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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那張剛才還帶著譏諷的臉此刻僵住了,感覺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吉田更是瞪大了眼睛,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瞬間蕩然無存。是啊,這辦法簡單得令人發指,卻又巧妙得無可挑剔!雖然真菌微小到肉眼無法捕捉,但隻要將其溶於水中,再用噴壺均勻噴灑,這些微生物就能悄無聲息地附著在油畫表麵。
眾人的目光在油畫和陳陽之間來回遊移,內心不禁感歎:這個再簡單不過的解決方案,怎麼就被他們這些所謂的專家集體忽略了呢?
然而陳陽心裡清楚,這個看似信手拈來的點子並非他的原創,而是來自那個在藝術品造假界赫赫有名的卡洛斯。記得後世一位大師講過波洛克的做贗手法:隻要選擇合適的真菌品種,用特製的噴霧裝置將其噴灑在油畫表麵,這些微生物就會像時光的魔法師一般,悄然改變油畫的質地和色澤。在短短數周內,嶄新的畫作就能呈現出經年累月的滄桑感,而這種人工催化的老化過程,連最專業的鑒定師也難以察覺其中的破綻。
“我不同意!”傑森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眼神中閃爍著不安與警惕。這個華夏年輕人的言談舉止,那份從容不迫的態度,讓他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他暗自咬牙,這小子絕不是在虛張聲勢,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專業的氣息。他可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懂!如果讓他真的找到證據,證明這幅畫是贗品,那可就全完了。
“波洛克的油畫,”傑森深吸一口氣,刻意放慢語速,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說服力,“這些年來,從紐約的畫廊到巴黎的私人收藏室,從倫敦的潮濕地下室到東京的恒溫展廳,經曆了太多不同的環境。”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向油畫,皮鞋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沉悶的回響。傑森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專業人士特有的嚴肅,他微微俯身,目光在畫作表麵來回掃視:“你要知道,任何一幅名畫,在長期保存過程中都會不可避免地接觸到各種環境因素。潮濕的空氣,溫度的變化,光線的照射,這些都會導致真菌的自然附著。”
他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環境的複雜性本身就會造成這種現象,這根本不能作為鑒定真偽的依據。”
說到這裡,傑森突然轉身,像是找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他的食指筆直地指向油畫,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真正重要的地方。”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笑容,“顏料,才是整個問題的關鍵所在。”
傑森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刀般直視著陳陽。他刻意放慢語速,一字一頓地說道:“年輕人,我記得你之前信誓旦旦地宣稱,這幅畫使用的是七十年代的顏料,對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挑釁,“那麼請告訴我,你要如何證明這個論點?如何證明這些顏料確實來自七十年代?”
他的聲音逐漸提高,帶著勝利在望的快意,“如果你現在拿不出確鑿的證據,那就等於你的所有推測都是一場空談。你輸定了!”
“這還不簡單,”陳陽微微聳了一下肩膀,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身體前傾,“鑒彆油畫顏料年代的辦法,通過紅外光譜分析粘合劑成分,很容易就能鑒定出來,這不用我說吧?”
“油畫顏料中的粘合劑隨著時間推移會產生特定的分子結構變化,這在光譜上會形成獨特的波段特征。”他雙手比劃著,好像自己能看到那些五彩斑斕的光譜圖一般,“七十年代的丙烯酸樹脂與現代的配方有著本質區彆,紅外光譜一照,真假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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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唉!”曾院長在旁邊突然喊了陳陽一聲,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之後微微歎了一口氣,右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你說的辦法雖然可行,但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時間。”
她低沉的聲音中透著專業權威,“紅外光譜分析不是拍個照那麼簡單,需要提取樣本、製備載片、調試設備、多次采樣對比,再加上數據分析和報告撰寫,沒有那麼快。”
我去!陳陽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臉上的熱度迅速蔓延到耳根。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穿越前的 2023 年和現在的 90 年代可是有著天壤之彆,90 年代的科技還遠遠沒達到後世那種地步,沒有即時分析係統,沒有智能算法輔助,做這種成分分析,那可是相當需要時間的。他在心中暗暗咒罵自己的疏忽,一時間竟忘了時代背景。
“那用化學試劑也可以呀!”陳陽急中生智,又提出了另一個辦法,輕輕打了一個響指,語速也不自覺加快,“比如用特定的溶劑測試顏料的溶解性,或者用酸堿指示劑檢測油畫表麵的 ph 值變化,這些方法雖然不如光譜精確,但至少能給我們一個大致的年代區間。”
他望向在場眾人,希望這個方案能夠挽回些許顏麵,“我在國外雜誌上可是見過這種快速檢測法,效果還不錯。”
黎秘書在旁邊微微撇了一下嘴,右手輕輕掠過額前的碎發,眼睛微眯,流露出一絲不屑和嘲諷,“那至少也需要一兩天的時間,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的聲音清脆卻帶著尖銳,“而且需要專業的化學實驗室和設備,這些東西可不是隨身攜帶的。再說......”她環顧四周,手指向那幅價值連城的油畫,“你覺得,誰會允許你在這樣的畫作上隨意取樣做化學實驗?這可是價值數百萬美元的藝術品!”
