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嘗試用嘶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小心！”
傑諾斯忽然叫出聲來。
一隻巨型犬猛地撲上來將吹雪壓倒。
嘴裡的鐳射炮快速蓄積。
吹雪被短暫地壓製住了，而隨後而來的，是周圍的這些怪人們蜂擁而上的攻擊。
他們當然不會停手，但吹雪的防禦力很高，高到他們讓吹雪受傷可能需要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
但身體上撕裂的疼痛不會因此而減弱，吹雪的喉嚨裡時不時會發出叫聲。
無證騎士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而無動於衷，那顆暴躁的心在瘋狂跳動。
好像餓狼即便在死去了之後，他所帶來的影響依然沒有辦法消除。
無證騎士曾經一度嘗試讓自己擺脫餓狼所帶來的影響。
甚至到了要放棄英雄這條道路的級彆，而現在無證騎士又麵臨了這樣的選擇。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正好放棄作為英雄的機會。
吹雪被頂在牆壁上，更多的鮮血從她的身體裡湧出，吹雪的身體機能不會因此被破壞。
隻是出血而已，這對於域外天魔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跟人類摔破了皮一樣。
隻是在吹雪的身上看起來鮮血淋漓觸目驚心而已。
但吹雪的感官還在，她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影響。
怪人們發現無法殺死她，便聚集起來將她限製住。
直到這個時候，這些怪人們才看見了吹雪的全貌。
“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我還以為這個一直給我們提供力量的家夥，會是什麼樣的怪物。”
“我還以為她會是跟我們一樣的怪人，但是現在看起來，她不僅僅是個孩子，甚至還是個人類。”
怪人們按住吹雪的肩膀，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不，你不要動手，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吹雪沒有去管自己的處境，她猛地朝著另一邊大喊。
“她在說什麼？她在跟誰說話？”
怪人們注意到了吹雪的異常。
可是等到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這頭看起來凶惡的巨型犬瞬間被按在地麵上融化，無證騎士一點都沒有保留。
他瘋狂的一麵完全展現，無證騎士捧起地麵上的血液，也往自己的嘴裡灌。
當他出手的瞬間，他就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漸地外泄。
他使用的越多，就丟的越多，也會消失得越來越快。
為了避免最終沒能完全殺死他們力量就已經消失的意外，他同樣也可以通過跟他們一樣的方式來維持力量。
血池裡忽然射出高壓水炮打在無證騎士的身上。
怪人協會，天然水。
這是一個由大炯眼在實驗中偶然培養出來的怪物，外表像一灘水中漂浮著兩顆眼球。
即便是在怪人的行列裡，這個模樣也算得上極其怪異。
不會交流沒有肉體，可塑性很強，可以用各種形狀來包裹溺亡目標。
一旦被糾纏起來，簡直就像是毒蛇一樣麻煩。
即便是在怪人協會的乾部裡麵，天然水的排名也差不多在前列。
但是無證騎士不閃不避，反倒朝著天然水衝過去。
在天然水的麵前揮拳，龐大的衝擊力將天然水直接融化。
高溫在周圍的環境裡迸發，有太多的液體都在瞬間蒸發。
這其中尤其包括地麵上所有的血液。
怪人們幾乎統一地在這個瞬間裡尖聲大叫起來，他們叫喊著說無證騎士是在暴殄天物。
然後衝上前來，嘴裡說著要把無證騎士碎屍萬段。
但不再保留的無證騎士可以燃燒自己的一切。
他清楚這多半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戰鬥了。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裡，他才真正和曾經的餓狼有所耦合。
這是一次近乎慘烈的屠殺，是無證騎士的但方麵壓製。
