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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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儀被他噎住了。

男人薄唇微掀,吐出絲絲縷縷的煙霧,讓人捉摸不透情緒。

當煙霧散去,蘇子儀一眼就捕捉到了沈聿淮眼底的不耐煩。

蘇子儀愣在原地,死死咬著嘴唇:“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她轉過頭,紅著眼看向季文璟,“是我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說罷,蘇子儀捂著臉衝出了包廂。

“子儀——”

季文璟喊了一聲,但蘇子儀卻沒有回頭,看來她是真的傷心了。

他無奈地看了眼沈聿淮:“你說你,子儀都這麼多年沒回來了,好不容易見這一麵,乾嘛這個態度。”

季文璟對沈聿淮說完這話,便急忙追了出去,蘇子儀這人他了解,雖然看起來像個溫柔大姐姐,但其實內心很脆弱,也是個愛哭的人。

追到門口,沈聿淮叫住了他:“喂,她東西落這兒了,趕緊拿走。”

季文璟剛要回去拿,隻見蘇子儀的手包“嗖”的一下,從沈聿淮的手裡飛了過來。

砰——

他沒接住,手包砸在了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罪魁禍首悠哉悠哉地靠在沙發上,慵懶地說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季文璟:“……”

蘇子儀跑出來後,靠在會所門外的牆上,無聲地抽泣。

直到看到追出來的季文璟,才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他真的還在怪我,都是我不好,今晚不該來的,破壞了你們的聚會和心情。”

蘇子儀抱著膝蓋,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初春的夜裡天氣寒涼,眼淚浸過的臉頰和鼻尖被凍得紅紅的。

即便這麼難過,還在為他們考慮,她總是這樣,善解人意,把彆人的感受看得比自己還重要,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季文璟脫下外套,為蘇子儀披上:“怪我怪我,是我沒提前跟聿淮打聲招呼,他最近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了,逮著誰懟誰,你彆往心裡去,你們兩個青梅竹馬,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張嘴跟淬了毒似的。”

蘇子儀擦掉眼淚,胸口一抽一抽的,聲音也斷斷續續:“我知道他,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我才,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又絕望”

“他和小初挺好的,其實你也沒必要非得跟他接近了,你說呢?”

聽到季文璟這樣說,蘇子儀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淚流得更凶了。

“文璟,你是這樣想我的嗎?連你都這樣想我嗎?”她環抱住自己,“我這次回來,不是想要破壞他和小初,隻是想加入你們,做回曾經的自己。”

“我真的是從心底裡祝福他們,隻是希望聿淮能原諒我,也隻有那樣,我們的關係才能回到正軌,繼續做好朋友。”

“可是我沒想到,連你都這樣誤會我,我真的好難過。”

看著麵前的女人被他氣哭成這樣,季文璟恨不得抽死自己。

“不是的,我沒有那樣想你,你那麼善良,我怎麼會誤會你呢,”他抓著蘇子儀的肩膀,“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誤會你,永遠都會相信你的!”

聽到這些話,蘇子儀的情緒才緩和下來。

“你快進去玩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季文璟點點頭:“那我送你。”

“不用不用,”蘇子儀擺著手,“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好。”

“怎麼能行?”季文璟說,“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沒關係的,以前總是依賴聿淮,現在我也該自己獨立起來了!”

“你呀,”季文璟敲了敲蘇子儀的額頭,“就彆逞強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包廂裡。

“哥,你今天真是無差彆攻擊啊,連子儀姐姐都懟。”方子銘感歎道,被甩了的男人情緒好不穩定。

沈聿淮瞪了方子銘一眼:“什麼叫‘連’她都懟?”

“子儀姐在你這兒不是挺特彆的嗎?”方子銘邊想邊說,“我聽璟哥說,你們兩個還有過一段呢。”

沈聿淮揉著眉心,煩躁得很:“我跟她很熟嗎?你們倆大老爺們兒還造起謠來了。”

“什麼意思,你沒喜歡過子儀姐?”方子銘又是一臉震驚,“我們一直以為你對嫂子不好,是因為心裡還有子儀姐的。”

沈聿淮一臉被雷的外焦裡嫩的表情:“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她?”

方子銘更雷,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沈聿淮震驚了他兩次。

兩次哎!

聽季文璟說,阮初和沈聿淮訂婚那年,訂婚宴剛辦完,蘇子儀就不告而彆了,隻是在臨上飛機的時候跟季文璟通過一通電話。

電話裡,蘇子儀哭得撕心裂肺,說她也沒想到,沈聿淮竟然賭氣到這個程度,既然這樣,那她就離開京市,去大洋彼岸,讓沈聿淮再也見不到她。

後來沈聿淮和阮初結婚後,經常夜不歸宿,不是在這個朋友家湊合一晚,就是在那個朋友家裡湊合一晚。

問就是不想回家,問就是回去難受。

甚至,沈聿淮在公共場合裡,好多次讓阮初當眾下不來台。

那還是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很快,他們也不再一起出現在各種場合裡。

於是他們幾個一直以為,沈聿淮對阮初的忽視和厭煩,都是因為心裡還裝著蘇子儀。

若是出來玩時他們提到阮初,沈聿淮就像霜打的茄子,瞬間蔫了。

看他那麼萎靡不振的樣子,他們更相信蘇子儀那番話,兩個相愛的人被生生拆散,相隔萬裡。

阮初第一次遇到山體滑坡的時候,是季文璟幫沈聿淮過去照看的,當時沈聿淮就躲在一邊,死活都不願上前,就隻在一旁偷偷看著阮初。

他們以為,那隻是沈聿淮出於對阮家的愧疚,才親自過去一趟親眼看看阮初是否安好。

他讓季文璟替他出麵,應該也是不想讓彆人誤以為他在乎阮初,所以才躲在一邊。

敢情這一切都是他們幾個腦補出來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幾個天天和沈聿淮呆在一起,就這麼單方麵腦補了這麼多年?

方子銘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但是又說不清到底是被誰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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