看幾人,嘿嘿一笑,“如果我告訴你們,這款漢代白玉辟邪擺件,隻需要二十萬,你們願意收購麼?”
二十萬?漢代的?這麼便宜!當然願意了,這簡直就是撿漏,拿回去不用多說,轉手掙一倍,良心都不會疼。
“嗬嗬,”邊飛軍仰頭一笑,“如果你們買下來,那就真的上當了,這玉質辟邪,是贗品!”
贗品!大家紛紛睜大了眼睛看向玉辟邪擺件,這麼好的物件,怎麼能是贗品呢?
“醋屑法!”此時陳陽說著話,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玉辟邪,起身徑直走了過去。
禮儀小姐雙手端著托盤,正好端在胸前,陳陽走過去,直勾勾盯著玉辟邪看,弄的禮儀小姐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醋屑法?那是什麼方法?大家看著走到近前的陳陽,紛紛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這小子。
看了半晌之後,陳陽抬頭跟禮儀小姐對視了一下,做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轉頭看向邊飛軍,“邊老,這橘皮紋和鐵鏽,都是後做上去的,對吧?”
邊飛軍笑著點點頭,示意陳陽將玉辟邪拿過來,站到自己身邊,“小子,給他們講講,現在知道這辦法的人真不多了。”
“你可比某些人懂的要多~~~!”說完之後,邊飛軍笑著看向了王翔。
王翔瞪了一眼邊飛軍,自己之前看這塊玉辟邪,打眼了。沒想到現在被一個毛頭小子開口叫了出來,這不是打自己臉麼?剛才宋開元這麼護著他,這小子到底是誰?
此時陳陽已經離開了座位,王翔瞟向了貼在陳陽椅背上的名字。
陳陽!
王翔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名字很熟悉呀?不會是撿漏宋書和李唐絹本那小子吧!
“人工仿沁主要是用火燒、油炸、染色等方法來改變玉器顏色,以達到與古玉的沁色相混淆的目的。”陳陽拿著玉辟邪,站在邊飛軍身邊說道,“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就是醋浸法,隻不過用的人少了。”
“《古玉辨》中:“相傳無錫有叩鏽之稱,因阿叩善作毛坯玉器,用鐵屑拌之,熱醋淬之,置濕地十餘日,再埋於通衢數日,然後取出,則玉為鐵屑所蝕,渾身橘皮紋。”
這種辦法說白了很好理解,就是將玉器和細碎的鐵屑放在一起,之後放在裝滿的壇子裡,之後將老醋燒開,猛的澆下去,這道工序叫淬醋。
之後將壇子埋在潮濕的地方,十天之後,將壇子取出,之後趁著半夜人少的時候,將壇子埋在大街的土路下,經過千人踩萬人踏,各種馬車、手推車碾壓。三個月將壇子取出,出土後的‘古玉’,上邊布滿橘皮紋,紋路中有鐵鏽,並且呈現橘皮色,最後用開水在煮沸一遍。
“用這種辦法製作出來的古玉,非常逼真,幾乎跟真正的古玉相差無幾,想要辨認,唯有用時間,因為真品上的鐵鏽斑不會退去,而贗品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淡化。”
陳陽說完,將玉辟邪放回托盤中,看了一眼邊飛軍,“邊老,我說的對麼?”
邊飛軍笑著點點頭,剛想開口說話,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哼,既然隻能靠時辨彆,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簡直就是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