無與倫比的攻擊，無證騎士根本不防守，所有靠近的目標都要被一拳融化。
傑諾斯不敢靠近，吹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後一個被殺死的怪人，是一個外表黑色樣貌的猥瑣怪人。
這家夥靠著分裂和融合的特殊能力，一直活到了現在。
但無證騎士同樣是一拳揮出，連同他的一切分身都一起打碎。
無證騎士的力量逐漸變得微弱了起來，他高高躍起，不再保留的無證騎士又吸食了吹雪的大量鮮血。
吹雪的桎梏不再能夠限製住他。
時隔好幾個月，他又重新躍上了深坑之上。
大炯眼在看見無證騎士上來的瞬間，眼神中是無與倫比的震驚。
他看不見下麵發生了什麼，隻能夠聽見那必然是一次慘烈的戰鬥。
怪人們一個個死去，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大炯眼想要怒罵，想要抒發。
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布置和計劃，現在忽然全都被打破了。
但是大炯眼的所有話到了嘴邊，都來不及說出來。
因為無證騎士陡然抓住了他的咽喉，然後扭斷。
怪人協會的地下巢穴裡。
凡是無證騎士見到的怪人都一個不留，他殺的越來越快，整個怪人協會的老巢都在搖搖欲墜。
無證騎士知道還有有一個家夥沒有解決，怪人協會的最終首領，大蛇。
無證騎士快速接近，從地下巢穴的這一邊殺到另一邊。
打穿了整個怪人協會。
在道路的儘頭裡，無證騎士終於見到了這個怪人協會的王。
大蛇的體型大概有將近二十米，無證騎士在他的體型對照下顯得藐小。
大蛇所在的位置像是一個宮殿，單獨給他打造出來的環境，空間很大。
但並沒有宮殿的奢華，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對於某些人來說，或許大蛇就是至高無上的寶物。
此刻整個地下空間都在晃動，無證騎士的到來也讓大蛇緩緩睜開眼睛。
那雙眸子裡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你是誰，這裡的一切都是你做的麼。”
“你是來受死的麼。”
大蛇的聲音裡帶著威嚴。
他不認識無證騎士，這也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麵。
不過也必然是最後一次了。
無證騎士不啃聲，他的腳步完全不停，在五十米左右的距離猛地跳躍。
在空中揮拳，高溫在宮殿的內部爆發。
燃燒了大蛇的身軀，無證騎士沒有忘記補刀。
一拳接著一拳，直到親眼看著大蛇的身軀在眼前消亡得連一點渣子都沒有剩下。
為了避免更壞的情況發生，無證騎士一拳轟在地麵上，將整個宮殿都沉降下去。
這使得整個怪人協會的老巢崩塌的速度更快了。
而無證騎士的力量也快要消失殆儘了。
用得太多了，導致他不僅有些虛脫，甚至之前吸食的吹雪的鮮血也不再有作用了。
無證騎士深吸口氣，久違的疲憊湧上心頭，他胸口前的起伏很快。
他很想要休息，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無證騎士又回到了深坑前，從上麵跳下去。
他重新來到吹雪的麵前，對著她伸出手來。
“這裡的問題解決了，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無證騎士輕聲說。
傑諾斯的動作要比吹雪快一點，他走到了無證騎士的身邊。
但吹雪還在原地沒有動。
可是沉默片刻之後，吹雪還是沒有抓住無證騎士的手。
“我不能離開這裡，我要是離開這裡，我的力量就會被封鎖，我的本體在這裡。”
吹雪搖了搖頭。
“你放棄了力量，但我做不到，我生來就不可能放棄所擁有的動係。”
吹雪又說。
“那不是挺好的麼，這樣你就可以融入人類社會了。”
無證騎士淡淡地說。
“你要是擁有力量，我可看不住你，但如果你沒有力量，我反倒放心了。”
無證騎士又說。
“怎麼，你想要掌控我嗎？”
吹雪問。
“不，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總得讓我得到一點什麼。”
無證騎士說。
“我會開一家店，可能是賣衣服，也有可能是做燒烤，做好給我打工一輩子的覺悟吧。”
無證騎士沒有再繼續聽吹雪說話。
他乾脆直接抓住了吹雪的肩膀，帶著他跳了出去。
怪人協會的巢穴在他們出去的瞬間崩塌。
而也是在這個瞬間，無證騎士身上的力量終於徹底地消失了。
