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微微,你個騙子!”
胡藕花提防了前麵五步,獨獨沒料到他們早已勾搭成奸。
“嗬嗬,我可沒騙你呦。”伍微微有恃無恐道。
楊維親口對她說,他妹妹被京市大佬陸越棠看中了,已經被送去京市安排工作,前幾天還收到楊嬌嬌的電報。
失去一段友情,算得了什麼。
一朝結交大人物,飛黃騰達了,往後就不是她交朋友,多的是人倒貼上她。
“姐姐,你也真是的,姐夫看上你,算你運氣好,天生長了個好模樣,不然你以為姐夫會要你這個破鞋?”胡婧笙咯咯直笑。
楊維伸手摟住胡婧笙,用力在她腰間掐了一把。
“小妖精,你是懂我的,她身子都破了,自然不介意我的好兄弟們玩玩咯。”他一臉陰毒狠辣的笑。
昨日,楊嬌嬌的電報和信都到了。
信上說:哥,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胡藕花做掉,萬一這個狐媚子考來京都念大學,我的地位就不保了,陸家人至今還沒承認我是陸家兒媳……
楊維搞不懂大佬的腦回路。
明明給錢給票,又安排工作……不就是看上嬌嬌,要娶她做媳婦兒嗎,怎麼還要過五關斬六將嗎?
胡藕花怒不可遏。
她威脅他道:“楊維,你這樣是犯了流氓罪,要被槍斃,你最好不要胡來。”
馬上要嚴打了。
她不信楊維沒得到半點風聲。
前世,楊維婚內家暴不犯法,可今生他們屁都不算。
“哎呦,哥哥好怕。”
一名男子嬉皮笑臉上前,說著就要上前摟抱胡藕花,哪怕這女人被人玩過,奈何太漂亮了,吃剩飯也覺得美味。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否則,否則我——”胡藕花臉色白如紙,手指摸向帆布包,緊緊握著軍刀。
“好妹妹,你想怎麼對哥哥,哥哥都喜歡,越辣越上頭。”
男人說完就一個猛撲。
刺啦。
一道刀子刺入豬肉的聲音響起。
高大個吃痛,默默低頭,看見一把鋒利的刀子刺入他的胸前,鮮血直流,頓時惱羞成怒:“賤人,你敢對我動手,老子——”
刺啦,刺啦。
胡藕花腦子裡響起陸越棠送她軍刀時,若無其事的一句話:“這把軍刀最厲害的在於,刺入身體後,一旦你轉動刀柄,傷口難愈,奇痛無比。”
實踐出真知。
胡藕花閉著眼瘋狂轉動刀柄。
原本高大如牛的男子,發出淒厲的慘叫,痛得他手腳都不聽使喚,瘋狂抖動著,彆說對胡藕花繼續行凶了,他連逃走都沒得力氣了。
其他幾個小流氓哪裡見過這場麵,一個個嚇得抱頭鼠竄。
伍微微更沒見過,離得又近,鮮血噴濺到她臉上,熱熱的,頓時眼前發黑,腿發軟。
她瘋了一樣朝巷子外逃去。
“胡藕花,你放開他,再捅,就要死人了——”楊維發現不對勁,想要上前幫忙。
“你彆過來。”
胡藕花臉色蒼白一片,猛地拔出軍刀,雙手握柄,將帶著的軍刀刀尖死死瞄準楊維,眼神裡閃爍著瘋狂與同歸於儘的光。
撲通。
高大個如潰散崩裂的石頭,哐的一聲倒地,血飛濺到半空,恰好有一滴飛到胡婧笙眼睛上。
“啊,殺人啦——”胡婧笙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一個小時後,寧城軍分區。
“什麼?你是說抓到的女犯人,拿著陸哥的軍刀?”
沈浮白手中話筒裡傳來肯定的答複。
他眼神狂跳,下意識問了一句:“這傷人的女同誌,是不是叫……胡藕花?”
等他掛上電話後,整個人有點飄,有點暈。
陸哥的軍刀呀。
怎麼可能?
難不成是胡藕花偷的?
畢竟,陸越棠的小氣,在軍區大院出了名的。
那把被陸哥從京市帶來寧城的特製軍刀,一直都是他的心頭好,身為陸哥的好兄弟,出生入死的戰友,求了多少遍,陸哥都沒鬆口。
要說是送,打死他都不信。
他決定抽個空走一趟。
寧城看守所。
胡藕花腳上掛著鐐銬,鎖在單獨的囚室裡,已經被提審了三次,最後一次還逼問她軍刀是不是偷的……
她也是被氣笑了。
從被抓進監獄到現在,若不是她手中軍刀被人認出來,隻怕“持械殺人”的罪名就下來了。
連局長都親自過來,坐在她對麵,語重心長道:“胡藕花,你最好老實交代,為什麼隨身攜帶一把殺傷性武器,它是不是你偷的?”
那一刻,胡藕花真的很無力。
她口水快說乾了,嘴皮子磨破,供詞寫了一份又一份,愣是沒人相信她是為了防身才帶軍刀上路。
這個理由過於牽強了。
直到她被單獨關押在小黑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才驟然意識到整件事有個大大的bug。
楊維有暴力傾向這件事兒,一直都極為隱秘,哪怕是楊家人也不一定人人知曉。
她是嫁過去一段時間,楊維才暴露的。
前世被他活活打死,那種致死的恐懼一直壓在她心頭,才會有這種恨不得武裝到腳指頭的強烈想法。
在她是合情合理。
可在旁人眼中,那就是……不可理喻。
怎麼辦?
胡藕花捂住臉,腦海裡奔騰過無數的畫麵,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獨獨沒料到終有一日被抓進來蹲大牢的會是自己。
“胡藕花,你家屬要見你。”
家屬?
王春蘭那群人嘛,一個個上趕著來看她笑話的吧。
她剛想說不見,民警說是胡大全……
不一會兒,她腳上拖著沉重的鐐銬,被兩名獄警看押著,一步步走向那間會客廳。
這種羞辱悲憤的滋味兒,胡藕花這輩子都忘不掉。
一進屋,胡大全就想奔來抱住閨女,被民警拿警棍攔住了。
“坐下,各自坐下,不許接觸。”
胡大全滿臉焦急,心慌意亂地在自己的位置落座,緊緊盯著閨女道:“丫頭,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會這麼嚴重,你有沒有殺人?”
他四處奔走,到處求人,花光最後一分錢,還向單位預支了一筆錢,隻想著能打點打點,讓閨女好過些。
“爸……”
前世,胡藕花沒感受過父愛,一直以為胡大全根本不在乎兩個女兒,直到今生今世,她第一次體會到老父親的疼惜。
一時間情難自抑,胡藕花痛哭流涕。
“花花,花花,彆哭彆哭啊,一定會沒事兒的,在爸心裡,你一直都是個乖孩子,好孩子,嗚嗚嗚,是爸沒用,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苦……”
胡大全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