我……陳陽瞬間有些懵了,大腦飛速運轉卻又一片空白。開什麼玩笑?這年代的科技水平竟如此落後,做個化學試劑分析都要一兩天時間,這完全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眼前已經看到傑森和吉田那得意的嘴臉。
若是真等上這麼久,誰知道這些人會耍什麼花招?他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偷梁換柱,或是對樣本做手腳。一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局可能被時間這個意想不到的絆腳石打亂,陳陽就感到一陣焦躁不安。
陳陽感到一陣窘迫,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他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自己真是太大意了,連這麼基本的常識都忘了考慮。他看到傑森臉上得意的笑容越發明顯,自己都已經看到了一會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得意表情。
而且就算可以做化學試劑,誰有時間等那麼長時間,再有,萬一史密斯這幫人在結果上做手腳,也不是不可能得。這可是關係到整個案件走向的關鍵證據,絕不能讓它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動了手腳。他的目光在油畫和在場眾人之間來回掃視,大腦瘋狂思索著有什麼能在短時間內證明自己觀點的方法。
時間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先不管這些人願不願意做試劑分析,光是等待結果的時間就足以讓對方從容布局,若真讓他們有機會暗中操作,那這場較量就真的輸定了。
陳陽深吸一口氣,大腦飛速運轉,他必須想出一個在當下環境立即可行的方案,否則這場鑒定就要輸得一敗塗地了,可到底還有什麼辦法呢?後世時候隻說了這兩種辦法,自己也不知道彆的辦法呀!
藝術展現場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陽身上,等待著這場真偽鑒定的最終結局。雖然陳陽內心卻十分確定,這幅所謂的“波洛克真跡”絕對經不起專業的檢測,因為曆史上的卡洛斯確實在這方麵做了手腳,隻不過當時沒人想到用這麼簡單的方法去驗證而已,但現在自己怎麼證明,成了一件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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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種情況,宋開元低聲向耿老問道,“陳陽剛才說的紅外光譜分析儀,港城這邊應該有吧,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調來一台?”
“宋老,你開什麼玩笑?”耿老苦笑著搖搖頭,“就算我們能調過來,你沒聽曾院長說麼,等結果就要好多天,總不能讓這些人專家,就在這等好幾天,”
“哈哈哈!”傑森仰頭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與譏諷。他邁著誇張的步伐向前走了幾步,他將自己那隻擦得鋥亮的意大利手工定製皮鞋伸到陳陽麵前,嘴角掛著令人生厭的笑容,“看來這位自以為是的東方小子終於無話可說了。年輕人,你輸了,現在就乖乖地證明一下你的誠意,蹲下來舔我的皮鞋吧!”
“傑森先生,”陳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儘管內心泛起一絲不安,但他的表情依然沉著冷靜,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恐怕您高興得太早了!這場較量還遠沒有結束,您這是在為時過早地宣布勝利啊。”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哪裡輸了?大不了就按部就班去做鑒定,我們等結果就好了!科學麵前,一切謊言都將無所遁形。”
“你們都聽聽,睜大眼睛看看!”吉田突然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蹦了出來,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漲得通紅,手指顫抖著指向陳陽,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嘲諷,“這就是典型的華夏人的伎倆,又開始耍賴了!果然一點都沒讓我失望!”
吉田的眼中閃爍著輕蔑的光芒,他轉身麵向在場的其他專家,誇張地揮舞著雙手,“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這裡可都是國際頂尖的藝術鑒定專家!誰有那個閒工夫在這裡陪你慢慢等檢查結果?”
他冷笑著走近陳陽,壓低聲音威脅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你就彆想著用拖延戰術糊弄過去了,我看你還是識相點,乖乖跪下來,給我們磕幾個響頭認錯吧!”
“怎麼樣,我們親愛的東方朋友,”史密斯慢悠悠地踱步上前,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雙手誇張地攤開,仿佛在表演一出滑稽戲,“現在你還有什麼高見要……”
“等一等!”安德森突然打斷了史密斯的話,他一邊摩挲著自己濃密的灰白色大胡子,一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陳陽。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我想我們還有一個可行的辦法!”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我們完全可以用顯微鏡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