這太巧合了，不管是最後地下宮殿的崩塌，還是力量正好在這個時候消失。
都過於巧合。
無證騎士猛地轉過身來。
果然林宇緩緩出現，他看起來漫不經心地來到無證騎士的麵前。
“這一切都要結束了，而我也要走了。”
林宇率先開口。
他朝著無證騎士伸出手來，那枚情力種子回到了他的身上。
在林宇的手心裡散發著純粹的光芒，光芒順著林宇的手掌在身體裡麵湧動。
林宇回收了無證騎士的力量，這部分力量本身就是無證騎士想要的。
在剛注入在無證騎士的身體裡麵的時候，這枚情力種子可遠遠沒有這麼大的光芒。
“我知道的，一切都結束了，我也做好了失去力量的準備。”
無證騎士點了點頭。
林宇就要離開了，而這也就意味著，無證騎士大概再也不會擁有這樣直接的力量了。
“這就是你所做出的選擇嗎？”
林宇看了一眼在無證騎士身後的吹雪。
對於吹雪的身份，林宇當然是知道的。
“她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贖罪，就像是琦玉需要做的一樣。”
“這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她是域外天魔，那麼她能夠重新融入人類世界的機會。”
“如果她是吹雪，那麼她也能夠繼續活下去。”
無證騎士說。
“她活不下去的，你以為把他帶上來，她就可以好好地活著，但實際上不是的，她的力量被埋藏在了這已經被摧毀的地下巢穴裡。”
“那麼現在她的生命也就開始進入倒計時了，域外天魔想要活下去需要的能量是巨大的，而一個人類可撐不起來這樣的能量。”
林宇輕聲說。
無證騎士愣住了，他猛地回過頭去。
他盯著吹雪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點什麼來。
吹雪起初還嘗試著偏過頭去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但是無證騎士的眼神始終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吹雪隻能無奈地點點頭。
無證騎士的腳步忽然倒退，他還以為自己能夠改變這一切，能夠讓這一切都順利地結束。
但現在看來，哪怕他放棄了身上的力量，結局也難以被改寫。
隻有當域外天魔的問題徹底被解決的時候，林宇才會離開。
林宇既然要離開了，那麼也就意味著吹雪必然會迎來死亡。
傑諾斯轉過身去，但從他的背影上也能夠感受到他的悲傷。
“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
林宇輕聲說。
這忽然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陡然愣住了。
“你真的有辦法嗎？”
無證騎士的語氣急切。
但林宇隻是將他推開到一邊，慢慢地來到了吹雪的麵前。
林宇打了個響指，周圍的聲音被隔絕開來，一個領域瞬間成型，此刻林宇跟吹雪之間的對話是絕對保密的。
“一個普通人的一生，大概七十年左右，我給你續一百年的命，但是作為回報，你要告訴我，怎麼樣才能繞過世界，對域外天魔出手。”
林宇輕聲說。
“一百年？”
吹雪幾乎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代價已經很高了，哪怕她還作為域外天魔的時候其實也一樣可以做到，但付出的代價他不可想象。
即便真的想要更多的壽命，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這相當於林宇把自己相當多的能量都傳輸給吹雪。
這個能量隻能給吹雪提供最基本的生存機能，如果她想要用這些能量去做點什麼，那麼她的壽命就要大打折扣。
“一百年不少了，我給你作為普通人完整的一生。”
林宇催促著吹雪快做決定。
“這麼大的手筆，就為了從我的嘴裡買一個情報？”
林宇當然不隻是單純地好心，而是世界的意誌是一個無法繞過的問題。
像是這樣的情況，要是他能夠直接出手地話，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所以林宇問吹雪。
是因為這種事情多半還是他這個域外天魔來比較專業。
“看在那孩子陪我這麼久的份上，我給他一個人情，也給你一個機會。”
林宇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