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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鶴蓮被一巴掌打得側過臉取,臉上刺疼不及心中錯愕,他滿是茫然抬頭愣愣看著身前的女孩兒,就見她冷著眉眼,臉上再無半點往日親近。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起的這心思,可你怎能說出這番話來?”
“你以為你是當初的無親無故的沈鶴,是那個無人知道能輕易拋去過往的孩童?你在榮家生活了六年,不是六天,父親將你視若親子,這京中誰人不知你是誰?又有誰人不知道你和榮家牽絆?”
“你一句離開榮家,就能抹掉所有過往,還是能讓人忘記你入過榮家宗譜是我兄長?你剛才這番話若是傳出去,旁人不會覺得你有情義,隻會說我們榮家後宅汙穢,說父親教出個覬覦妹妹的兒子,榮家出了個跟兄長亂/侖、不知廉恥的女娘?”
“芝芝……”
榮鶴蓮臉色慘白。
榮玥眼眸冷然:“彆說我對你從無這份心思,就是你自己哪怕念著半點父親對你的好,也斷不該生這份綺念。”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將父親置於何地,將阿姊置於何地,你是要讓榮家百年清譽都毀於一旦,成為所有人眼中笑柄?!”
榮鶴蓮眼睜睜看著榮玥離開,看著他守了數年的月亮與他冷漠割裂,回首時便見榮遷安站在垂花門邊。
他未曾與他說話,也未曾訓斥於他。
可榮鶴蓮卻無地自容。
……
榮玥和七皇子謝天瑜開始議親,榮遷安原本是不允,他不希望自己女兒嫁入皇室,更何況是一個與太子殿下有爭鋒之意的皇子。
但是榮玥說她心悅謝天瑜,執意要嫁,謝天瑜對她亦有救命之恩,而且謝天瑜見過榮遷安後與他單獨聊了一次後,榮遷安便鬆了口。
榮鶴蓮眼睜睜看著二人議親走禮,看著他們互換庚貼,看著謝天瑜登堂入室,榮玥與他疏遠。
他滿心痛楚,卻什麼都不能做,他之前為了阻攔二人婚事鬨出的笑話已經讓人質疑榮家,議論榮玥和義父,他怕自己一時衝動會毀了榮玥,毀了榮家。
可是謝天瑜並非良配。
謝天瑜表麵光風霽月溫潤如玉,私底下卻頗有野心,榮鶴蓮可以不強求榮玥,可以退讓不再貪求,可他不願意看到榮玥嫁給一個滿腹心思彆有用心的男人。
二人訂親那日,榮鶴蓮傷心之下喝了不少的酒,又意外知道謝天瑜與榮玥的相識還有那一場救命之恩是早有謀算,他去了榮玥的院子,想要與將事情告訴她勸她在考慮一下婚事。
可誰曾想就撞見了被人下藥衣衫淩亂的榮玥,他衝進去查看情況,尚來不及喚人過來,昏迷的榮玥就突然醒過來,入目所見的就是醉醺醺伏在她身旁的自己,而後麵的事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榮家逆子鶴蓮,行事悖逆,不堪教養。”
“今施以榮家家法,逐出榮家,從此往後不得以榮氏為姓,你也不再是我榮家的人。”
……
“呼!”
顧鶴蓮突然從夢中驚醒時,額上全是冷汗。
懷中榮玥被他動靜鬨著,睜眼時有些迷糊:“怎麼了?”
自從蕭厭去年大勝歸京,朝中安穩之後,榮玥在京中陪著棠寧幾個月,就被從北邊回來的顧鶴蓮花言巧語“騙”來了左州。
來之前約法三章,她不入顧家主宅,不與顧家那些人打交道,而且顧鶴蓮不能與京中一樣那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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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左州的時候,顧鶴蓮還算收斂,格外守諾的替她尋了另外的宅子,也從不為難她去見顧家人,可沒過多久就露了狐狸尾巴,直接舍了顧家老宅日日都賴在她府上,吃了上頓吃下頓沒個消停。
午後榮玥困倦小憩,顧鶴蓮非擠到小榻上說他也要休息,榮玥耐不住他癡纏又實在困倦,隻能窩在他懷中睡了過去,剛才被他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過來。
見顧鶴蓮臉色有些白,榮玥探了探他額頭:“做惡夢了?”
顧鶴蓮低“嗯”了聲,離開榮家那些日子可不就是噩夢,當年被榮家“驅逐”,他從不曾心生怨恨,可是後來因緣際會來到顧家一步步朝上爬時,的確好多次都死在了左州。
榮玥見他情緒有些不好,難得主動圈著他輕拍了拍:“隻是做夢,都是假的…”
顧鶴蓮卻心有戚戚:“芝芝,你當年為什麼嫁給謝天瑜?是因為真的那麼喜歡他,還是為了避開我?”
榮玥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但是時隔這麼久,再提起謝天瑜時她早就能平靜對待,她說:“喜歡是有的,他當時處心積慮謀算,又豁出命去救我,而且他偽裝的太好,就連父親也以為他對我情根深種。”
“我當時既是對他有意,也同樣是怕你執念太深,我怕鬨出事端毀了你自己,也毀了榮家,所以才那麼著急央求著父親將婚事定下來。”
顧鶴蓮聞言嘟囔:“你可以不說喜歡他的。”
榮玥哭笑不得:“都過去多久的事了,還這麼計較…”
見他不高興,嘴裡嘀嘀咕咕,榮玥也知道他心中介意,主動抱著他安撫。
顧鶴蓮靠在她身上,感受著懷中人難得的耐心和溫情,原本心頭的不滿一點點散去,片刻後就成了旁的,等榮玥抱著顧鶴蓮原還想著取笑他幾句時,就感覺到自己裡衣被人挑開。
她臉上溫柔瞬間一散,“啪”的一巴掌就落在探進去的那隻爪子上。
“顧鶴蓮!!”
