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秀珍先是想著是姚華英性子急,想法多,誤會自己不願合夥。
到家仔細一想,又覺得姚華英可能是不想跟自己合夥了,要把責任推給自己,故意找的岔子。
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想到不跟這種人合作也是好事,自己又把自己勸好了。
不急著開店,也就不用馬上租房子,可以等一等田國強的消息。她安下心來做飯。
本以為姚華英起碼要有段時間不到自己家裡來的,沒想到她剛炒了一個菜,那個姚華英就聞著香味來了。
進門就嚷嚷:“你又炒臘肉啊?”
“嗯,家裡還有點臘肉,就想著炒著吃了算了。”鄧秀珍不心裡不歡迎姚華英,但鄰居住著,她也不想翻臉。
“跟你商量個事,你家還有多少臘肉,都賣給我可以不?”姚華英直勾勾地看著鍋裡的臘肉,那饞樣,看著像是下一秒就要流口水。
“就一點,準備自己吃的,實在是沒有賣的。你要喜歡,我等會兒送你一點拿回去。”
“這怎麼好意思?”姚華英嘴裡客氣著,眼裡卻放著光。
“沒事,咱們是鄰居嘛!”鄧秀珍翻炒了一下菜,把火打小。轉身在櫃子裡拿出一條臘肉,切了一半用袋子裝著遞給姚華英。
姚華英接過去,聞了聞說:“你這臘肉跟我往常吃的臘肉不一樣,沒有煙味,卻有很濃的熏肉香味,這肉色還油光透亮,看著就不一般。你這臘肉是怎麼做的呀?”
“這個做法簡單,就是做的條件比較特殊,需要長時間小火慢熏。”鄧秀珍知無不言,畢竟熏臘肉在農村常見,大家都知道,又不是什麼商業機密,她沒必要藏著。
“秀珍,其實,我這人不怎麼會做生意,我想著做生意,就是打著你做飯吃的主意,並不是真想做生意。後來老公和婆婆一說,我覺得他們說得對,就打了退堂鼓,你不會怪我吧?”姚華英有些扭捏。
“你說到哪裡去了?我怎麼可能怪你呢?咱們又沒有開始開店,沒有投資,誰都沒有損失,我為什麼要怪你呢?對吧?好了,拿回去炒著吃吧,彆想多了哦。”鄧秀珍笑眯眯地說。
她本來想說自己也有責任,沒有及時將房子騰出來的。想想姚華英今天的言行,她覺得還是不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雖然她不清楚姚華英的性格,但是她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隻要抓到彆人的一分責任,就會忘記自己的九十九分的錯處,而揪住彆人的一分責任不放,甚至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對方身上,甚至糾纏不休。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適當保護自己,古話說得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接下來幾天鄧秀珍沒有再炒臘肉,姚華英也沒有過來,巷子裡有不少人家的房子已經改得差不多了,開始往房子裡拖貨架或家具。
巷子裡變得熱鬨,來往的人多,鄧秀珍也開始打開房門,偶爾在門前坐坐。
這天她正坐在門口疊衣服,趙春燕走過來問:“你們不是說開服裝店嗎?怎麼沒動工?”
“先是那麼想的,後來覺得巷子裡不怎麼適合賣衣服,就放棄了。”鄧秀珍抱著衣服站起來。
“也是,巷子比較窄,相對偏了一點,而且聽大家的想法,好像是打算做一些小商品批發兼零售的生意。
那麼進來的多數是鄉裡進貨的人,或者是買生活用品的人,一般不會有人進來買衣服。”趙春燕分析說。
鄧秀珍聽著,心裡很有同感,無形中覺得彼此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她讓趙春燕等一下,自己轉身進去,將上次給姚華英剩下的半條臘肉拿出來遞給趙春燕。
“這,這個我不能要。”趙春燕連連擺手,往家裡走去。
“我自己做的,你嘗嘗,要是好吃,年底我們一起做。”鄧秀珍提著臘肉跟在後麵。
“你這麼客氣,我就收下了,真是不好意思!”趙春燕回身接下了,提著臘肉看了看,問鄧秀珍:“你想好做什麼嗎?”
鄧秀珍搖搖頭。
“如果沒想好,我就提個建議,隻是我個人想法,隻供你參考一下,要是說得不對,你彆往心裡去啊。”
鄧秀珍連忙客氣表態,同時表示感謝。
趙春燕帶著鄧秀珍到了她家,看著擺放整齊的桌椅,鄧秀珍知道了:趙春燕是老師,這是準備給孩子補課的。
趙春燕將臘肉放到後麵的櫃子裡,對鄧秀珍說:“我打算在這裡開個小補習班。
你的房子不大,做其他的生意都不好做,但是你可以開個文具店,賣點學習用品。學習用品不用太大空間,適合你這鋪麵。”
鄧秀珍眼前一亮,這主意確實好,在這裡開文具店比開服裝店合適一百倍。
這臘肉真沒白給呀,換來個這麼好的建議!
鄧秀珍連聲感謝,說趙春燕的主意好,一千個好,一萬個好。
趙春燕笑了笑說:“你覺得好就好。隻是沒開以前,還是儘量莫對外說。要是彆人先開了,會有影響。”
鄧秀珍連連點頭。
回到家,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
想快點開店,那住的地方又得著急了。
出去租房,她現在不敢,田國強說了,讓她暫時彆到處跑。他聽得出,那是為她的安全考慮。
好不容易重生,她把命看得重,危機沒解除之前,她絕不一個人出去。
到門口四顧一望,突然想起好久沒看到趙老頭了。自從正月去京都後趙老頭就沒回來過。
他去乾嘛呢?怎麼會在京都待那麼久?他這房子住不住?不住可不可以借住一段時間?
恐怕不行,畢竟趙老頭沒回,想借住,也不曉得跟誰說。
正胡亂想著,遠遠看到田國強快步走來,直接越過她走到她家裡,滿麵笑容地說:“好事,大好事!”
“案子破了?”鄧秀珍有些遲疑地問。
“嗯,破了!”田國強聲音裡難掩興奮。他其實是個特彆能控製情緒的人。平常的大小事,大小場合,他都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可這次的事,讓他太高興了,高興得有些控製不住,急切地想來告訴破案的關鍵人物鄧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