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這時,老鼠叫了一聲,屋內的燈光一暗,唯一的亮光也沒了。
“啊——”
胡藕花像摟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抱著了身前的男人。
那一刻,她隻想逃離這種窒息的聲音,隻想讓身體溫暖一點。
柔媚的甜香撲鼻而來。
一絲一縷衝入他鼻息之下。
陸越棠渾身顫栗,瞬間失神,雙臂垂落在身側,……不知道該不該抱她。
她多半是受過什麼驚嚇。
觸發了心中的傷痛回憶吧。
他抱她,顯得他很沒君子風度,有點趁人之危了。
但那抹熟悉的感覺襲來,就像黑暗中,他癡纏著她,有點不能自控,停不下來。
強忍著身體裡的衝動,陸越棠再次安慰她:“沒事,我帶你去外麵,就不會有老鼠了,你相信我……”
黑暗中,女人身體顫栗著,腦袋埋在他胸膛裡,用力地搖擺著,摩擦著他的心臟,令他險些失守。
“嗯~,那你覺得怎樣才會好過一點?”他柔聲問。
這會兒,胡藕花腦海裡的黑暗記憶此起彼伏,完全不受控了,不停奔湧而來,一次次被打,一次次頭破血流,一次次被按在水桶裡,瀕臨死亡的窒息。
她感覺呼吸不順。
手指摸上脖子,大口大口喘著氣。
陸越棠感覺她快瀕臨崩潰了,一種極度想安慰她的心思占據了腦海,令他有片刻的恍惚,下意識垂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熟悉的柔軟觸感襲來,他都有片刻的恍惚。
胡藕花感覺冷極了。
男人的主動索吻,竟然令她產生了一絲鬆弛,那抹貪婪從心中升起,她下意識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半個身子貼著他,緊緊的。
唔~
陸越棠再也控製不住了,心中的野馬瘋狂馳騁著。
他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唇瓣細細碾磨著,像是吸魂似的,把他整個人都吸進去了,尤其她溫潤的唇瓣潤潤的,甜甜的,軟軟的,比世間一切美味都可口。
他忍不住探舌。
一隻手摟著她的腰,緊緊貼著自己的身體,貪婪的想要更多,更多,不停地搓磨著,啃咬著。
他手掌沿著她的後背一點點向上,一點點向上,最後雙手捧住她的臉,唇齒間滾燙的熱流奔襲在她臉上,唇瓣無意識地點在脖頸上。
原本早已沒有了生機的身體,竟然再一次煥發了動力。
龍騰四野。
他滾燙的嗓音從唇間吐出:“商茸茸同誌,咱倆結婚吧。”
轟隆隆。
胡藕花一把推開了他,心中慌亂不堪,不等他反應就朝門外跑,剛好被他一把抓住手臂,再次跌入他的懷中。
他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承認我是衝動了,沒有告訴你,我沒有生的,怪我自私了。”
可是。
他從小到大,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唯有她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產生想結婚的衝動。
“不,不是……”
胡藕花掙紮著,硬生生夾著嗓音擠出兩個字。
“不是什麼?”
陸越棠很激動。
他恨不得她說,她不介意他不能生……
可轉念一想,他過分自私了,根本沒有考慮過她的痛苦。
“對不起,我,我一時……情難自禁。”
“嗯,不怪你,我受了驚嚇。”
胡藕花轉身要走,卻被他從身後抱住了腰,嗓音癡纏:“能讓我再抱一下嗎?”
“哎呦——”
這時,門邊傳來沈浮白倉皇躲閃的聲音。
胡藕花嚇一大跳。
她像個受驚嚇的兔子,一把推開陸越棠的手臂,朝著屋外就是一通狂奔。
陸越棠感覺懷中一涼,空氣裡彌漫的甜香也淡了,心中不由悵然若失。
一出門,狠狠瞪了沈浮白一眼,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樓。
沒點眼力見兒的東西。
他蹭蹭蹭下樓了,想去找“商茸茸”說個清楚,表明下自己的立場,可哪裡還能找到她的身影。
倒是照相館的阿賽回來了。
她一臉古怪看著嘴巴紅彤彤的陸越棠,疑惑道:“你吃了我家的口脂?”
這時,沈浮白也走了過來。
他自然一眼看見陸越棠嘴巴上烏泱泱的紅,就像偷吃的孩童,分分鐘被打上了偷吃的標記。
強忍著心中的笑意,他恭敬向阿賽道明了來意。
阿賽搖頭,表示沒見過這麼一隻鋼筆。
陸越棠心裡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像是失去了某樣珍貴的東西,又像抓不住一個人……
那種難言的惆悵橫亙在心頭,難以消散。
一路心情低落,等吉普快要開進大院時,沈浮白將車停在路邊,開玩笑道:“哥,你打算就這麼進去?”
陸越棠一臉疑惑:“不然呢?”
難道回家還要打扮不成。
沈浮白忍不住笑,剛準備說清楚,就見楊嬌嬌和陸菁菁從大院的門口走了出來,兩人一眼看見車中的人,便走了過來。
一靠近,楊嬌嬌就驚呼:“陸大哥,你的嘴巴是怎麼回事?”
陸菁菁也很震驚。
她捂住嘴:“哥,你不會是被人強吻了吧?連口紅搞得到處都是。”
這話一出,楊嬌嬌頓時臉色都白了,心裡湧出強烈的酸澀,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領問他被什麼狐媚子纏上了。
心好痛。
她清楚自己沒資格再乾涉他的婚事,可一想到這野女人得到她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就難受得要命。
陸越棠猛的抬頭,看向了車上方的後視鏡,然後看見了自己紅得一塌糊塗的嘴,還有微微紅腫的唇……
轟。
他感覺天都塌了,惡狠狠瞪了一眼吃乾飯的沈浮白,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藍色手帕擦拭著嘴巴。
“哥,這是何方大聖,竟然靠近得了我家的殺神,透露點信息唄,我該不會很快有嫂子了吧?”
陸菁菁笑嘻嘻的開玩笑。
“滾蛋,老子的筆都被你弄丟了,你還好意思說,”陸越棠,“回軍區,懶得回去了,心煩得很。”
“得令。”
沈浮白連忙調轉車頭,離開了軍區大院。
他偶爾看陸哥一眼,見他擦了半天,沒擦乾淨不說,還把嘴擦得又腫又紅,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嗖。
一道殺人的眼神瞬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