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秀珍突然想到前世在網上看到的一樁變態事件,心裡一陣惡寒,忍不住打了個冷噤。
“怎麼啦?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田國強問。現在他有種感覺,隻要鄧秀珍找到他,還有一些莫名的舉動,多半會有大案發生。
比如兒童拐賣案,比如黑磚窯案。
鄧秀珍猶豫了一下,把前世網上看到的一則新聞講了一下,隻說是自己在哪裡聽說的:一名男子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內挖了一個離地麵有六米深的地窖,囚禁了幾名女子,地窖不僅深,還縱向橫向挖,又設了好幾道鐵門,被抓進去的女子根本不可能逃出來,聽說還有反抗的被殺害了,也埋在地窖裡。”
“那個地下室有多大啊?要關幾個人總要一些空間吧?那不要挖一個大坑?”田國強質疑道,他感覺鄧秀珍會帶著大案來,但他習慣凡事冷靜分析。
“地下室倒不大,但是他是挖了一個三米多的豎井後,再橫向挖,橫向挖了四五米,再往下挖一個兩米多深二十平方左右的地窖,那些女孩就被關在那個地窖裡。”鄧秀珍解釋道。
“豎挖了三米多,然後橫挖幾米,再向下挖兩米多,確實是六米多,隻是那樣的地底下能住人麼?”田國強有點不相信,畢竟地底下缺氧,人沒法活。
他曾經碰到過下窯井救人,因缺氧死亡的事。
“人家是做了周全準備的,專門用了管子連接到外麵通風。”
“你聽誰說的?哪有在自己家裡挖地窖,還囚禁幾個人,家裡人完全不知道的?挖那麼大的地窖,得多大的工程?而且他的土石要運出來吧?運到哪裡去?”田國強點出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輕扣了一個桌麵又說:“不過要是房子偏僻,本人沒有工作,又是單身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你可猜錯了,人家不僅有正式工作,還有妻兒,平時看著就是一個本份的職工,在大家眼中,還是標準的好男人形象。
他白天上班,晚上挖地窖,早上用摩托車把土運到其他地方倒掉,周圍的人家一點都沒發覺。
他老婆也好騙,他就跟老婆說他另外找了個上夜班的兼職,他老婆就沒管他。
那地窖挖了一年多,沒有一個人知道呢。”
說到這裡,鄧秀珍突然想到了陳媽說的話:“我兒子的孝順,那更是沒話說,你不知道,我那兒子可真是不錯,對家人好得那叫一個沒話說,幾十年了他從來沒有對我們說過一句重話。對老婆,就跟他爸一樣,一心一意……”
今天去陳闖的家,陳闖的條件跟那個案件的主角有太多的相似之處,比如人設,比如獨立的房子。
鄧秀珍忽然明白自己不舒服的感覺來自哪裡了:那是自己對危險的直覺。
就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田國強說:“市裡這幾年很有幾起女子失蹤案。
因為成年人自主性強,她們去哪兒不容易調查清楚。
再加上有不少拐賣案,被賣到山裡的事情多有發生,所以我們並沒有往其他方麵多想。”
停了一下,田國強問:“你說的那房子在哪裡?是誰家的?”
“在10廠子右邊,那裡有兩棟兩層樓,靠近河邊的那棟。房子是陳闖的,跟那個陳國虎的鄰居。”
“周圍有食品加工的,或垃圾堆放嗎?”田國強沉吟了一下問。
“沒怎麼注意,應該沒垃圾堆吧?那裡看著挺乾淨的。就是有種味道,好像是死老鼠味……”
她抬頭,發現田國強正看著她,兩人對望一眼,田國強說了句:“你自己小心點,趕緊回家呆著,暫時不要去人少的地方。”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鄧秀珍心事重重地回家,剛進巷子。姚華英便像一陣風似地跑過來,嘴裡喊著:“秀珍,你總算回來了。”
陽陽跟在後麵大聲喊著:“秀珍,回來了!”
惹得巷子裡的人一頓笑起來。
“你要叫姨媽!”姚華英輕輕打了一下陽陽。
“秀珍!秀珍!”陽陽被打後反而叫得更大聲了。
姚華英氣不過,抬手準備給點懲罰,卻被一個50歲左右的女人攔住了。她一把將陽陽拉在懷裡,斜睨了姚華英一眼說:“孩子還小,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打!打傷了怎麼辦?真是野蠻!”
“幾時說他聽過?媽,你這樣會慣壞孩子的。”姚華英有些無奈。
“奶奶,奶奶,我要吃糖糖!”陽陽叫著。
“好嘞,我帶乖孫子去吃糖糖,不理你那個野蠻的媽媽!”姚華英婆婆帶著陽陽走了,全程無視鄧秀珍以及周邊的人。
“我婆婆就這個樣子,唉,把陽陽慣得無法無天。”姚華英歎著氣。
鄧秀珍隻是笑笑,什麼都沒說,姚華英婆婆這是典型的溺愛孩子,這種教育孩子的方式肯定是錯誤的,但是彆人家的事情輪不到她開口。
而且姚華英這個媳婦都沒辦法,她可不相信姚華英的婆婆會聽她勸。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姚華英親熱摟住她的肩膀問。
“一起做生意是個好事,隻是我的住宿不好解決,這兩天我看了不少地方,都不合適。”鄧秀珍有些不自在,她不習慣這種相處方式,但是不好意思推開。
“租個住的地方還不簡單?就算附近沒有,古城那裡,陳家灣、王家灣,還有前麵的熊家灣也有呀,怎麼就難租呢?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做生意,故意這麼說的呀?”姚華英鬆開鄧秀珍,走到她對麵問。
“不是啊,古城租房子比較貴,熊家灣太遠,陳家灣和王家灣我去看過了,沒有合適的。”鄧秀珍聽了姚華英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耐心解釋。
“沒事,沒事,反正我老公說我做生意不行,指定會虧,婆婆也反對,咱們不做生意也好。”姚華英拍了拍鄧秀珍的肩膀又說:“生意做不做無所謂,咱鄰居要把關係搞好。”
鄧秀珍心裡有些鬱悶,覺得這個姚華英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沒個準話,但還是笑著說道:“你說的對,咱們鄰居要把關係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