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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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回暖,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室內,鋪滿地板。

蘇子儀背著光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失落又難過。

她落寞的盯著手機發呆:“小初拒絕了我,怎麼辦文璟,我主動示好都沒用,她不願理我,我真的覺得好難過,”她歎了口氣,“唉,是不是我根本就不應該回來?”

“她可能比較忙吧,劇組的工作很忙,有時候小初經常出差,都不在京的。”季文璟寬慰道。

“我知道,小初那麼好的人,不會刻意針對我的,隻是我總覺得我是個很討人厭的人,”她抬起頭,滿臉委屈,“文璟,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人厭”

“怎麼會呢?”季文璟放下手中的茶杯,走過來蹲在蘇子儀身邊,“你已經很好了,既優秀又漂亮,還這麼溫柔大方,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啊。”

蘇子儀捂著嘴巴,強忍著哭聲和淚水:“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在乎聿淮和小初,很想和他們一起好好的。”正說著話,眼淚便順著臉頰滑落,落在季文璟的手背上。

季文璟凝視著手上的淚水,心疼地安撫蘇子儀。

他用紙巾幫她擦著眼淚,柔聲安慰道:“我是明白你的,你這麼善良,不該流眼淚,是他們不識趣,不是你的錯。”

“你會幫我的吧,文璟,”蘇子儀抓住季文璟的手,“就隻有你對我這麼好,也隻有你,在我心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蘇子儀說道。

季文璟鄭重地點頭:“我當然會幫你,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我會多給你們製造機會相處。小初也是個善良寬和的人,相信你們多相處相處,自然就好起來了。”

蘇子儀慢慢靠在他的肩頭:“謝謝你文璟,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蘇子儀那通電話導致阮初沒接到司機師傅的來電,掛掉電話後,心急的司機師傅已經取消了訂單。

這也太心急了點吧,阮初心想。

她隻好再重新叫一輛車。

“彆再叫車了,就讓我再送你一次吧。”

聽到沈聿淮這話,阮初短暫的沉默過後,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好吧,麻煩你了。”

再送她一次?

嗬!

結婚三年,他就幾乎沒接送過她,她也從來都沒有享受過有人接送上下班的感覺。

婚都離了,就讓她送一次吧。

再說,以後在沈家他們可能還會常常見麵,要是一直避而不見或者敬而遠之,反而顯得她太刻意。

被人伺候有什麼不好的,阮初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一路上,車開得很平緩,沈聿淮忍不住用餘光瞥了阮初幾眼。

她的神色平靜,毫無波瀾。

離婚阮初什麼都沒多要,他原本想讓律師起草一份財產分割協議,還能拖一拖擁有她的時間。

誰知道阮初竟然說,她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

沈聿淮知道,阮初這樣做隻是為了能夠儘快順利地離開他。

公司的股份,她堅持轉讓給了阮初大半,現在阮初是他公司最大的股東。

他已經傷害了阮初很多,也虧欠了她許多,都已經走到了離婚這一步,他不想再虧欠她,而如今這種情況,阮初不再屬於他,他也隻能在錢財上來補償她。

阮初跟著他的這三年,受了無數的委屈。

他是過錯方,按理來說,讓他淨身出戶都沒有什麼問題,可阮初竟然主動要求淨身出戶,隻為了能夠儘快離開他。

沈聿淮心裡突然浮起一陣煩躁。

看來阮初是真的放下他了,他感覺好像有千萬根銀針,密密麻麻地紮在他的心裡,心口窩堵著,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也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麼在乎阮初這麼愛她,愛到可以忽略她曾經對他的背叛。

儘管他在心裡一直祈禱,希望從民政局到星河灣的這段路可以長一些再長一些,他放慢車速,還故意繞了一段路,車子卻還是很快就開到了星河灣,停在了阮初的公寓樓下。

“這套房子是不是小了些,你住起來會不會不太舒服,給你換套大的吧?”

阮初解開安全帶:“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是否換房子,已經不用你來管了。”她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再說,一個人也用不著住那麼大的房子,這三年住在嵐悅居,你有時不常回來,我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房子,四處都是冰冷,連帶著心都變冷了。”

“小初,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是真想跟你接下來好好的,所以才用那麼下作的手段讓你懷上孩子,”沈聿淮漆黑的眸子望著她,“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後麵這樣的事情,知道你懷孕時,我真的很開心,也對我們未來的生活充滿期待,孩子沒了,我知道你怪我,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始作俑者。”阮初打斷了他。

她相信沈聿淮說的話,相信這些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可自從他那次出差回國,直到現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她的生活裡因為林靜婉而出現了太多的麻煩。

這一切的源頭,還不是沈聿淮嗎?

阮初開門下車,車門關上前,沈聿淮叫住了她:“小初,以後我能不能偶爾過來照顧你一下?畢竟你現在身體也沒恢複好,也都是因為我才變成了現在這樣,我得負責把你照顧好。”

這三年隻有在羞辱她的時候,他才會說幾句完整的話,其餘時間他對她惜字如金,現在這樣關切,她反倒不適應了。

“不用了,”阮初說,“我們都該開始新的生活了,還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再見。”

沈聿淮望著阮初決絕的背影,良久,才回過神來。

他約上方子銘,去了京北號一會所。

包廂裡,沈聿淮懶散地斜靠在沙發上,雙目無神。

方子銘這墨跡蛋怎麼還不來?

說好半小時之內到,這都超了三分鐘了。

他知不知道現在時間在他這兒過得有多慢?

彆人是度日如年,他恨不得是度秒如年。

隻要安靜下來,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從前與阮初的點點滴滴,以及他後來做的這些混帳事。

又煎熬地等了兩分鐘後,包廂的門終於打開,沈聿淮望過去,失望地閉上眼睛,是服務生來送酒

該死的,方子銘怎麼還沒到?

又煎熬地等了三分鐘過後,方子銘終於推開了包廂的門,邁著悠閒的步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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