顧鶴蓮本就嫉妒著夢裡榮玥對謝天瑜的深情,哪怕如今那狗東西已經死了,他和榮玥也冰釋前嫌,可當初榮玥冷著眼對他說“我對你從沒這種心思”的冷漠依舊讓他心塞。
他心裡不舒坦,又不能明言對一個死人的嫉妒,加上榮玥對他雖有惱怒嫌棄卻無憎惡,那瞪他的一眼更像是嗔怪。
顧鶴蓮被勾的身心俱癢,被打了也不死心,伸著手就又探了進去:“我就摸摸,不動你。”
榮玥信他個鬼!
打從他們二人突破最後一層有過床笫之歡後,顧鶴蓮就跟個食髓知味的大尾巴狼,時刻都想將她往床榻上拐。
榮玥並非是未出閣的小女娘,而且她對顧鶴蓮是有感覺的,他又模樣俊俏身材極好,二人那事上麵也契合,但再契合也經不住他花樣繁多百般癡纏。
榮玥伸手擋著顧鶴蓮:“大白日的,彆胡鬨。”
她朝外動了動身子想要起身,卻被身前人困住掙脫不開來,身下的貴妃榻本就不大,男人高大身形伸展時就變得越發擁擠,顧鶴蓮灼熱鼻息噴薄在她頸上,那過高的體熱更是源源不斷沾染在她身上。
“芝芝……”
顧鶴蓮人到中年,那張臉卻絲毫沒留歲月痕跡,他軟著眉眼低聲喚她時,那聲音跟染了藥似的讓榮玥麵紅耳赤,明明麵上可憐巴巴,但身子卻像是盯上獵物的狼,貼在她身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就連落在她身上的呼吸也越來越熱。
他拉著榮玥的手竄進衣裳裡,放在自己勁瘦的腰上:“芝芝也喜歡的,對嗎?”
榮玥感覺到他身子火熱,手下貼著的肌膚繃緊,早就熟悉彼此的身體又怎會感覺不到他的變化,她臉上忍不住浮出霞紅:“你要不要臉?”
顧鶴蓮抱著她:“不要。”
他在她麵前早就已經沒臉,他低頭咬著她耳朵,手中也攀了上去,不過片刻榮玥就軟了身子眼尾染了紅,那狹窄的貴妃榻上,她腰肢攀折著看著伏身下去的顧鶴蓮,腦子裡渾渾噩噩時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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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該答應來左州,她要回京城!
……
顧鶴蓮瞎鬨了一下午的後果,就是被榮玥讓人攆出了家門,那之後整整十日榮玥都沒讓他進門不說,還在自己院子裡養了兩條大狼狗。
顧鶴蓮好不容易避開門房和護院爬牆進來,還沒來得及跳下去就瞧見牆下綠著眼睛盯著他的兩條大狼狗,沒等他想好怎麼下去,那兩條狗就如風一樣朝著牆頭撲了過來,嘴裡凶狠的“汪汪”直叫,嚇得顧鶴蓮棄牆而逃。
牧風瞧著滿是狼狽跳下來的家主,再聽到牆後那狂吠的狗叫聲,忍著笑說道:“家主,有狗。”
“要你說!”
他又不瞎!
顧鶴蓮麵無表情地扯了扯衣擺,不就是多吃了兩回,試了試新動作,芝芝居然就惱的將他趕出家門,他內心狂叫委屈巴巴,臉上卻是一片冷肅:“養狗好,安全,走吧去正門。”
大門口的門檻一步都沒踏進去,顧鶴蓮就被人擋了回來。
“抱歉顧家主,我家夫人今日不見客。”
“……”
顧鶴蓮:“客?!”他難以置信瞪著說話那人:“這是我買的宅子,你們是老子的人……”
“可房契落在夫人名下,家主也將我們身契都給了夫人,如今夫人才是我們主子。”
那門房按著大門擋著想從門縫擠進去的顧鶴蓮,他們之前的確是顧家的人,可當初家主將他們給了榮國夫人,如今他們的月錢是夫人在發,生死也是夫人定,況且有眼的都看得出來,他們眼前的舊主子被新主子拿捏的死死的。
一口好飯和日日都有好飯,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
那人一本正經:“對不住啊家主,誰讓您惹了夫人生氣,夫人說了狗和您都不準入,我們也沒辦法。”
“要不您想想怎麼能早日進了夫人家門,彆為難我們。”
大門“轟”的一聲關上,顧鶴蓮險些被砸了鼻子。
瞧著那緊閉的漆紅大門,顧鶴蓮氣的跳腳。
“什麼叫我和狗不準入,剛才院子裡明明有兩條狗!”
站在一旁原本還想著怎麼安慰自家家主的牧風沉默:“……”
顧鶴蓮怒道:“你這什麼眼神,你是在嘲笑我?!”
牧風扯出一抹笑:“怎麼會。”
他隻是單純看不起他。
他家裡孩子都兩個了,家主卻連榮家大門都沒進,突然就覺得自己神清氣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