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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到這裡,結果就是已經注定的。
長風一直在外麵站著,不離開也不插口,像是一個透明的存在。
他不能離開,他需要等待這裡的結果出現,然後通知少典,進而讓整個長安城百官權貴知曉。
“做錯事就需要承擔後果,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李應點了點頭,認同李子冀的話。
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沒有人一輩子乾乾淨淨,隻是過錯分大小。
也許有人說錯就是錯,沒有大小之分,但事實上,過錯的確是分大小的,犯錯之後的忍耐和懲戒都是不同的。
李孟嘗身為鎮北將軍,見過的死人也許都數不過來,他會在乎一個李小婉和私生子嗎?
當然不會。
世上每個地方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唯一不同的是,李子冀成為了天下聞名的汝南縣侯,所以可以去糾正錯誤。
而那些沒能力糾正的,便隻能淹沒在沉默的海洋之中。
牢獄之中的刀光劍絮依然沒有完全消失,飄灑四周落在地上擦出一道道痕跡又很快複原。
這父子三人之間交錯複雜的經曆或許普天之下都再難找出第二個。
李應伸出了手,一片片劍絮落在他的手上,他看著李子冀:“他害死了你母親,所以你要殺他這很正常,一命還一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劍絮融合排列,漸漸勾勒出完整的劍身在李應的手中,他神色平淡:“一命換一命。”
李應道:“我不能坐視你殺他,也無法與他一同對付你,所以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一命換一命,用我的命,換他的命。”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李孟嘗的確是過錯的一方,李子冀今日所作所為沒有半分非議之處,但身為李孟嘗之子,他無法坐視李子冀殺死李孟嘗。
無法阻攔,進退兩難。
那就一命換一命。
劍絮在手中化作了完整的一把劍,李應沒有等李子冀回答,也沒有任何猶豫,那把劍直接朝著自己的心口插了進去。
銀月血甲在他的控製下並未起到丁點阻礙。
他的動作很快,因為李應很清楚,隻要自己已死,李子冀哪怕再如何不願意,也不會再對李孟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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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定印。”
牢獄之中的一切全都定格下來,李子冀氣海之中的靈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消逝著,那把劍已經插進了李應的胸口,距離心臟隻差些許。
卻硬生生的停頓下來。
李應的體內氣息瘋狂噴湧,試圖掙脫無定印的禁錮,隻是此時此刻,一隻手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腕,捏碎了那道光劍。
無定印的禁錮之力消散。
李子冀盯著他:“我本以為你是不同的那一個。”
他和李應幾次接觸,明白李應本是一個冷靜睿智且殺伐果斷的人,他有著接替宋登南成為南境統帥的一切資格,隻是哪怕是這樣的人,也有邁不過去的地方。
李應道:“天下大多數人都是如此的。”
天下有幾個兒子能坐視父親被殺而無動於衷呢?
李子冀道:“或許你就不該來這裡。”
李應想著這些年來的一切經曆,國公府身為堅定不移的後黨支持者,上下所有人都被打上了後黨的印記,而他卻偏偏最尊敬聖皇,最不喜後黨這種事情,所以早早便被送去了南境。
可出身國公府的印記是沒那麼容易洗掉的,所有人都知道李應得到了宋帥的教導,二人實為師徒,情同父子,未來其接替執掌南境更是被無數人羨慕不已。
可這一路上的成長和經曆,又豈是如今的光鮮就能遮掩的?
他在南境經曆的生死危險,是彆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從沒什麼不該去的地方,也從沒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李應道:“我可以廢去他的修為,讓其永遠囚禁於牢獄之中。”
話落,他頓了頓,語氣複雜:“最起碼,讓他活著。”
李子冀沒有說話。
李孟嘗眉頭已經越來越深:“這是我選擇的路,這條路沒有對錯之分,所經曆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在選擇這條路時注定要發生的。”
李孟嘗的聲音突然響起,李子冀側眸看了過去。
李應的目光卻是微微發生變化。
因為二人此時此刻,都感受到了李孟嘗體內生機的飛速消散,在這一瞬間,李孟嘗自毀氣海,自斷神相法身,自裂全身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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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此時此刻丹聖就在這裡,也沒辦法將其救回來。
李孟嘗依然站在那裡,平淡的聲音中不含任何波瀾,他是鎮北將軍,是聖朝國公,自己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有錯,即便有錯,那也必須要自己承擔,絕不會牽連其他人,尤其是牽連自己的兒子代替自己去死。
今天這件事或許還有第二個結局,李子冀最終在李應的阻攔下選擇讓步,允許他自廢修為與寧夫人一般終生囚禁在牢獄之中。
但那樣的結局,與死何異?
他李孟嘗,何惜一命?
既然如此,那便用自己的性命來結束這一切。
“當初送你去南境,有人說國公府是在兩頭押寶,既想做後黨,又想尊陛下,我送你去,僅僅隻是因為你想去,如此而已。”
李孟嘗目光平靜:“陛下的豪賭注定不可能成功,世界的輪回還會繼續,這是我支持皇後的最根本原因。”
“這就是我選擇的道路,這條路沒有停下,不因我的生死而停下,也不因我的生死而評判對錯。”
李孟嘗緩緩坐在地上,目光中的神采漸漸消失。
他之所以支持異教,是因為他看不到任何更好能夠改變的方法,聖皇的豪賭,包括李子冀如今這虛無縹緲的理想,終究都要敗在這注定的現實之中。
或許,下個輪回李子冀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去嘗試。
但這個輪回馬上便要結束。
聖皇豪賭的不留後路,再次輪回的迫在眉睫,有限的時間承載著無限的理想,一切的因素彙聚在一起就注定了這一次輪回之前那近乎扭曲的命中注定。
他的道路,不因他的生死而分對錯。
李子冀鬆開了李應的手腕。
李應沒有轉身。
二人在牢獄之中對視著,可怕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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