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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6章 一命換一命(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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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劍一的強大並不亞於三極境。

舉世聞名的青山劍,停留在三極境之前不知多少年的時間,後領悟萬劍一,借著那股子鋒芒正式踏足了三極境,成為了同時集三極境與萬劍一於一身的絕對強者。

李孟嘗的確很強大,當屬站在三極境之下的頂尖存在。

隻是如今的李子冀更強。

他在四境之時就已經無限接近萬劍一,於蓮花峰參禪悟道之後踏足五境,與萬劍一之間那薄如蟬翼的一層阻隔刹那貫通。

雖初入五境,卻已經有了欲要無敵於天下的姿態。

長風心中的震驚難以平複下來,在洛陽城內,李子冀和洛神都之間的那一戰就已經在聖朝流傳的神乎其神了,可有些事情倘若不是親眼見到,是絕對難以去感同身受那種匪夷所思的。

不是洛神都不夠強,也絕非是洛神都有所大意。

單純是因為李子冀太過於強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長風用力握著手中的令牌,也許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擁有著彆人無法企及的天賦。

李孟嘗已經敗了。

神相法身被斬斷,劍氣在其身體上下撕開了不知多少傷口,他或許還能再繼續動手,但現在已經沒有了再繼續動手的必要。

敗了,就是敗了。

李孟嘗的眼中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斷裂的旌旗法身化作靈氣光點迅速消散,對他來說,無論是贏還是輸,都沒什麼好值得動容的。

或許,落敗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果。

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二人之間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李子冀握著劍光,阻隔在二人之間的陣法屏障被淩厲的劍氣撕開的缺口越來越大,那如潮劍光不停地湧入進去,在陣法被修複的同時又不停撕開,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去長安城,尋你父親。”

他的腦海中忽然回想起李小婉臨死前說的話,還有那封字裡行間充滿了期盼的信。

一個對不切實際抱有可悲幻想的女人,若是知曉自己的兒子去了長安城不僅沒被收留反而惹來了殺身之禍,不知道她對李孟嘗的態度是否會有改變?

明亮的劍光總是刺眼,不知是光芒太盛還是環繞的劍意太過淩厲,讓人的目光很難去觀察,縱然是在不經意掃過也會感到微微刺痛。

李子冀握的很穩,仿佛從未如此穩過。

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無論心中情緒是否因此有所波瀾,前方的陣法發出滋滋的聲響,四周牢獄之上遍布的劍痕在被肉眼可見的複原,這裡發生的戰鬥越強,時間越久,長安大陣彙聚過來的力量就會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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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間,劍光與陣法對峙的平衡即將被打破,撕毀的速度漸漸無法維持修複的速度。

手中的劍光彌漫全身,他仿佛隨時都能動手。

李孟嘗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他在等著這一劍落下。

他並沒有等多久。

仿佛就隻是一次眨眼,李子冀就已經穿過了陣法之間的縫隙,身與劍融,化作了一道劍光刺了過去。

像是劃破蒼穹的流星,在二人之間拉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李孟嘗沒有閃躲,他也無法避開。

長風依然站在外麵看著這一切,等待著這一切能有個結果。

李應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角落中再也沒有他的身影,他已經站在了李孟嘗的身前,身上銀月血甲變成了暗紅色,冷淡的麵容透著一絲蒼白,揮拳擊碎了迎麵而來的劍光。

李子冀的身影顯露出來,手中融合而成的長劍重新化作飛絮簌簌灑落,他沒有繼續動手,也沒有說話,隻是望著站在二人之間的李應。

李孟嘗微皺著眉。

李應身上的銀月血甲恢複如常,他攔在這裡當然不是要與李子冀動手,隻是不想李子冀殺死李孟嘗而已。

他畢竟是李孟嘗的兒子,難道自己還能夠坐視父親被殺而無動於衷?

進不得。

退不得。

李應此刻的立場,才是最兩難的。

“這裡麵本沒有你的事情。”

終於,李子冀還是率先開口。

從始至終,他和李孟嘗都不希望將李應牽扯進來,如果可以,李子冀甚至不希望自己現在來到這間牢獄之中。

但他很清楚,自己一定要來。

因為李應已經來了。

李應尋李孟嘗商談,結果無非隻有兩個,順利和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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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也就是李應認為滿意的結果,李子冀自己未必覺得滿意。

不順利,那麼李應就不會離開。

所以李子冀隻能過來,不得不過來。

李應道:“有誰能夠真正置身事外呢?”

李孟嘗希望和他無關,李子冀也希望和他無關,但他畢竟是李孟嘗的兒子,那麼這件事就永遠不可能真正與他沒有關係。

李子冀道:“這件事沒法收尾。”

李應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一刻應該能說什麼,這位在南境曆經生死從不動容的男人,什麼話也說不出。

李子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又將目光移到了李孟嘗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後又重新看向了李應:“你看過遂寧城外的墳海嗎?”

那天下著雨。

祭奠的黃紙飄進了墳海之中,沒有歸路。

都衛禁軍的牢獄距離皇宮其實並不算太遠,隻是長安城不同外麵,何況是皇宮那樣的地方,自然會有陣法阻隔內外,讓人無法窺探。

李子冀感受不到皇後的氣息,但他注視著皇宮的方向:“天下這種責任,很難具象化到每個人的身上,在有意識承擔這份責任之前,遂寧那場大水淹死的數萬人其實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天下,很簡單的兩個字,其實又無比遙遠,在承擔這份責任之後,我依然不覺得那離我很近,但我在儘心儘力的去做,可水淹遂寧發生在最開始,以如今的責任去看待從前的生死,其實很難讓內心有太大感觸。”

我們總想要麵麵俱到,照顧到每一個細節,每一個邏輯和反應,可事實上,那是很難做到的,尤其是情緒這種東西。

相隔遙遠,死的人再多也隻是一個數字。

咫尺距離,就算隻死一人也會有所動容。

當你沒有去承擔這份責任之前,隻會慶幸自己安然無恙,隻有當你去承擔那份責任之後,才會悲痛哀呼人間煉獄。

“但道理是如此,所以皇後應該死,隻是虞帝福澤太大,目下我還無法殺她。”

“同樣,李孟嘗明知我與母親都在遂寧,卻推波助瀾,皇後固然是元凶,他卻也無法將自己摘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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