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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山的手心開始出汗，他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仿佛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而且，”陳陽壓低聲音，幾乎是在耳語，“如果這次成功了，以後類似的項目還會有很多。老青，除了報酬不會少，想想以後在古董圈內，你就是唯一的神話。”
“但如果失敗了……”陳陽的話音一轉，變得陰沉起來，“我們就全都完蛋了！”
周青山明白了言下之意，感到一陣絕望湧上心頭。這不是普通的藝術品交易，背後牽扯著複雜的國際關係風險。
“你這不是開玩笑麼？”張遠突然從椅子上彈起身來，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用力指著陳陽，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這物件，光是那個八音盒的齒輪就有上百個零件，每一個都需要精密計算角度和尺寸！”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做出來最少就要三個月，你讓我師傅用一周時間做完？你以為我師傅是神仙嗎？”
張遠的臉漲得通紅，他走到那座廣鐘麵前，用手輕撫著鐘麵上精美的雕刻，“看看這些花紋，每一筆每一劃都需要至少兩天才能雕完，更彆說那些轉花機械了！”
他轉過身來，直視著陳陽的眼睛，“你知不知道這種級彆的工藝品意味著什麼？這不是街邊攤上的小玩意兒！”
“師傅，你千萬彆聽他的！”張遠急切地轉向周青山，聲音中帶著懇求，“這姓陳的明明就是在害你，他自己在外麵惹出來的麻煩事情，憑什麼要拖累我們師徒？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他自己搞不定就想拉我們下水，這種人最可惡了！”
張遠越說越激動，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師傅，你想想，萬一做砸了怎麼辦？到時候責任全是我們的，他陳陽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而且這種事情一旦暴露，咱們這輩子都彆想在這行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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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李強也猛地站起身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一周？怎麼可能做得完？”
他指著那座複雜的廣鐘，“光是研究這個水法係統就需要好幾天時間，更彆說要重新製作那些精密的部件了！”
李強的聲音越來越高，“連做舊的時間都不夠！你知道一件好的贗品需要多長時間做舊嗎？”他伸出手指，一根一根地數著，“先要用特殊的化學藥品處理表麵，然後要在特定的溫度和濕度下放置至少半個月，接著還要用各種方法製造磨損痕跡…”
“而且！”李強突然想到什麼，眼睛瞪得更大了，“這可是歐洲的古董鐘表，咱們對那邊的工藝了解有限，萬一在細節上出錯，一眼就能被專家看出破綻！”他焦急地看著周青山，“師傅，這風險太大了，真的不能接這個活兒！”
李強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夜色，聲音變得低沉：“而且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對勁，正常的文物追回為什麼要這麼急？為什麼不能走正規程序？”他回過頭來，眼中滿是疑慮，“這裡麵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周青山聽到兩個徒弟的話，原本微微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了，瞳孔中閃過一道精光，仿佛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的手指開始輕輕扣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做舊？”周青山緩緩重複著這兩個字，聲音中帶著若有所思的味道，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安靜下來，隻能聽到周青山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每一下都敲在眾人的心上。他的思維在快速運轉，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可能性和解決方案。
“等等…”周青山喃喃自語地開始計算，“一天研究結構和材料，這個時間應該夠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但思路卻越來越清晰。
“第二天、第三天製作外殼，如果用現成的材料，自己隻需要連夜加工一些小零件，兩天不停的話，時間上或許來得及…”周青山眯著眼睛，繼續自言自語，手指在桌麵上劃著什麼圖案，仿佛在畫設計圖。
“第四天、第五天組裝機械裝置，這是最關鍵的部分，需要極高的精度…”周青山的眉頭緊鎖，但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八音盒的機械原理並不難，實在不行去買一個回來研究也不是不可以，轉花裝置也不是沒接觸過…”
“一切順利，第六天就可以調試…”周青山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如果前麵的工作都順利的話，調試兩天應該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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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周青山猛然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用力一拍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沒問題，我有辦法了！”周青山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剛剛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已經變成了胸有成竹的挑戰。
聽到師傅這麼說，李強和張遠兩人如遭雷擊，他們麵麵相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還在極力勸阻師傅的他們，現在卻聽到師傅說要接下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李強更是慌了神，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周青山的胳膊，用力搖晃著，“師傅，你清醒一點！你彆答應他！”
他的聲音都變了調，“這怎麼可能完成？你剛才自己都說了，連做舊的時間都沒有！”
張遠也在旁邊焦急的喊道，“師傅，你想清楚了，這個陳陽明顯就是想利用你，出了事他拍拍屁股就走，可是你呢？”
張遠也急得團團轉，他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師傅，冷靜一點！這真的不可能！就算是機器生產都需要更長時間，更何況是手工製作，不會像咱們想的這麼順利。”
“對呀，師傅，”李強也抓著周青山的手臂喊著，“您想想，這麼大的一個物件，咱們做舊得花多少時間？而且，這裡麵零件這麼多，一件不做舊，就被發現了。”
“那就不做舊！”周青山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種莫名的自信，他的嘴角輕輕翹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我們直接用舊材料做，哪裡需要做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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