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殺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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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豪格側福晉伯奇福晉身邊的侍女,“福晉,我們福晉有急事,想請兩位福晉過去幫忙拿個主意。”

多鐸的貝勒府和豪格府邸隻有一牆之隔,陳顏見這侍女神情有異,料想豪格府中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於情於理,陳顏都該過去幫忙,那拉氏去了。

大雪紛落,豪格的府邸前蕭瑟,府中又是一片混亂,一個侍女在雪中摔了跤,手中捧得東西全撒了出去,陳顏定睛一看,發現是香燭。

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伯奇福晉焦急在屋外踱步,見陳顏來了,快步迎了上來,屈膝一禮,“兩位嬸母。”

“怎麼了?”那拉氏快人快語。

伯奇福晉這才將事情原委道來。

哈達喇拉氏暴斃,豪格在屋中閉門不出,伯奇福晉一個人拿不準主意,多鐸府邸離得近,陳顏又是大福晉胞妹,她沒辦法,才請兩人來商議。

陳顏拍了拍門,“豪格。”

裡麵無人應答,陳顏見狀,後退幾步,抬起腿,用力一踹,房門大開,豪格醉倒在屋中,身邊全是空掉的酒袋。

陳顏往前走了兩步,血腥味濃厚,豪格手臂上的繃帶,已經全被鮮血染透。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從衣襟上取下彆著的汗巾,綁在豪格傷口上方,充作止血帶,又對身後人道:“快去找大夫。”

伯奇福晉趕緊去找大夫。

豪格掙紮著,想要掙脫那條汗巾,任血流如注,生命消逝。陳顏拗不過他,被他一推,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帶血的汗巾被丟到一邊。

失落夾雜著憤怒,陳顏怒氣衝衝看向豪格,可看著豪格,一時卻什麼說不出來。

汗巾上一束薔薇被血染紅,深的淺的紅,模糊陳顏的視線,她又心疼,又生氣,閉上眼睛,熱淚無聲滾下。

她什麼也說不了,隻能一遍一遍,將汗巾係在豪格傷口,豪格一次又一次,暴躁的扯開那條汗巾,好像那不是止血救命的束帶,而是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

血汩汩冒出,陳顏紮不上止血帶,情急之下,隻能雙手緊握住豪格的手臂。她怕血,兩隻手一直在抖,卻沒想過鬆開,陳顏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或許是怕自己一鬆手,豪格就死了。

豪格掙不脫陳顏,隻能痛苦的接受,哭聲微弱,逐漸響亮,豪格坐在地上,無助哭出聲來。

“海霍娜。”

陳顏終於知道哈達納喇氏的名字,海霍娜,百靈鳥的意思。

靈動活潑。明豔美麗。

陳顏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汗巾,紮在豪格臂膀,良久,她看著雙眼寂如死灰的豪格,“不要死。”

她沒有什麼能說的,也什麼都不能說,她唯一可以對豪格說的,隻有一句——

“不要死。”

是希望,更是祈求,情緒一上頭,人就容易失態。

陳顏低下頭,淚落如珠,一旁那拉氏的目光,讓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站起來,逃一般離開屋子。

到了屋外,冷風吹過臉頰,陳顏才鎮定下來,擦掉眼淚,侍女捧來熱水,縷縷血跡在盆中散開,陳顏用力,搓洗掉指縫中殘留的血跡。

大夫很快趕來,為豪格看診。

豪格的事情解決,而後就是哈達納喇氏的喪事。

是罪人的女兒,但到底血脈相連,她和豪格夫妻數載,夫妻鶼鰈情深。可皇太極又實在厭惡哈達格格,伯奇福晉害怕他愛屋及烏,恨屋及烏,影響到豪格的前程。

但這事,陳顏也做不了主,雖然是長輩,但多鐸比豪格還小五歲,不過是因為兩家住得近,伯奇福晉病急亂投醫。

陳顏想了想,“死者為大,先把靈堂搭起來吧。”

很快,代善的福晉和長子嶽托夫婦聞訊趕來。

代善福晉年長,嶽托福晉是哈達納喇氏的妹妹,他們來了,便為哈達納喇氏張羅喪事。

一聲淒厲的哭聲從靈堂爆發,“姐姐。”

緊接著是一聲“豪格,你害死了我姐姐。”

陳顏快步走進靈堂,但見嶽托抱著福晉,不讓她鬨,小哈達納喇氏情緒激動,陳顏趁人不注意,悄悄往前走了兩步,視線越過棺槨,看向棺中屍體。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哈達納喇氏麵上蓋著的絹布已經被她妹妹掀開,額頭傷口猙獰,脖子上勒痕清晰,陳顏被嚇得連後退幾步,直到黑漆漆的棺壁擋住視線。

她捂著胸口,心撲通亂跳,阿納日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陳顏。

代善的福晉葉赫那拉氏見狀,“塔哲,你受累了,若是身體不適,不如先回去。”

陳顏點頭,“我先走了。”

一路上,那個大膽的想法一直在陳顏腦海,揮之不去,她跌跌撞撞回到屋中,一個人坐在床上,望著牆壁出神。

冬日天黑得早,陳顏獨坐黑暗中,不讓人進來,自己也不點燈。

多鐸從宮中議事歸來,得知陳顏異狀,又聽阿納日說,陳顏是從豪格府上回來之後就這樣,眉毛一皺,再聽不進阿納日後麵的話,抬腳就踹開了房門。

忽如其來的巨響,將睡夢中的陳顏嚇醒,她坐的累了,於是躺下,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多鐸踹門的聲音將她吵醒,眼皮實在沉得厲害,她沒理會多鐸,扯過被子,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你今天去豪格府上了?”

多鐸點亮燭火,橘黃的燈火驅散黑暗,但對已經習慣黑暗的陳顏而言,有些刺眼,

她不耐煩道:“你點燈做什麼,晃死了。”

多鐸忽得聲吹滅手邊的燈,不悅道:“你跟誰大呼小叫呢,越來越沒規矩了。”

陳顏不理他,多鐸氣衝衝走到床邊,發現她真的眼神迷離,睜也睜不開,眼底慍光一時全散了,他伸手,把她的被子往上扯扯。

一扯又發現,陳顏沒脫衣服。

“你睡覺不脫衣服嗎?會得風寒的。”

陳顏迷迷糊糊“嗯”了聲,掙紮著解了一顆盤扣,又沉沉睡去,手停在領口。

多鐸無奈,隻能親自動手。

陳顏覺察身上衣服鬆動,大腦一個激靈,迅速清醒,倉惶睜開眼睛,對上多鐸耐心解衣服的認真目光。

多鐸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解釋的話在嘴邊,轉念一想又不對。

認真的目光逐漸沉了下來,陳顏意識到不對,忙伸手去護自己的衣襟,卻被多鐸猛的抓住手腕。

“你是我的福晉,脫你兩件衣服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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